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父親的話
父親的話很硬，我明顯的感覺着有一種壓力，我知道，我這一次做的事情已經觸及到了父親的底線。
父親沒有再理我，而是提出先去找一下李丹。
我們三個打了一個出租車，母親與我坐到了後排，拉住我本來想要再問一點什麼，卻被父親轉過頭來的目光給制止住了。
而我，此時就像是做了一個錯事的孩子，心裡很忐忑。
我們順利的來到了醫院，一進門，正看到李丹在拿着一個香蕉在吃。當她看到了我們，微微的感覺到一愣，畢竟現在已經是十一點了，我也沒有想過，這麼晚了，她還在吃。
母親一下子就坐到了李丹的旁邊的牀上，而只是一下，就有一聲吼叫：“天啊，誰啊！疼死我啦。”
母親看了一眼在她身邊牀上躺着的李芳，微微一搖頭，“咦，這是？”
“這是我妹妹。”李丹微微一笑，“伯母，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能不來，你叫我什麼呢！”
“呃？”李丹一愣。
“叫媽！”
這一次，李丹突然眼眶一片晶瑩，“媽……”
我在她們的身後心裡一動，一斷斷的回憶回到了我的腦子裡，要知道，李丹在大學來到我家的時候，那時，她已經叫我的母親爲媽了，因爲當時我們已經覺得未來就是一家人，卻從來沒有想過，事情會突然變成這樣……
我的肩頭上拍上了一隻手，我一轉頭，看到父親示意讓我出去。
“孩子，你怎麼可以這樣做事情，一個男人，做事情怎麼可以一點責任也沒有！”父親與我來到了走廊裡，他的雙目一直看着我。
“爸，我也不想的。”
“不想，這事是想不想的嗎？現在你想怎麼做？”
“我不知道。”我實話實說，說起來，現在我也沒有一個合適的想法，我不知道接下來我應該怎麼做，我覺得我怎麼做可能都是一個錯，怎麼做都會傷害一個人。而那樣，內疚會時時的刺痛着我。
“那你老老實實的回答我，你是不是想娶李丹！”父親追上了一句話問道。
“不。”
“那你怎麼這麼不控制？”父親深深的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們年輕人玩的瘋，但是，孩子，你是我看着長大的，你也知道咱們家的情況，我從小就教育你，要對感情負責，以前你也做到了，這一次，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當年與李丹已經分手了，爲什麼還要再藕斷絲連？你知不知道，男人最容易死的地方就是女人身上，只要一個男人感情上有問題，那他就沒有什麼大的未來！”
“爸……”我想反駁，其實我的內心裡有一個想法，我不認同父親的這段話，在我心裡，我覺得男人可以很好的處理自己的感情，而男人有很多人有好多的女人，可事業不也是很好？如此比起來，我還算是差的。但此時，我心裡一亂，就脫口而出，“爸，我只不過是犯錯，我只是有過一個而已……”
啪！
父親打了我，是一個十分的耳光。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別的男人我不管，別的男人可以在外面風花雪月，吃喝玩樂，不管不顧，但是你，絕對不可以玩弄女人！你知不知道，你這是作孽，而且還有了孩子，你知不知道，你的孩子如果是私生子，將會有怎麼樣的未來，將會有怎麼樣的過往，你知不知道他將很辛苦，過的很不如意？”
我被父親的話一陣的刺痛。
我其實很委屈，說起來，我哪裡有一點過分的事情，而這一切，只不過是我過了分。
但隨即，我又不委屈了，與夢娜的那一頓放縱，不就是因爲我的過失，我自己沒有控制好自己。
父親的話一說出來，我立即就意識到了什麼，孩子……
這個字以前沒有出現在我的腦海裡，雖然我無數次的會想以後有孩子，卻沒有想到我的孩子會這麼突如其來的方式來得到一個孩子。而在社會上面混了這麼久，我就知道，那單親的孩子的生活是多麼的困苦，而一想到自己的孩子也會這樣，心底裡就更加的難受了。
“爸，我知道錯了。”
“光知道錯不行！”父親搖了搖頭，“別的錯誤或許可以彌補，而現在這個錯誤卻不可能，我剛剛看到了，馬上孩子就要出生了，你怎麼辦？”
“我不知道。”我頭腦裡很亂。我知道，不管是不是我主動的，畢竟，那是我的孩子，按照以前的各種規矩，我是要娶李丹爲妻的，給她一個名分，可是，給了她名分，那李楠怎麼辦？我怎麼去面對李楠？
我知道，現在的我，對於她的愛已經比不上李楠了。李楠已經成爲了我生命中的中心，已經讓我無法拋棄，李丹爲什麼要不停的侵擾我的生活呢？
突然，一個很可怕的念頭出現在我的腦子裡。
李丹之前說要和我復好的，隨即她拿出來了金錢，房子，一個個來刺激我，可是我最終拒絕了，是不是她依然對我不甘，所以對我用了這種方式，想要用孩子來換回我的愛？
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其實想想，以李丹這樣的身家，隨便找一個小夥，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她依然選擇了我，難道真是因爲之前對我的愧疚，又或者其他？
我越想越不對勁，我開始想到那次去別墅裡與她喝酒後就迷糊的事情，更是在考慮腦子裡面不時出現的關於赤身**的她騎在我身上的扭動畫面是不是真實的。
如果是，這個孩子就確認是我的。
“孩子，你怎麼可以不知道，男人，不管如何，都是要負責任的，現在不如以往，以往時，男人不把女人當人看。可是，孩子啊，你這樣是在傷害一個女人，傷害你孩子的未來。”
“爸，那你說怎麼辦？”我苦笑着。
“怎麼辦？娶了她吧，讓她的孩子不至於是一個黑戶。”
“爸，這不行，我不能！”幾乎是瞬間，我就拒絕了。
“你現在知道不能了？你之前幹什麼去了，管不住自己的，就會被所侵襲，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麼做下去，傷害的還有李楠！”
“我……”
“孩子，我知道你喜歡李楠，那也分了吧，現在你與李丹有孩子了，你總不能不管不顧她，然後去跟李楠一起過日子吧？”
“爸……”其實我很想說爲什麼不行……但我知道，這話說出來，我就已經是禽獸了。
多年來的教育使得我做事都循規蹈矩，不敢越雷池一步，我的思想裡面，一直存在着各種各樣的約束，雖然我之後又看過了很多的書，但是，我還是禁固着自己。
“孩子，不管怎麼樣，爲了孩子好吧。”
我突然有一種十足的壓力。
孩子……
爲了孩子，就要犧牲自己？爲了孩子，就要什麼都不顧？爲了孩子，我們就沒有了自己？爲了孩子，生活就全部以孩子爲中心？
我不敢想象這樣的事情，而此時，我已經可以認定，這全是李丹的圈套。
她一直就很喜歡用頭腦，而在我的面前，除了偶爾的失態，其他的時候，她一直都顯得很得體。或許，這也是爲什麼當年母親很喜歡她的原因。
可，問題就在於，她拋棄了我，爲了錢做了別人的二奶。雖然幾年後，她已經脫離了，而且自己有了錢。
雖然我可以裝作不在乎，但我的內心裡卻一直的抗拒着。我信任着一個道理，雖然我的心裡依然有着她，但是，我知道，我再也不可能將她視爲我手中的寶，天天將她捧在懷裡，時時的用心呵護了。
“爹，我不會娶她的！我這一輩子只會娶李楠。”我說完這話，雙眼就看向了父親。
父親看了看我，終於嘆了口氣，“你不覺得你這樣對不起李丹嗎？她可是懷着我們家的骨肉。”
“我知道，但，哪一個女人不能生孩子？懷骨肉？我絕對不能因爲她懷了我的骨肉，我就和她一輩子，那樣對她不公平，對我也不公平，我對她已經不愛了！與其倆個人痛苦，還不如一個人。”
“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很畜生嗎？”父親問我。
我苦笑着，“爸，在社會上混了這麼久，我們哪一個人不是禽獸，不是畜生？要想混的好一點，就算沒有到自己的底線，自己又因爲各種各樣的誘惑，賣掉了自己身上的所有？就像工作，我們說白了，不就是出來賣的？把自己以前的所有學識都拿來賣，你覺得，就這樣的經歷，讓我們怎麼還去當人？”
“高飛，你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父親有些微怒。
“爸，如果爲了李楠而傷害大多數人，那又如何，就算是獲得千萬罵名，我也任了。你放心吧，我不會不管我的骨肉，我會管，但絕對不能因爲孩子而娶她！”我再一次強調，很堅決。
我知道，我看不了女人的淚水，但更看不了李楠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