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衿面色凝重,“我不知魔界如何,但張家是在江湖上有些地位的驅魔世家,應是不會有鬼怪敢主動進來作怪的,且府內四處都有退魔結界,尋常妖魔毫無進來可能。”
“你是覺得全都是我的幻覺,還是覺得我騙你?爲什麼你們都不相信我?都是什麼不可能!”,我欲哭無淚。
“不,我相信你,可此事很是蹊蹺,還需從長計議。”,張子衿起身收回手,“你也累了,好好睡一覺,明日我們在商量。”
“你去哪?”,我有些害怕自己一個人。
“客房,難不成你不願讓我走,要與我同牀共枕。”,他關門前溫柔的說,“你別怕,我就在隔壁偏房,你若有事叫我一聲我便過來。”
我目送他離開,他柔和的目光讓我好想千夜,我已經許久沒有一個人睡,加上剛纔發生的事,今夜恐怕又要無法入睡了。
我隨手抓起一件寢衣穿上,把頭鑽到被子裡,可一閉眼腦海中全是那顆頭的樣子。我抱緊雪兒藉着它的溫度,所有的事都明天再說吧,我只想好好睡一覺。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眼皮越來越沉。
“我夫君在等我回去,可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只有你能幫我。”,一個蓋着紅蓋頭穿着嫁衣的女子對我說。
“你是誰?我怎麼幫你?”,我疑惑的看着她。
“我要,你的命!”,她詭異的笑着。
那女子掀起紅蓋頭,露出那張熟悉的腐爛的臉,手持一把鋒利的匕首要刺向我的心臟。
眼看就要刺到我的時候我猛然驚醒,還好是夢!我捂着胸口喘着粗氣。還是倒杯熱茶壓壓驚吧。
在我側過身的那一剎那,我看見那顆頭就在我枕邊!這回頭上還長出了眼睛,那雙眼睛流着鮮血惡狠狠的瞪着我!
“啊!”,我從牀上彈了起來,奪門而出,顧不上疼到麻木的腿奔到隔壁砸着張子衿的門。
門很快就開了,我跳到張子衿身上,閉着眼死死的抓住這根救命稻草。
“瑾瑜?”,張子衿的聲音沙啞,應是剛在睡夢中吧。
他抱我進門,撫着我的背,“我在,別怕。”
接二連三的驚嚇被這簡單的四個字融成淚水,我最害怕的時候陪伴我的人,不是千夜,而是張子衿。
“我夢到了她,她想要我的命,醒來她又在我枕邊瞪着我,她爲什麼糾纏着我不放,我真的好害怕。”,我哭鬧着。
等我哭的沒有力氣了,他慢慢開口,“那個,我能先穿個衣服嗎。”
這我才注意到,他**着上身,在燭光下顯得結實好看,不過現在給我一百個半裸美男我也實在沒心情欣賞。
我坐在牀上等他穿好衣服,他爲我倒了一杯熱茶,“喝點熱茶暖暖吧。”
“我真的......”,我開口。
“我知道。”,他接了我沒說完的話。
“怎麼辦?”,我問他。
“瑾瑜,你說過你想當一個真正的驅魔人,不管她的出現是什麼原因,這些在你成長的路上都是必須經歷的,如果這屈屈女鬼就嚇住了你,以後還怎麼降妖除魔呢。你放心,我會幫你,我會陪你一起面對。”,張子衿披了一件衣服在我的肩上。
“嗯。”,對,他說的對,我之所以逃婚離開姜家不就是爲了成爲名副其實的驅魔人嗎,可現卻被嚇的哭哭啼啼,難道愛情讓我心志薄弱變成一個依賴於千夜的小女人嗎?不,如果真的如此難保哪天會成爲千夜的負擔,而我想成爲配得上他的有用的女人。
“那你快歇息吧,已經四更了,養足精神才能對付敵人。”,他拿過我手中的茶,放在桌上,“我去隔壁,你就睡在這,有人問起來便說我着了風寒怕傳給你。”
“你今晚能不能.......多陪會兒我。”,我躺着牀上猶豫了一會兒,雖是已經下定決心要堅強,可我真的怕一會兒又看見那顆頭,就允許我在脆弱一晚吧。
張子衿沒想到我會這麼說,表情複雜的望着我,“嗯,我就坐在這,等你睡着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