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奴隸的價值(下)

奴隸拍賣行的後院是一處很大的院落,只不過整個院落被無數囚籠所佔領,裡面存在的奴隸數量遠遠出我的想象,我沒法想象原來這裡的奴隸市場竟如此的繁榮,相同種族的奴隸們被關押在一起,奴隸們蹲在籠子裡面冷冷地注視着每一位從門口大搖大擺走進來的人們,雖然是無比敵視我們,卻不敢有任何出格兒的動作,那些站在木籠外面的監守們,手中握着皮鞭,正在來回不停的巡視着,幾乎所有的奴隸們,都時分畏懼監守們手裡長滿荊棘倒刺的長鞭。

鮑比顯然已經習以爲常,看到我眼中的不忍之色,摟着我的肩膀對我說:“嘉,他們可是奴隸啊!”

是啊,在帝國的法律中,奴隸是異族和戰俘的代名詞,他們曾經是我們的敵人,是能夠威脅過我們戰士生命的人,所以在成爲裡奴隸之後,我們不能夠對他們擁有任何的憐憫之心,畢竟他們是奴隸。假如有一天,一名帝國戰士在戰場上被他們的同胞俘獲,所承受的待遇也會是眼前這種情況。憐憫奴隸只是懦弱的表現。

我揉揉鼻子,看了鮑比一眼,低聲對他說:“我只不過是有點不習慣,謝謝你送給我的大禮,可是太貴重了,你知道五十塊魔晶對於普通人意味着什麼,我不能接受你的禮物。”

“爲什麼,我們是好朋友,而且是我心甘情願送給你的,你爲什麼不肯接受?”鮑比還是一副很不能理解的表情,那種沮喪就像是遭受了人生中第一次的挫折。

“畢竟太貴重了,如果我接受了那個精靈女奴,我們以後很難平等的交流,跟你站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會覺得欠你什麼,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嗎?”我擡頭認真地看着他說道。

鮑比這時候忽然停下來,雙手扶着我的肩膀,他的身材要比我高很多,與我對視的時候需要低着頭,他認真的看着我,表情有一點嚴肅和認真,然後對我說道:“聽着,吉嘉!”

我被他這樣嚴肅的神色搞得一愣,他從來沒有這樣嚴肅過,我一直以爲他是一位沒有任何壞脾氣的憨厚胖子,是位能將唯一一隻雞腿分給我一起吃的朋友,他平時總是喜歡和朋友們一起吹牛,他和全班所有人的關係都很好,我認爲這取決於他平易近人的性格。第一次見他這樣的嚴肅,反而嚇了我一跳。

我對鮑比點點頭,示意他我在認真的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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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此刻的心情嗎?”他認真的問我。

我睜大眼睛,有點不理解。

“正如你說的那樣,你五次三番的給我禮物和幫助,讓我覺得太貴重了,如果我不饋贈你一點小禮物,我會覺得以後很難和你平等的交流,和你站在一起,總是讓我覺得欠你什麼……”

我張大了嘴巴,聽着鮑比飛快的用純熟的帝國語講述自己的煩惱,我從沒想過他居然還有這樣的一些煩惱:

“第一次有人只是因爲我是他的朋友,他不去問是非對錯,幫我打架。他們說魔法學院有個新生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勇敢的挑戰戰士學院的高年級學長,他是天生的戰鬥狂人,可惜了他的一身魔法天賦。可我知道你不是一個喜歡惹事兒的人,你知道當時我和米莉多麼的感謝你……”鮑比的眼中有些感激之色。

他說的是我與凱佩爾決鬥的那次,其實事情的起因是因爲鮑比,可是凱佩爾帶人衝進我們魔法學院的課堂上,我不過是看不過去,畢竟要有人站出來維護一下魔法學院新生們的尊嚴。沒想到鮑比對這事兒如此在意,他地心思倒是有點細膩啊!

“我想要成立一支純粹魔法學徒組成的水球隊,你雖然不怎麼喜歡水球這個項目,在我邀請你的時候,你卻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沒有任何遲疑與要求,也不帶着任何的目的……”鮑比看我的時候,滿眼的真誠,我覺得這時候不能把心裡所想講給他聽,我必須保持閉嘴。

水球隊那件事兒嗎?我真想在此刻對鮑比說:明明你自己說我是替補,隨時都可以不用參加球隊的訓練,其實我是想參加一個輕鬆一點的社團,混一下課外活動的學分而已,難道那些隊員們不是這樣想的嗎?我在心裡默默地盤算着。

鮑比有些慚愧地又說道:“還有辛柳谷那次探險活動,說起來我大概是所有的魔法學徒中,帶得‘水療術’卷軸最多的人,我家畢竟在埃爾城算是最富裕的家族,更何況我還有一位如此疼我的舅舅,他們幾乎將埃爾城範圍內所有能夠收集到的‘水療術’卷軸全都買了回來,就是擔心可能會在那處山谷裡有什麼危險!”

“吉嘉,你知道那時候你將自己手裡的‘水療術’卷軸分給我的時候,我有多慚愧嗎?”鮑比的眼圈都有點紅了,我覺得這地方不是我們兩個緬懷過去的好地方。

不過這個我終於有了辯駁的機會,我學會‘水療術’技能的事兒,可不是什麼秘密。

於是我像是潛在水中憋了很久沒有換氣兒的蛙人,終於有了浮出水面吸一口新鮮空氣的機會,真是難得又開心,所以我才歡快地對他說:“這個你不用感謝我啊,我本來就會‘水療術’的魔法啊,把那些魔法卷軸送給你有什麼關係!”

沒想到聽我說了這句話之後,鮑比也是如釋重負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你能這樣想就好了!”

我愕然,還沒搞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兒,就聽鮑比對我說:“所以你也不用感謝我啊,我家本來在埃爾城就有那麼一點兒錢,送給你一個精靈女奴又有什麼關係!”

原來他在等着我這麼說,其實在鮑比陳述這些往事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心裡所想,對於他這樣心思細膩的人來說,大概是也是很難接受一而再再而三的從我這裡獲得好處,鮑比有自己的做事原則和風格,所以他想要出了這個方式彌補我。

不過他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我差一點就崩潰掉,他色眯眯地對我說:“更何況你還那麼喜歡!我才知道吉嘉你喜歡的女孩子的類型居然是精靈女孩兒那種沒胸沒屁股清純一點的,呵呵!”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喜歡精靈女孩兒?我只不過是第一次見到精靈,好奇得不得了,好不好!

可是看到鮑比暢快地說完悶在心裡的話,他此刻地神采有點飛揚,我竟想不出任何拒絕的話。從沒想過鮑比的家族居然在埃爾城是大富豪,怎麼之前我沒有看出來一絲一毫的端倪,哎!說起來還是第一印象主導了我的主觀意識,我就從沒有往這方面想過,有哪位富二代能夠在覺醒儀式這樣重要的大典上,在午飯的時候,偷吃一隻雞腿搞得就像是做賊一樣!

很無語地看着鮑比宛如一位打了勝仗的騎士,雄赳赳氣昂昂地拉着我向裡面走,一時之間我無話可說。

最後就連那九枚金幣也沒花出去,看起來鮑比的那位舅舅在損失了一大筆魔晶之後,索性就不在意幾枚金幣這樣的小錢兒了。

直接有侍者從裡面迎出來,帶我們去廣場上的‘倉庫’裡取貨,原來這裡果然是將奴隸們當成商品來販賣的。那侍者將精靈女奴的靈魂契約給我之後,又將兩卷空白的主僕契約交給我,然後對我很有禮貌的說道:“那兩位獸人奴隸和其他奴隸不同,主人命我將這兩卷兒空白卷軸給閣下您,請您收好,您可以當面與那兩位獸人女簽訂主僕契約!”

我心裡有點莫名其妙,那獸女戰士究竟有什麼把柄在鮑比舅舅的手中,看來我需要問出格究竟,不然獸女戰士好好地自由的身份,憑什麼會甘願被當成奴隸來拍賣!

再次見到那位精靈女奴的時候,她被單獨關在一間小木箱裡,那口木箱子的空間只能夠她安靜的蜷腿坐在裡面,木箱上有幾個氣孔可以保持裡面永遠通風,不至於憋氣,但也絕對不算太通風,更何況數十個此類的大木箱子堆疊在附近,大概是很多奴隸都是類似這樣,被屈辱地關在這樣狹小封閉的空間內,甚至連伸展腰肢都做不到。

這裡的木箱子都非常的相似,不同的只是上面用油彩塗抹的記號,那些簡單的圖案不知道代表了什麼意思,如果不是有力士將其他的木箱子挪開,單憑我和鮑比將會很難找到她藏身之所。

這裡的味道不算是那麼好聞,就連鮑比也是拿出手帕遮掩住口鼻,畢竟這些奴隸們也需要吃喝拉撒,尤其是被關在這樣的木箱子裡的奴隸,更是沒辦法解決自己的個人問題。此時正值夏季,天氣又非常的炎熱,木箱子裡的溫度非常的高,味道更是沖鼻子。

不過這位鮑比競拍回來的精靈女奴的木箱子卻是還算整潔乾淨,裡面擺放着一隻水盆兒,盆裡有一小半兒的清水,我看到箱子下面的木板縫隙裡面殘留着一些黑麪包的碎屑,只不過打開箱子的一瞬間,裡面一股熱浪撲面而來,木箱裡面的溫度非常的高,悶熱潮溼,精靈女奴還是僅僅披着一層薄薄的輕紗。

這也難怪她會如此,裡面的確太熱了,她渾身都是汗津津的,溼漉漉的頭也沾在臉上和背後,但那輕紗怎能遮掩住她那曼妙的身材。兩位力士打開箱子之後,第一時間無聲退走。鮑比也是‘哎呀’一聲,遠遠地跑開,我看着精靈女奴,她的眼神中帶着絕望與麻木,最後還是我從魔法腰包裡拿出黑色的披風,任由我擺佈將一件厚重的黑色披風披在她的身上,黑色的布料掩蓋住她如象牙一般潔白如玉的同體,領着她離開的那處小木屋。

相對於精靈女奴來說,獸人女戰士的處境要好一點兒,她被關押在單獨的圓木訂製的巨大木籠子裡,這個木籠子每一根圓木都有成人腰那麼粗,每根原木之間相距二十公分,稍微瘦弱一點兒的人應該可以從這樣的寬大的縫隙裡擠出來,獸人女戰士就靜靜地坐在木籠的角落裡,她的手裡甚至拿着一塊巨大的黑麪包,此刻她正在一點點的小心翼翼地將黑麪包一點點掰碎,餵給那個半獸人小女孩兒吃。

小女孩兒不時地用小粉舌頭舔着脣邊沾着的粗糙黑麪包屑,她吃得竟然是津津有味,就彷彿在吃山珍海味一樣。

擡頭看見我們走過來了,獸女戰士伸手輕輕摩挲着半獸人女孩兒的小臉兒,然後輕輕地用帝國語對她說:“囡囡,去將鑰匙遞給他們!”

女孩兒依偎在獸女戰士的腿邊兒,抱着媽媽的膝蓋甜甜地說:“他們是來帶囡囡回家的?囡囡好想家!”

獸女戰士略微猶豫一下,努力地措辭說道:“阿媽帶你走到哪兒,那裡便是你的家,我們也許會跟着媽媽的新主人,去很遠很遠的地方……”

她的帝國語很純熟,但是異域地口音很重。

女孩兒從母親手裡接過鑰匙,卻是賴在她的懷裡不肯離開,眼睛還在盯着那塊黑麪包,狡黠地問獸女戰士:“那裡有吃的嗎?”

“有各種美味得烤肉,還有牛頭罐頭、麥餅、肉湯、甜美的奶酪!”我接過她們的話,繼續說道。

女孩猶豫地拿着一支古銅鑰匙,沉重的鑰匙拎在她手裡,讓她感到很吃力,她遲疑地對我說:“你說得這些我都沒有吃過,有美味的黑麪包嗎?”

“可沒有什麼黑麪包,只有塗着蜜汁夾着火腿的白麪包!”

半獸人女孩兒非常的小,木籠子根本不能對她造成一點點的障礙,她從木籠子裡鑽出來,仰着頭眯着眼睛看着我,然後俏皮地對我說道:“白麪包也行,雖然我沒吃過它,但是我想味道應該不會差到哪兒去!給你吧。”

說着,女孩兒將手裡的鑰匙遞給我。

等我將木籠子打開之後,那位穿着獸皮半身甲的獸女戰士挺着胸膛從木籠裡走了出來。我有很多話要問她,但是這裡畢竟不是講話之所,於是我便急切地帶着他們匆匆離開奴隸拍賣行。

我和鮑比帶着那位精靈女奴和獸人女戰士一同走出努力拍賣行的時候,已經是過了中午十分。

鮑比的舅舅——那位中年貴族就站在拍賣行二樓的窗口默默地向下看着我們離開,我走到奴隸市場的大街上,回望着那位始終儒雅謙遜的中年貴族,至始至終我們兩個沒有交流過任何一句話。

有些時候,不說話要比說話透露的信息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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