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順利達到,墨小穎也是鬆了口氣。
蘇小馨回頭衝墨小穎擺擺手,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不過梯子還是留下。
“待會,您要是想下來,喊我一聲。”
蘇小馨應道,“知道了,你快躲起來。”
說完,墨小穎就躲進黑暗的角落裡去了。
蘇小馨望向書房裡,還亮着燈,顯然南宮曜還沒有睡,陽臺的門也是開着的,應該沒有想到他老婆會爬陽臺來看他。
蘇小馨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光着腳丫子,拎着鞋子就躡手躡腳地走進去。
進去後,躲在窗簾處,往辦公桌的方向看了看。
卻沒有見到人,書架那邊也沒有人,整個房間竟像是空落落的。
蘇小馨奇了怪了,應該是在書房的呀,除了書房,他還能去哪兒?
而且如果不在書房,那是誰把門反鎖的。
蘇小馨走進去,見沒人便肆無忌憚起來,一下子把自己扔進南宮曜辦公的椅子上,想想就慪火。
原來不止冷戰,還跟她躲貓貓。
真是低估他了。
南宮曜回了房間,卻沒有看見自己妻子,便去了女兒房間。
南宮櫻早就睡下了,樓下也沒人,只是一個小時沒見,他家老婆竟然從他眼皮底下失蹤了。
然而,他卻看到蘇小馨來到樓下,要墨小穎扶住梯子,讓她能夠往上爬。
看到自家妻子爬陽臺,那可真是如被雷擊。
南宮曜哪裡想到自己小妻子會爲自己做到如此地步,他還遠遠地瞧見蘇小馨叫墨小穎躲起來。
只是她不知道,墨小穎一躲起來就碰到了一堵人牆。
他就在那裡看到了她們所做的一切。
“啊,誰啊?!”
墨小穎嚇了一跳,趕緊拿起手電筒一照,這一照不要緊,等看清楚是南宮曜本人,她登時慌了神。
南宮曜一言不發,只站着不動,王者般睨着面前的小傭人。
墨小穎趕緊交代道:“少爺,不關我的事,是少奶奶……”
她想按照原計劃,把鍋甩給蘇小馨,可是南宮曜如山般沉穩的質問聲就在黑夜裡響起,“說實話。”
墨小穎嗯了一聲,改口說:“我剛剛熄了花房的燈,想回去睡覺,結果就看見少奶奶的陽臺上有個人影,我一想不對,趕緊過去,結果那人就是少奶奶本人。
她說……”
也不清楚少夫人和少爺之間鬧的哪門子矛盾,大不大,墨小穎還是掂量着輕重緩緩說,“惹您不高興了,擔心您在書房裡憋壞了,想去看看。”
明顯感覺到南宮曜身上的氣息出現了一絲絲的變化,可幾乎不可查覺,墨小穎只覺得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而南宮曜那沉冷的聲音又說道,“所以,你就讓她爬梯子。”
這話不是疑問,而是篤定。
畢竟蘇小馨都快被他慣得生活不能自理了,哪裡想得到怕梯子。
墨小穎嚥了口口水,點點頭,想想這麼暗,少爺看不見,才果斷應道,“是。”
接着,周圍像是進入了消音模式。
墨小穎閉了閉眼,忙道:“少爺,我錯了,不該讓少奶奶怕梯子,應該叫她早點睡覺。“
周圍還是沒有聲音。
須臾,她聽到了離開的腳步聲,終於才長長地舒口氣。
***
書房裡沒人,蘇小馨也覺得無趣,想打電話問問南宮曜去哪兒了,可是又覺得這次,他有些過分了。
冷暴力就算了,還故意躲着她,出去也不打聲招呼。
於是,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從椅子上起來,就要原路返回,恰好門鎖動了,好像是有人要從外面進來,不用說,這個點還有誰。
難不成南宮曜又回來了。
蘇小馨趕緊開溜,順便提起自己的鞋子,躲回陽臺。
南宮曜進門沒有見到自家小妻子,倒是眼睛的餘光瞥見陽臺邊緣的一雙玉足。
他的眉心一動,竟然光着腳。
真是不乖。
蘇小馨沒有聽到裡面的動靜,一時好奇,就準備偷偷地探出頭去,瞄一眼。
結果視線被男人高大的身軀擋住。
巨大的陰影籠罩住她,她硬着頭皮站好,像個做錯事被抓包的孩子。
“那,還沒睡呢?”
蘇小馨開口。
可是這一開口,她就想掄死自己,什麼,她不應該發脾氣,理直氣壯的,憑什麼蔫了。
意識到自己的口氣泄露了真實情緒,蘇小馨趕緊屏氣凝神,恢復如常。
南宮曜不疾不徐地打量蘇小馨,從她的發到她的眉眼,到她身上的潔白公主睡裙,以及她手上拎着的拖鞋。
“南宮太太好興致,半夜不睡覺,爬陽臺,玩麼?”
南宮曜沒好氣。
一副家長教訓自己小孩的口吻。
蘇小馨囧得無地自容,死死攥住拖鞋,理直氣壯地回道:“對,我過來看看,某人有沒有把自己憋死!”
“現在看到了,可還滿意?”
南宮曜是不氣死她,不罷休的。
蘇小馨很想甩他,不過今天是自己有錯在先,換位思考,如果今天是他當着自己的面,放任哪個情敵到他公司上班,她不直接休了他纔怪。
“不滿意。”
南宮曜上前,是蘇小馨沒有防備,後退了兩步,竟是嚇的。
南宮曜對蘇小馨這下意識的動作,感到不解:“躲什麼?”
蘇小馨方纔的動作全憑下意識,哪裡想過爲什麼,若真是爲什麼,也許是怕他動粗。
雖然這絕不可能。
“你不是在和我冷戰麼,那當然得……保持距離。”
南宮曜氣不一出來,“南宮太太放任其他男人來當保安,倒是要和自己丈夫劃清界限。真是好樣的,真讓人刮目相看。”
蘇小馨明明不是那個意思,偏偏這男人就要往那裡想,“我說的只是我跟你的事情,你怎麼好端端的又提他。”
公報私仇啊~
額,不,是私報公仇!
過分!
南宮曜向來公私不分,蘇小馨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他,只聽南宮曜冷笑,滿滿的譏諷,“現在連他一下,都不可以。”
蘇小馨百口莫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她想,她還是得試着安撫一下南宮曜的情緒,纔有求和的可能,“我是說,我們夫妻兩的事情,不要牽扯不相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