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曉曉忍着惶惶不安的情緒,給蘇小馨泡了咖啡。
見蘇小馨認真地草擬一份合同,錢曉曉不敢打擾,關上門出去。
爾後,她便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手機屏幕上的時間。
一分鐘過去了……
兩分鐘過去了……
還沒有信息回覆,她繼續等。
跟着,一小時過去了……
還是沒有信息,錢曉曉心急如焚。
接着,又一個小時過去了……
錢曉曉一度以爲自己的手機出現了毛病,怎麼會沒有收到信息,正準備找人查證一下,是不是手機問題,結果就收到了一條微信。
南宮boss和那位小姐出來了,舉止親密。
後面附上一張遠距離拍攝的照片,正是南宮曜彎身在副駕座上給一個女人系安全帶,由於那角度問題,看起來很像是南宮曜在和那女人接吻。
這張照片她可不敢給蘇小馨看。
可是也不敢刪除。
萬一以後南宮總裁不認賬,她也好給老闆留個證據。
可是她該怎麼跟老闆彙報這件事呢。
蘇小馨在仔細查看自己擬出來的合約,就見錢曉曉敲門進來,她擡了下眼看錢曉曉,“查得怎麼樣?”
錢曉曉省略掉重要環節,只說:“查到南宮總裁和黎小姐在一起。”
蘇小馨沒有意外,只問:“做什麼?”
“去了一家酒店。”
“接着說。”
“呆了一會兒,然後出來了。”
蘇小馨還是沒有絲毫意外,直接了當地問:“是開房了?”
錢曉曉震驚。
她有說得這麼明顯麼?老闆一猜就猜到。果然,女人的第六感就是準。
蘇小馨瞟了眼錢曉曉,沒有疑問,而是直接給出答案:“我猜對了。”
錢曉曉還處在震驚的狀態,卻還是控制住自己的脖子,點了一下頭。
蘇小馨應了一聲,“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錢曉曉轉身,可是隻是片刻,她又回身,“老闆,你不會懷疑南宮總裁和黎小姐有什麼吧?其實開房並不能代表什麼。”
蘇小馨點頭:“我知道,別擔心,我還那麼脆弱。”
只是開房而已,又不是捉姦在牀。
而且她相信詩語和南宮曜不會有什麼。
見老闆如此淡定,錢曉曉的心反而更加地不安。
這話鬼才信。
都去開房了耶,還坐得住,要換做是她,早衝過去把那對狗男女給暴揍一頓了。
她家老闆是不是傻呀,還是傻得天真呢?
錢曉曉痛苦難當,不過都是替蘇小馨痛的,畢竟不是她自己的老公,而她也沒老公。
蘇小馨看了眼自己擬好的合約,拿起手機,撥通了南宮曜的號碼。
南宮曜並沒有立即接通,而是響了幾下才接。
“老公。”
蘇小馨一如平常地喊他。
南宮曜也和平時沒什麼兩樣,“老婆,什麼事?”
蘇小馨說:“沒什麼事,忽然想你了,問問你,在幹嗎?”
南宮曜顯然沒料到蘇小馨會這麼說,想他了,這還是頭一次,不是早上才見過,昨晚還恩愛過。
“剛開完一個會。”
蘇小馨表情如常,“什麼會?”
“一個項目的研討會。”
“今天會很忙嗎?幾點回家?”
蘇小馨不鹹不淡地問,就好像在跟他打太極。
他說謊,她偏不拆穿。
她倒要看看他葫蘆裡賣什麼藥。
“不會太晚,我去接你,我們一起回家。”
南宮曜保證。
蘇小馨嗯了一聲,“那我掛了。”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晚上,南宮曜果然來接,還跟以前沒什麼兩樣,蘇小馨上車,仔細瞧了瞧副駕座,似乎在看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
跟着,她又認真瞅了瞅南宮曜,看看他與平時無異,領口也沒有口紅印之類的。
什麼都發現,蘇小馨悻悻收回視線。
次日,蘇小馨出門,這次並沒有和南宮曜一起,而是獨自駕車。
等南宮曜開車出去,蘇小馨躲在暗處的車就悄悄跟上去。
跟着南宮曜的車來到一間賓館,透過後視鏡,她看到南宮曜下車替一個女人開門,而從側面看過去,下來的那個女人正是黎詩語。
黎詩語的衣着像極了平時的自己,若不是仔細看,真的就會以爲那就是她,蘇小馨。
南宮曜摟着黎詩語的腰,就像平時摟着蘇小馨的一樣,進了賓館。
蘇小馨淡定地看着這一切,心裡的無名火在默默燃燒。
她開動車子,上前,記住了賓館的名字,還有南宮曜的車牌號,爾後報了警。
“你好,我要舉報,有人piao娼……”
爾後把賓館的地址和南宮曜的車牌號都告訴了警方,自己則駕車離去。
回了公司,蘇小馨若無其事地進行工作,不到一小時,警方通知她去警局保釋南宮曜。
蘇小馨謊稱沒空。
警方卻是客客氣氣地說:“沒關係,多久都可以等,只是南宮先生留在我們這邊,怕是要受委屈了。”
南宮曜日理萬機,一分鐘能賺上百億,這待在警局確實虧大了發了。
而且還是被扣上那麼一項不能見光的罪,換做是誰都會覺得難以啓齒。雖然這是誤會。
所以,還是越早把人領走的越好,可是南宮太太怎麼還推三堵四地不跟來領人呢?
難道就任由她老公在局子裡待着?
蘇小馨好似不大在意地回:“沒關係,待着就待着,反正我也忙。”
額,這個答覆真的是,感覺南宮總裁好不值錢吶。
晚上,蘇小馨獨自回家,路過上官煜家門口時,不由地停下腳步。
上官煜在陽臺上曬太陽,也不知道是不是每次都掐着點出來看她,她每次下班都會看到那一幕。
他在陽臺上看着自己,似乎成了定律。
只是蘇小馨卻沒有看向他,收回目光就朝自家門口走去。
她現在沒有心思去想自己和他的約定,爽約就爽約了。
她本來也不是什麼信守承諾的人,要信守承諾也要看心情,看天氣。
那會兒覺得對不起上官煜,現在呢,過了一陣子了,又覺得沒那麼對不起他了,感覺還好。
所以照顧他的事暫且擱置,先處理自家事務。
自家那個爬牆的男人,不知道在搞什麼鬼,可是不管他搞什麼鬼,她都會把他給拎出來。
此時,南宮曜已經回到家中了,在洗澡。
洗完澡出來,他就見到了自家小妻子,好像沒事人似的往沙發上一靠,閉目小憩。
某人走上前,撐在沙發一側,凝視着蘇小馨的面容,“是你舉報的?”
舉報他piao娼,她有種,她可真有種。
他還不知道自家妻子何時有這麼豐富的想象力。
難怪早上要自己開車去上班,原來是方便跟蹤自己。
蘇小馨仍舊是閉目養神,不看他:“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是你還有誰,除了你,沒人敢往我南宮曜的頭上扣上那種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