眼看着到了中午十一點半，王漢終於打開手機。
滴滴滴……
好多短信進來，不下二十條。
其中有老爸打的，有於嬸打的，有姚思佳打來的，蘇麗珍打來的，還有……老媽打來的。
都不止一次。
王漢也懶得一個個去看了，當下撥通了於嬸的電話：“我回來吃飯，給我留點菜啊！”
“好，我們等着你。正好付局長剛走，你師父要跟你說說車禍的事。”於嬸在手機裡的聲音充滿了慈愛：“開車小心一點。”
“知道了！”王漢眯起雙眼。
付局長敢去俞宅，顯然是有了結果。
能在短短半日之內，找出那名幕後指使者，付由明的速度還是極快的。
等十二點鐘剛過，王漢拎着那盒不知道除了美白之外，還有什麼效果的珍珠面膜進了俞宅。
俞長春、莫笑仙和於嬸都在客廳裡坐着看電視。
王漢趕緊招呼一聲，把水晶盒遞給了於嬸：“新出的品種，您試試吧！”
“行，我等下就試！”於嬸相當意外地接過，再看向俞長春：“現在上飯？”
俞長春頷首：“先吃飯。”
這是王漢吃得最快、最沒有滋味的一頓飯。
不到十分鐘，四人全部吃完，放下筷子，於嬸迅速撿碗，擦桌，進了廚房。
俞長春拿紙巾擦了擦嘴，再淡淡地看他：“你的手機一直關機，又不肯接電話，所以付由明把調查結果告訴了我。車禍的幕後指使者已經查到了，確定與許陽閣有關係。”
只是與許陽閣有關係，不是他指使？
王漢目光一冷。
難道這個付由明還想對許氏手下留情？
見王漢不說話，俞長春又問：“你還記得朱標義這個人吧？”
朱標義？
王漢飛快地在腦海裡尋找，很快回答：“是石昆縣農貿市場銀海水果店的經理。”
“對!”俞長春肯定地點頭：“許陽閣自己招供，他昨天下午和你談判未成，被他父親罵了一頓，晚上和霍勝軍出去喝酒，喝醉後在霍勝軍的慫恿下打電話找人對付你，想截掉你的貨。這人又正好與朱標義有點關係，雙重原因，就下了狠手，想要你的命。”
雖然早已猜測到是許陽閣，但此刻親耳聽到，王漢還是鋼牙暗咬，恨恨地握緊了雙手。
但很快，王漢又質疑起來：“許陽閣怎麼肯和霍勝軍一起出去喝酒？”
這兩位雖然都是富家少爺，但一個是頂級豪富家的嫡系，一個只是略有資產的暴發戶，以許陽閣的尿性，應該不屑於與霍勝軍交往纔對！
俞長春這回沒有說話，但一旁坐着的莫笑仙卻是輕蔑地嗤笑：“誰讓霍勝軍有一個萬人迷的堂姐呢！先前那妞跟了姚華，現在又把許陽閣給迷住了。”
王漢頓時瞠目。
臥槽，霍家的女人很風騷啊！
可惜，這兩次都沒有跟對人！
俞長春這時纔再度悠悠地開口：“另外，你那位未來丈母孃，今天一早向許氏請辭盛紳投資有限公司的總經理一職，已被批准。目前，我們無法確定，她的辭職是早有計劃，還是因爲提前知道許陽閣的陰謀，才憤然辭職。”
“付由明已保證，會在今天下午將檔案移交檢察院公訴。而法院那邊也遞了話過來，最長不出一個星期，就會按律判刑。”
按律判刑？
王漢眼角一跳：“是什麼罪名？”
這回又是莫笑仙搶着回答：“三人都是故意殺人，但霍勝軍是主犯，許陽閣是從犯，付由明判斷，法院很可能會判霍勝軍死刑，許陽閣無期。”
王漢目光一冷，嘴角泛起一絲嘲諷：“因爲霍家的影響力沒有許家那麼大，是嗎？到時再給許陽閣安排減刑什麼的，關個十年八年的就出來了？然後，若是他死不悔改，我再等着他報復我身邊的人？”
“你不用這麼激動！”俞長春緩緩搖頭：“付由明能頂住壓力做出這個結論，已經相當不錯了，你不要怪他。無期就無期吧！只要他進了監獄，自然有人收拾他！”
王漢這回就有些意外了：“師父……？”
難道是自己理解錯了，師父並沒有打算和他們妥協？
俞長春意味深長地看他：“仇既然已經結了，就不能心軟。橫豎他只是姚家的姻親，不會影響你和小姚的感情。等他判了刑，入了獄，你想怎麼着，師父都支持你！”
這句話裡包含的意義太深了，王漢心裡一顫，動容：“師父您……？”
俞長春微微一笑，很是淡定和理解：“咱們江湖中人，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念頭一定要通達！”
“是！”王漢精神大振，臉色瞬間陰轉睛，響亮地應下，再又迅速側頭，沒好氣地瞪着莫笑仙：“你剛纔故意的是吧？”
故意挑起自己的怒火！
“師父什麼身份，會怕他區區一許家？”莫笑仙鄙視地搖頭，傲然起身、上樓，丟下一句話：“某人有時候就是笨！”
王漢氣堵地盯着他的背影。
好吧，這回是自己失算了。
不過必須承認，被俞長春和莫笑仙這麼一搞，王漢心裡那積壓了一上午的沉重蕩然無存。
是啊，咱現在又不是沒有實力，不滿意的話，自己動手嘍！只要沒人抓到，怕毛！
想清了這一點，王漢便朝着俞長春郝顏一笑：“師父，謝謝！”
俞長春慢條斯理地啜了一口茶水：“你是我的弟子，又是受害者，我自然要爲你討個公道。今天的生意還不錯吧？”
王漢微怔，隨後笑了起來，點頭：“訂單很多，遠遠超出我的預估。”
俞長春慢悠悠地盯着茶壺上面那漂亮的紋路：“產品多，訂單多，是好事，不過，你要想好，以後着重發展那一種。所有東西都抓，最終是所有東西都不夠。”
王漢一驚，繼而無比佩服：“師父，我打算日後着重賣清心露和麪膜，驅蟲劑和生髮劑看訂單再生產。”
俞長春有些意外地擡眼看他：“面膜的珍珠管夠？”
王漢點點頭。
“行，你的事業，你自己計劃。”俞長春臉色和緩，徐徐頷首，起身，捧着茶壺慢悠悠地往臥室走去。
知道午飯後俞長春習慣要睡一小會兒，王漢便進了廚房：“於嬸，現在能試面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