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煜不屑，“好。”
南宮曜冷笑，也應了個字，“好。”
慕容雪坐不住了，“什麼好，我還單身，沒結婚呢，死什麼死，我纔不要死。上官煜，沒想到你這麼沒人性，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憑什麼把我也拉下水。”
上官煜被擒住，卻也沒有失了風度，“你剛纔不是說我怎麼樣都跟你沒關係，自然你怎麼樣也跟我無關。”
慕容雪被噎，有苦說不出。
那他就真的見死不救啊。
這個男人，真是壞得很。
南宮曜聽見兩人的對話，搖頭嘆息，還以爲能看到苦命鴛鴦，同生共死之類的戲碼，結果這麼沒有人性。
果然，不是什麼人都跟他和他老婆一樣，生死與共。
“選個死法，先奸後殺，還是先殺後奸？”
南宮曜說得冷酷至極。
周圍的空氣都彷彿遍佈寒霜。
瞬間，那鬥嘴的兩人都緘默了，慕容雪身子微微發顫，“這兩個有什麼區別？”
南宮曜搖頭，“沒區別。所以呢？”
一下就把選擇權交給慕容雪，慕容雪嚇得眼淚在眼裡打轉，“你，你們男人之間的事情，不要扯上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也不喜歡你了，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眼淚剛要洶涌而出，南宮曜的耐心就用完了，一聲怒吼震天響，“快選——”
再耽誤他回去和他老婆親熱，他要他們兩好看。
鬼才願意放着自家老婆不管，跑到這兒來浪費時間。
慕容雪把眼淚生生憋回去，卻也不敢說什麼，怕再惹惱南宮曜。
上官煜見此情形，低聲嘆息，“何苦爲難她，她不過是替你老婆完成任務而已。蘇小馨派她來的，你讓人先殺後奸，還是先奸後殺，不需要得到她同意麼？”
提到蘇小馨，慕容雪登時眼睛雪亮。
她拿出自己的手機，遞給南宮曜，“是，是她叫我來的，剛剛我還和她通電話呢。”
慕容雪像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厲朗從慕容雪手裡那手機拿去，送到南宮曜手中，南宮曜點開通話記錄，果然是他小妻子的名字和號碼。
他心中瞭然。
好像他想幹點什麼壞事，都會因爲自家老婆的存在而前功盡棄。
可是就這麼放過他兩，怎麼可以。
“那就換種死法。”
南宮曜一揮手，阿剛阿正上前，把慕容雪抓住，將她和上官煜捆在一起。
爾後，叫慕容雪正對着上官煜的臉，如果上官煜的臉動了，就立刻叫人殺了他。
但如果動的人是慕容雪，那麼死的就會是她。
慕容雪就那麼對着上官煜，上官煜也同樣正對着慕容雪，兩人一動不動，就那麼注視着彼此，眼珠子都不帶動的。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慕容雪有些支持不住，眼睛也累得不想再睜了，可是偏偏上官煜就是不動。
這男人是存心想她死麼。
此時，午夜十二點了，慕容雪和上官煜捆在一起都快兩個小時了。
負責看守他們的阿剛和阿正彷彿兩尊雕塑，按照南宮曜的吩咐，盯住他們兩個，同時還給了他們一把上了膛的手槍。
誰動一下就先解決誰。
他們上次還是蘇小馨被抓，還差點丟了命，這次怎麼都得將功贖罪，所以盯慕容雪和上官煜那叫一個嚴實。
慕容雪真的是好累啊，眼睛好睏好乾好澀。
不知怎的，竟然就動了一下。
那輕微的一下落在了阿剛的眼裡，他二話不說，拔出手槍，對準慕容雪的腦袋。
上官煜低喊道：“瞄錯人了，動的人是我。”
阿剛把手槍對準上官煜。
上官煜面不改色。
此時的南宮曜已經帶着厲朗還有他的新牀回去了，這裡除了他的手下，沒有別人。
保姆阿姨被他們鎖在房間裡，求救無門。
原本他家也是有保鏢的，可是也沒派上什麼用場，還來不及出場就被解決了，實在菜得不行。
“臨死前，我有遺言。”
阿剛實話實話，“敬你是條漢子，你只管說。”
“我死了，你們把她放了，她是無辜的，也是替你們少夫人辦事的，不要傷害她，讓她走。”
阿剛答應了，“可以，只要是和我們是少夫人有關的，我們boss都會同意。這一點，上官先生儘管放心。”
“那好，你動手吧。”
慕容雪見狀，心裡一輕，不用死了，可是上官煜……
她的心裡不知作何感想，囁嚅着問，“你，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我對你，怎麼了？”
“你，你都要死了，還想着我，你是不是……”
慕容雪覺得自己失言了，她差點就想問上官煜是不是還愛着自己，可是想到他做過的事情，不可饒恕，不可原諒，她趕緊住嘴。
上官煜嗯了一聲。
慕容雪眼睛雪亮，確定他剛剛是在迴應自己。
他還愛着自己。
就算過了這麼久，就算她提出的分手，就算……
額，不不不，她在想什麼，他可是確確實實地利用過自己呢。
“好，既然你都要死了，那我問你，那晚……跟我在一起的人是不是你……”
慕容雪憋了那麼久的話終於有機會問了，而此刻卻是訣別。
一命抵一命，值了。
她腹中的孩子也算是一條命，若是他早點承認，也許她不會想着流掉，也許她這輩子還有機會做母親，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今天他爲自己舍了自己那條賤命，就算是還債了。
“是。”
上官煜沒有絲毫掩飾。
慕容雪激動得聲音顫抖，“那你知道，我懷了你的孩子？！”
“嗯。”
“你爲什麼事後不承認，還叫楚香菱那樣欺騙我，讓我以爲我懷的是南宮曜的孩子，讓我在他和蘇小馨面前出盡洋相。”
此時的慕容雪恨不得殺了面前的男人。
怎麼能這麼壞，壞到骨子裡。
上官煜卻是面不改色，“你終於肯這麼問我了？”
慕容雪緊抿着脣，一言不發。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上官煜只怕已經死過上百回了。
上官煜燦然一笑，恍如天使，“因爲我不喜歡南宮曜，同時我也想讓你徹底死心，讓你看清楚，他心裡的人從來都只有他妻子。這樣，你就不會再異想天開了。
南宮太太有什麼好的，上官太太也不錯，我哪點比南宮曜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