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兩側的艙門被人緊緊地從裡面鎖緊,很多都驚恐的船客在慌亂中紛紛躲進去,便再也沒有勇氣將門打開。
我試圖找到一個房間,可以讓莎愛麗和蘇菲休息一下,這樣的話,莫拉雅就可以騰出手來幫我一起對付那位年輕的船長。敲門的聲音讓裡面的人呼吸變得急促,卻始終無人應答,看着蹲在牆角就快要將胃液都吐出來的莎愛麗,我恨不得將眼前的艙門一腳踹開。
就聽見衝在最前面的魯卡對着那位刺客大喊一聲:“不要過去!”
我聞聲轉頭看去,就見倖存下來的七人之中,那位動作敏捷的刺客,竟縱身從四位叛軍的合圍中高高的跳起,靈活得就像是一隻猴子,他在最危機的時刻,躲開了四位叛軍的必殺合圍,早已心慌意亂,哪裡還能聽得進去魯卡的勸說。
他在半空中,將手裡的匕插進並不太高的天花板上,身體像鞦韆一樣盪開,雙腳踩踏在右側的牆壁上,竟然沿着牆壁向前奔跑數步,像條鮭魚一樣,用腰力再次高高躍起,身體在空中靈活的轉身,扭曲成爲弓形,避開了從外面射進來的兩支羽箭。
他的目標非常明確,想要憑自己度的優勢,強行衝出去。看起來,他不認爲退守在一間船艙裡能有什麼好出路。
他詭異的身法可以讓自己的身體化成一道殘影,在走廊裡的牆壁上留下一排清晰的腳印,他一騎絕塵地向飛艇外面甲板上衝,幾乎是不顧一切。
一次漂亮的挪移靈活的躲開向他襲來的武器,在叛軍船員咂舌的目光中,衝到了走廊的門口。
只需要一個簡答的魚躍,就能從走廊裡逃出生天,他的臉上帶着一絲的喜悅,那是一種生命得以延續的激動。
就在他想高聲歡呼的時候,斜下方刺出一把鋒利的細劍,就像是一抹柔軟的鞭影,在他的雙腿間一閃而過,兩條齊膝切斷的小腿沿着慣性掉落在流滿鮮血的地板上,滾出幾米遠。
刺客的身體如乳燕穿林般的鑽出船艙,‘噗通’一聲,狼狽的跌在甲板上,被甲板上守着的叛軍們一擁而上,甲板上只傳來了幾聲斷斷續續地慘叫聲,隨後就恢復了平靜。
看着那位年輕船長冷着臉,將滴着鮮血的西洋細劍上的鮮血用白色的絲絹擦拭乾淨,慢條斯理的踩着地板上橫七豎八躺着的屍體,一步步的向船艙裡面走,他的眼睛就像是兩把利劍,死死地盯着莎愛麗,毫不掩飾的放出心中濃濃的恨意。
他如鷹隼一樣犀利的眼睛看了我一眼,嘴裡浮現出一絲邪魅的冷笑,一言不地拎着西洋細劍向我一步步走來。
我看這位年輕的叛軍船長手段頗爲狠辣,只憑着一把西洋細劍捅翻了所有擋在他面前的船客,我判斷他的實力至少也能有八、九級劍士的水準,能將細劍甩出鞭影來,這一點就連萊恩特都很難做到,擔心魯卡擋不住他,便在魯卡的身上又補了一面冰盾。
‘水療術’的光環不停地在我身邊閃爍,那些十分精純的帶有生命氣息的水元素紛紛包裹住活下來的六位船客,細微的傷口在他們身上開始不斷地癒合,一股清爽的氣息充盈着每個人的身體。
我向綠松石鼓圖騰送進一些土系魔法元素之後,石鼓圖騰上的‘石化皮膚’效果,覆蓋在所有人身上,那幾位船客不可思議地看着自己皮膚上浮現出一層淡淡的岩石紋理,興奮地現自己竟莫名其妙地就擁有了一種非常實用的魔法狀態。
隨後風元素的魔法效果‘風之疾走’也蔓延至每個人的身上,一時間那些倖存下來船客們的士氣大振。
勇武的魯卡頂着射過來的零散箭矢,將衝在最前面的叛軍戰士殺得節節敗退。
那位年輕的船長終於不緊不慢地從後面走上來,那位手持門板的中年男子迎向這位年輕的船長,他高舉着手中的門板,想要藉助自己的所擁有的力量,將這位年輕的船長逼退。
看着他魯莽的衝上去,我心頭暗叫不好,話還沒等說出來,年輕的叛軍船長忽然向前跨出半步,恰好趕在中年男子空門大露的時候,站在他的面前,也沒有現中年男子有任何動作,就被年輕船長的快劍刺穿了心臟,直接向後仰面摔倒,摔在血泊之中。
後面的兩位年輕女士同時出一聲悲呼,紛紛舉起手弩,不計任何後果地向那位年輕的船長射過去。
叛軍船長舒展猿臂,施展步伐熟練地避開幾隻射過來的弩箭,身體向前猛突,衝到兩位女弩手的身邊,手裡的夕陽細劍如同蛇信一樣閃電般吐出,分別從兩女的眉心刺入,再次捲走了兩個人的生命。
對年輕的叛軍船長嫺熟的殺人技巧,我有些擔心魯卡。
我覺得魯卡也不是他的對手,因爲魯卡擋不住他的西洋細劍。
而且西洋細劍最大的特點不僅僅是快,而且還能輕易地刺穿厚實的鎧甲,而目前魯卡最大的依仗,就是身體上厚實的鎧甲和‘冰盾’魔法,可以使他在近身肉搏時候,幾乎不用考慮敵人的攻擊手段。
我迅地將手裡的古藤法杖放進魔法腰包裡,左手換上了那盞古燈,又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霜之新星’魔法卷軸,幾步衝到魯卡的身後,擡頭恰好看到了叛軍船長帶着一抹詭異的笑容,就像是一隻盯着獵物的毒蛇,冰冷的目光讓我渾身打個冷顫。
而下一秒,他的身影竟然在魯卡的面前忽然消失,魯卡揮出一記‘順劈斬’帶着一絲血霧,直接斬落在空處。
看到了年輕船長的身影從自己的巨斧下面忽然消失,雙刃斧只劈散了叛軍船長留下來的一道虛影,魯卡就意識到了大事不好。
叛軍船長竟然使用‘衝鋒’技能,巧妙地躲開了魯卡的順劈斬,直接衝到了我的面前。
我心中暗想:果然不出我所料,他是想先把我這個魔法師解決了啊!
看到一道白光閃過,年輕的叛軍船長化成一道殘影向我衝過來,我沒有任何猶豫,只憑着感覺向前跳躍,在年輕船長驚詫地目光中,與他擦肩而過,成功躲開他的衝鋒,這個躲避‘衝鋒’的方法,還是在古魯丁鎮和庫茲的大哥庫特族長學的,雖然動作有些生疏,卻依然十分好用。
年輕的叛軍船長無論如何都沒有想過,在這樣近的距離,我竟然能夠躲開他的‘衝鋒’。
明明是一位身體孱弱的魔法師啊!
趁他失神的一瞬間,將手中存留的一道‘電弧’甩向他,那道電弧帶着‘噼啪’地電火,在我與年輕船長擦肩而過一瞬,從我的手心跳到年輕船長的身上,頓時年輕船長就像是觸電一樣,渾身電光閃爍,身體不停地顫抖。
走廊裡與魯卡和制皮匠苦戰的叛軍們看到他們的領情況危急,竟捨命地丟下自己的對手,奮不顧身的向我撲過來。
‘霜之新星’
我高高舉起手中的卷軸,在魯卡駭然地目光裡,展開了這張卷軸,並且喊出裡那句簡單的魔法咒語。
一股濃郁的冰元素從我的身體四周,猛地向我手中卷軸魔紋法陣中凝聚,在這些冰元素濃縮到極致的時候,又化成了一個小小的極寒冰環,以我手中逐漸消失的卷軸爲中心,急的擴散開,冰凍住一切周圍可以凍結的敵人。
魯卡熟練地雙手抱頭,捲縮這身體忍受着冰環的極寒透體而過痛苦,至於他身邊的那位制皮師和年輕騎士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接受了冰環的洗禮之後,雖然沒有如叛軍那樣,雙腿被凍結住,但是渾身也是沾滿了冰霜,不停地打冷顫。
而那位叛軍船長剛剛從電弧的麻痹中解脫出來,還有沒做出任何反應,又被一波極寒的冰環凍結在當場。
擅長使用西洋細劍的劍士們,通常爲了追求身體的協調性和均衡性,追求度和精準,會放棄一些笨重的硬皮甲,對力量也是沒有太高的要求,所以這位叛軍船長渾身僅僅是在船長服的下面有一套連體的軟甲。
趁着他雙腿被凍結在原地,我一個箭步閃到他的身後,掄起斧子狠狠地砍在他的後頸上,一團黑色的勁風從修羅斧上爆出來,立刻讓這位年輕的叛軍船長身異處。
此時,牛頭人魯卡也乾淨利落的將那幾位被‘霜之新星’凍結在原地的叛軍的頭顱斬落,並且習慣的從腿上抽出剝皮小刀,拎着叛軍級的左耳,將之熟練的割下來,也不顧手上還沾滿了鮮血,嘿嘿一笑,就將幾隻耳朵揣進懷裡。
其餘的叛軍船員們見到船長大人已經死了,紛紛作鳥獸散,爭先恐後地向走廊外面的甲板上面逃。
“喂,魯卡,你不要那麼噁心好不好,又不是野蠻人,你收集他們的耳朵有什麼用?”身後傳來莫拉雅的抱怨聲。
趴在她背上的蘇菲臉色已經徹底的變綠了,看到這種血腥的場面,嚇得她緊緊閉上眼睛。
蘇菲三年之前在風暴之熊部落野蠻人圍困埃爾城的時候,曾在北城牆下的救助站呆過一段時間,見過戰場上的一些殘酷場面,只不過沒有親眼看過我斬殺敵人的場面,也許是我嚇到她了。
……
沒有想到這位飛艇的叛軍船長竟會帶着親信們親自趕過來,直接被我和魯卡兩人合力斬殺在船艙走廊裡。
按計劃,我本來是準備去船長室,殺掉這艘飛艇上叛軍最高頭目,在慢慢地控制這艘飛艇,清理穿上的殘餘叛軍。
事情竟然出乎意料的順利,真是想睡覺就有人給送枕頭。
想不到這位戰鬥力頗爲不俗的年輕叛軍船長竟然親自的找上門來,如果他是別的其他職業,戰士、刺客、遊俠或者其他什麼的,我或許會更小心一些,但是他偏偏是一位劍士,如果是學習其他劍術的劍士,或許我也會小心謹慎一點,但是他偏偏是一位學習西洋細劍的劍士。
而我的養父萊恩特,恰好是一位西洋細劍的劍術教官,或許萊恩特的實力和這位擁有九級的劍士實力的年輕船長不分伯仲,但是若論西洋細劍的劍術理論知識,萊恩特就可以甩開他幾條街,所以我根本不怎麼怕他,而且我清楚的知道他的弱點在那裡。
站在魯卡身邊的兩位年輕騎士一邊撣着身上的冰霜,一邊對魯卡與制皮師說:“我們去收拾甲板上那羣叛軍,千萬不能讓他們逃了,也許他們還有同伴會過來接應!”
那副趾高氣揚的神情,擺足了勝利者的姿態,讓遠處的莫拉雅翻了個白眼兒。
那兩位騎士自然是不敢這樣和我說話的,因爲我是一位魔法師貴族,而且還親手結果了一位在他們看來很強大的叛軍頭領,他們這時候沒有走上來謝我,已經是他們的失禮了。
他們卻哪裡知道,每年冬天奔馬河的河面凍結實以後,當那些風暴之熊部落的野蠻人南下侵入埃爾城的勢力版圖範圍內,我和我的同伴們就會從埃爾城中出,整月行走在冰雪皚皚的荒野裡,狩獵這些實力遠比叛軍船長還有強大很多的野蠻人,我們是埃爾城最有名氣的獵鷹!
我也此刻回頭看到莎愛麗公主在牆角,就快要將膽汁吐出來的狼狽樣子,也沒有心情理會這兩位連‘謝’字都不會說的年輕騎士。直接踢開擋在腳邊的一把插在地板上的彎刀,再一具屍體上蹭了蹭靴子上的血漬,沿着滿是鮮血的走廊裡向前走,逐一地數着走廊裡的房間數。
這一層甲板上的船艙客房,都屬於給貴族們準備的豪華套間,每個房間裡面的陳列都十分精美,休息的空間也遠比平民區那種十人大通鋪還要寬敞許多,我蹬上飛艇之前,就計劃着想要買這麼一張豪華套間的船票,可惜飛艇的船票是萊恩特親手買的,他還沒有闊氣到可以花幾枚金幣買豪華套間艙的地步。
憑着腦海裡的記憶,清點着房間號,我跑到了那間艾麗婭夫人與奧古斯特子爵消失的那個房間門口,操起手中的修羅斧,強行地將靛辰木板拼成的艙門劈開,接着一腳將掛在門框上的另一半兒木門踹飛,一頭鑽進這間裝修得很華麗的船艙裡。
……
莫拉雅揹着蘇菲,另一隻手還要扶着虛弱不堪的莎愛麗公主,緊跟在我的後面走進了這個房間,然後向我抱怨道:“幹嘛還要呆在這裡?去船長室不是更好一點?”
不過莫拉雅抱怨歸抱怨,無論什麼事都是最支持我的那個人。此刻,還不忘回頭喊了一聲:“魯卡,這邊!”
正準備趁機殺出走廊的魯卡見我們轉進船艙裡,便毫不猶豫地後撤回來,站在魯卡身邊的那兩位年輕騎士無法獨立迎戰守在甲板上的叛軍,也都向我這邊的艙門聚集。
“爲什麼不衝出去?”一位拿着羅馬劍的年輕騎士盛氣凌人的質問着魯卡,他的頭頂應該是被利器割破了,鮮血從頭頂淌下來,弄得臉上和脖子上到處都是,白色的襯衫領口已經被鮮血染紅了,看起來他非常想衝到甲板上。
不過看起來,在這些人中,他也只能質問魯卡了。
魯卡翻着銅鈴大的眼睛白了他一眼,毫無懼色地憨聲回答:“我怎麼知道!”
說話間,雙刃斧向後掄出一道半月形白光,將雙刃斧收到背上,大步的走到船艙門口,找了一塊兒乾淨些的地方,毫無顧忌的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他腳的前面不遠處就躺着一具死屍,可是魯卡卻連眼皮都不擡一下,從那具死屍身上扯下來一塊乾淨一點的布料,擦拭着手上的鮮血。
隨後又從懷裡掏出一張幾乎被揉碎了的麥餅,用雙手小心翼翼地捧着,美滋滋地送進大嘴巴里。
魯卡絲毫不顧走廊另一側,在荊棘樹藤後面,還有一羣臉色十分難看的叛軍們,在虎視眈眈的望向這裡。
那些叛軍們隔着荊棘樹藤形成的一道牆,一時間竟連砍倒荊棘樹藤的勇氣都沒了。
……
我邁步走進船艙的豪華套間裡,恰好一眼看到艾麗婭夫人雙手拎着宮廷長裙的裙襬,像是一隻被獵人逼上懸崖的小鹿一樣,她凹凸有致的身體因爲奧古斯特逼迫,緊緊地靠在木質牆壁上,禮服的領口露出一大片的雪膩的肌膚,高聳的(酥)胸在不斷的劇烈起伏,她眼中露出憤怒的表情,在怒氣之下,艾麗婭夫人的竟有着另一種媚態,讓我的心沒來由的砰砰跳動了兩下。
她的那位貼身侍女昏倒在客廳裡的地板上,她的嘴角還有一抹清晰的血漬,一側臉上還高高的腫起來。
艾麗婭夫人親眼目睹我破開艙門走進來,似笑非笑地眼中又帶着一抹狡黠,對着奧古都斯子爵的眯着眼睛,一句話都不肯說。
而奧古斯特子爵此刻已經顯得完全的失去了理智,他全無形象的脫去了上身精美的燕尾禮服,只是穿着一件帶有白色蕾絲花邊的襯衫,一件筆挺的軍褲,雙手捏着艾麗婭夫人的手腕,將她緊緊地擠在船艙的牆壁上。
整理得一絲不苟的頭也有些凌亂的分向兩側,他喘着粗氣對着艾麗婭夫人喋喋不休正說:“掙扎啊,叫啊!我就喜歡你這樣的脾氣,你就像是一朵帶刺的月季花,若想嗅到你的花香,自然就不怕你的刺扎手!”
“這注定是一場十分精彩的男女之間的戰爭,我會將它編程一段兒優美華麗的故事,說給每一位認識我的人聽,說一說帝都名媛艾麗婭夫人皮膚究竟是怎麼樣的細滑水嫩,腰肢是怎麼樣的纖細柔軟,我會一字不落地將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戰爭說給我的每一位朋友們聽,你終究會成爲我的,你也只能是我的!”他極力壓抑着自己的衝動,像是一隻野獸一樣喘着粗氣,對艾麗雅夫人說。
“放開我,奧古斯特子爵,你這樣做可不像是一位貴族紳士!”艾麗婭嘴角勾起一抹彎彎的弧線,在她看到我進入房間之後,她就像是一位在戲耍着獵物的獵人,嫵媚的眼神欲拒還迎地看着奧古斯特子爵,讓這位可憐男人的喘息聲更重了。
“我若不放又會怎麼樣,我喜歡這樣親吻你花瓣一樣的嘴脣!”奧古斯特伸手扯開襯衫的領口,接着說:“這艘飛艇上的船長,是我的堂兄,現在外面亂成那樣,沒有人會有空理你的!”
我這時候,已經走到了他身後一米遠的地方,他竟然對我毫無所覺,看來他已經完全被艾麗婭夫人代入了她的節奏中。
“你就不怕真有那麼一位屬於我的騎士來救我?”艾麗婭睜大了眼睛無辜的看着他。
這時候,奧古斯特子爵頭腦才清醒一些,她順着艾麗婭夫人嫵媚的眼神,駭然的轉頭向身後看過來,而我此刻非常淡定地站在他的身後,對他彬彬有禮的微笑了一下。
在他駭然的目光中,大聲對我質問:“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一團巨大的水球從奧古斯特頭頂上‘嘩啦’一下子落下來,將他淋成了一隻狼狽的落湯雞,我對他指了指門口說:“當然是從門口進來的,不過好像你剛剛演得有些太投入,沒聽見我的敲門聲!”
我的手指朝他輕輕一點,冰元素繪製而成的魔紋法陣化成了一股淡淡的能量匯聚在他的身邊。
他似乎還想爲自己辯解,我卻沒心情聽下去了,口中輕輕吐出一聲:“凝冰!”
奧古斯特子爵瞬間變成一具身體裡面還有這微弱脈搏的冰雕,驚駭的表情那麼清晰的掛在他的臉上。
然後我對着艾麗婭夫人聳了聳肩膀,看了臉色蒼白的莎愛麗公主一眼,然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艾麗婭夫人,也許你會有辦法安撫一下我的朋友,她們好像被外面的場面嚇壞了!”
……
從豪華的房間裡走出來,我還要帶着魯卡,繼續清理飛艇上的那些叛軍,否則天知道他們會將飛艇開到哪裡,也許前面就是他們的老巢。
曾經有過數次在生死關頭,我的直覺給了我一些警示,讓我與死神擦肩而過。
那是一種難以言表的感覺,站在走廊裡忽然間感覺到周圍的空氣一瞬間凝固了,就像是全身都陷入泥沼之中,我甚至無法呼吸,每個動作都變得十分的緩慢,而且無比的艱難。
就像是一位巨人將我捏在他的手心裡,那種無力讓我感到了一絲的絕望,我渾身的毛孔在這一刻完全的撐開,無形的壓力讓我有種強烈的眩暈感,精神之海平靜的金色海面上,忽然間掀起巨量,就像是在海面上狂奔的馬羣,衝擊着礁石上那座心靈道標。
忽然之間,我的魔法感知忽然像是夜空中綻放的煙火一樣,迅地向四周擴散,我感覺精神特別的疲憊,卻又渾身輕鬆,我扭動了一下身體,驚喜的現,終於可以緩慢地艱難地活動了。
看到周圍的畫面忽然被定格,就像是施展了‘時間停滯’的魔法一樣,但又與之有着明顯的區別,這不是魔法‘時間停滯’的亞次元空間,亞次元空間的層面沒有這樣強烈的壓迫感。
就在下一秒,我的瞳孔中映進走廊裡靜止的畫面,一雙陰冷的眼睛就躲在走廊通往甲板的門後,他身上黑色的皮衣完全的融入夜色中,但是那一縷箭芒出的點點星光,卻是那麼的刺眼。
我感覺到那隻箭矢已經遙遙將我鎖定,那位躲在門後的弓箭手眼中的目標正是人羣中的我。
那支羽箭已經離開了弓弦,就在這幾乎是靜止的空間裡,以秒差不多三英尺的度向我飛過來,而我的身體卻像是陷在泥沼中,眼睜睜的看那箭矢飛來,卻閃避不開。
我艱難地做出了向右側身的動作……
忽然間,那種渾身包裹在泥沼中的感覺忽然消失,身體又恢復到原本的狀態,原本定格的空間一下子又變得生動起來,而我的身體繼續依照慣性,向右側挪出了半尺。
一道黑色的閃電從我左肋下,帶着一捧鮮血徑直飛過,竟飛進無盡的暗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