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無憂和楚妙音走了,車隊浩浩蕩蕩,還有士兵相伴。畢竟是皇家出行,聲勢自然不同,而黎莊也漸漸清靜下來。然而高黎卻並沒有輕鬆,因爲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比如,他需要教會蛛妖們掌握一種特殊的編織工藝。
針織。
簡單來說,就是教會蛛妖們織毛衣。
蛛妖們會一些簡單的編織工藝,不過基本都是梭織的變形版。然而梭織最大的問題就在於材質太過堅韌,不能滿足高端用戶對於柔軟舒適的需求。所以高黎必須要讓她們學會針織手法。
然而,教會她們織毛衣並不是目的。
他真正的目的,是要讓蛛妖們掌握一種新型機械。
針織機。
高黎每天的忙忙碌碌可並不是閒着沒事兒的,他就做了一臺手搖式針織機。要說這東西的難度究竟有多低?淘寶上不到五十塊錢就能買到一臺塑料製成的兒童玩具!而且真的能用!八十塊錢就能買到一臺四十八針的!
當年公司裡的幾個姑娘買了一臺,天天玩得不亦樂乎。給公司裡的程序員們都織了一頂帽子。綠色的那一頂還曾經真正發揮了一次作用,當然那與本故事無關。後來,人家玩夠了,不要了,讓幾個工科宅男給拆了。高黎也就是在這種時候弄清楚了這東西的原理。
學會織毛衣,能夠讓蛛妖們弄懂針織機的工作原理,這樣一旦出了問題,她們就會自己修理。
當蛛妖們發現,原來紡織品編織還有如此奇妙的玩法,所有人都驚呆了。她們更加吃驚於這新型織品鬆軟和彈性的感覺。
高黎能夠預感,這些新服裝一旦推出,立刻就能掀起全新的搶購熱潮。
不過,在製造這臺針織機的時候,高黎深刻體會到精度不夠手藝湊的痛苦。
我想要個機牀啊!高黎發出無聲怒吼。
計劃之中的機械化革命,勢在必行。
之前在製造紡紗機的時候,高黎就體會到了這個沒有機牀的世界的痛苦。想要做什麼東西都得一點點打磨刨削,浪費工時不說,精度也難以保證。現在還只是一般規模的應用還好,一旦將來真的爆發式生產,再想要進行提升恐怕就來不及了。
所以,高黎得針對生產力工具進行改進。
首先要做的,是機牀。
這個世界上的木工們其實有一些十分原始的車牀,將木頭固定在卡槽兩端,纏繞上一根繩子,然後用腳踩踏板,旋轉木頭,用刻刀在車削,費時費力。高黎打算將這東西金屬化,製作屬於自己的第一臺車牀。
在這個什麼標準零件都沒有的世界裡,一切都要從頭開始摸索。僅僅只是磨一根光軸就做了好幾天,工坊裡到處都瀰漫着因爲金屬摩擦而燒焦的菜籽油的味道。幸好高黎也沒打算做什麼太複雜的東西,可惜沒有有電,動力源就只能麻煩力大無窮的牛妖們。
於是高黎再次開始了每天十分規律地生活:早起跑步、擼鐵;給凌瓏注入真氣;給諾諾卡傳功。折騰完這些,大約一個上午就過去了。然後整個下午就泡在工坊裡,調試設備。到了晚上,高黎則蹲在房間裡編寫他的商業規劃。
一開始諾諾卡就只是躲在凌瓏的房間裡,哪裡都不去。不過隨着時間推移,她的膽子也大了起來,開始在黎莊內自由活動。不過在外人面前,她都僞裝成一個普通的少女的模樣。
大約半個月後的某一天晚上,凌瓏的房間裡傳來一聲驚呼。高黎趕忙跑過去,剛要敲門,凌瓏卻已經打開門,面帶淡笑道:
“沒事。”
“沒事?”
“沒事。”
“真沒事?”
“真沒事。”
“沒事叫喚啥,嚇我一跳。”高黎晃盪着腦袋回到自己房間,順便把趴在外屋的白狼拖進來。這傢伙已經變成一團大毛球了,摸上去軟乎乎的,特治癒。
奇怪的是,高黎從那天開始就再也沒見過諾諾卡的本體,連傳功都維持着變身的形態。
如此,一個月之後,高黎的第一臺機牀終於調試完成。笨重的鑄鐵架構,笨重的齒輪,再加上笨重的慣性輪,這東西處處透露着蘇維埃的氣息——笨重。
整個工程最卡人的還是齒輪,這東西軟了容易禿,硬了容易斷,高黎把自己腦子裡所有的技術都掏了出來,沒有高頻淬火裝置,這東西簡直要了親命。試製了許多個版本,終於將這臺機牀組裝完畢。
儘管同心度十分垃圾,儘管進刀也不穩定。可作爲黎莊乃至這個世界上第一臺機牀,高黎解決了從無到有的問題,從有到精那是慢慢來的事情。
鐵蹄感覺有點眼眶溼潤,就算不用高黎講解,對於這個自己一個零件一個零件拼起來的東西,他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老哥,你知道嗎?”高黎說,“精加工的時代,來臨了。”
“嗯,我知道,不過你猜我看到了什麼?”鐵蹄低聲說。
“金子!/錢!”兩人同時說,然後兩人同時嘿嘿地笑了,笑得特別憨厚,特別真實。
如此,又過了一個月,臨近年關,當高黎給諾諾卡完成了最後一次傳功之後,伴隨着真氣的波動,諾諾卡的第三氣海終於凝結,這同樣也宣告着第二個大宗師在高黎手中誕生。
也許是因爲凌瓏早就告訴過他,亦或者是心中早有準備,這一次諾諾卡沒有表現的太過於驚訝。
一個嶄新的大宗師誕生自高黎手中,高黎也沒有表現的太驚訝。
皆坐,基操,勿六。
現在高某人的心態就是如此淡然。
當諾諾卡進階大宗師之後,高黎的傳功系統就不再好使。雖然他可以通過輸送真氣的方式來幫助她們自己提升修爲,不過提升效果有限。在高黎想到什麼其他的玩法之前,大約是沒啥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