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門被我打開一條縫,看見秦淮戲謔含笑的一張臉守在門外。
“是你?”
我瞬間睡意全消,用我自己的話來講,秦淮是一個特別讓人提神醒腦的男人。任何一個女生看見他,根本不會存在三心二意精神恍惚的狀態。
許是我的態度讓他感到不滿,又或者是大早上的這傢伙腦袋出問題了。總之,他臉上的笑容很快斂去,眉宇間帶着一股子不耐煩,掃了我一眼,粗魯的把門推開:“怎麼,不歡迎我?”
進來以後,秦淮在房間裡四處打量。
他好像這個家的主人,而我,反倒成了客。
“湊合,比我想象中的豬窩強一點點。”他表情似笑非笑的評價道。
我:“……”
“這好像是我家吧,你來做什麼?”我的牛脾氣上來了,雖然很怕他,有時面對他犀利的目光時身體都在忍不住發抖。可那又怎樣?
這是我家,我的主場。
再說了,誰還不能有點起牀氣啊。
秦淮笑了,一把推開我,向牀上走過去。
大搖大擺的坐在牀沿,他這個人有潔癖,雖說牀單很乾淨,是上次前天還是大前天來着,我自己手洗的。可我還是看到秦淮的眼神略微的不滿意,一雙手也不願意放在牀單上好像很嫌棄的樣子。
“我已經給韓律師打電話了,一個小時後,他過來。”秦淮面無表情的道。
我看着他,儘管不情願,可想起即將面臨牢獄之災的陳怡,還是強顏歡笑的點了點頭表示感謝:“謝謝你,只是小女子無以爲報,只好把人情先欠着了。”
秦淮一愣,大概是沒想到我都對他的態度竟然是這樣。
也對,一直以來我都是逆來順受的,而我在私下裡也知道秦淮是個非常大男子主義的男人,他身邊的女人無論朋友還是曖昧的朋友,總是仰望着他,一副小鳥依人柔弱的樣子。
他肆意的往牀邊一趟,雙手枕在腦後,笑眯眯的看着我,看的我心裡發毛。
“這麼說你是打算黑吃黑了?”
“呸。”
我心裡不爽,這叫什麼話啊。我咋就黑了?
再一看,秦淮這傢伙嘴角的笑容愈發邪惡起來,那種不懷好意讓我心頭髮慌。
我下意識的雙手抱胸,警惕的看着他:“你想幹嘛?我警告你啊,我這可是合租房,還有同事跟我一起住的。”
我做夢也沒想到,斯斯文文的秦淮會有一天像狼一樣不要臉。呼的一下從牀上坐起來,幾個快步就站在了我對面,然後在我漸漸呆滯的目光中一把摟住了我眼,就感覺天突然黑了下來,嘴脣麻麻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掙扎,用力的推開他。
小胳膊小腿的哪有一個大男人的力氣大,我掙扎的越厲害他反而抱的越緊,一雙手臂像是鐵棍一樣狠狠的抱緊了我,彷彿要把我的身體融進他的身體裡面。
我感覺缺氧,有點窒息了。
骨頭像斷了一樣,難得明智了一會,哪個哲人不是說過嗎,生活就像是被強姦,既然反抗不了,那就享受吧。
喵了個咪的,我猜那個哲人,肯定沒被人強姦過。
“律師不是還要過來嗎?”秦淮雙手靈巧的在我身上行下游走,我感覺自己身體軟的像一灘爛泥,抽空的時候大口吞嚥着失而復得的新鮮空氣,聲音小的連我自己都聽不到。
“一個小時,足夠了。”他說。
然後……
我迷迷糊糊記得我被抱到了牀上,像破口袋一樣的隨意的一丟。
然後一大片黑影壓了下來,以下省略一萬個字。
50分鐘以後,我洗完了澡,從衛生間裡出來。
秦淮好整以暇的坐在沙發上,身上的西服領帶一絲不苟,坐姿筆挺,手裡拿着一本雜誌悠然的看着。
我恨的牙根癢,這個混蛋,大混蛋,無恥,臭流氓!
“叮咚。”
敲門聲響起,我看了一眼門外,因爲還穿着睡衣所以對秦淮說道:“你去開下門,我換換衣服。”
“憑什麼?”秦淮頭也不擡的道。
“什麼憑什麼?”我愣了一下。
他側過頭,看我的眼神好像再看一個傻子:“這是你家好嗎?哪有讓客人替你開門的道理?”
“我……”
你他孃的也知道這裡是我家啊!!!
我氣鼓鼓的跑進了臥室,混蛋,王八蛋,你有做客人的覺悟嗎?進門不到一分鐘,先把主人給睡了?
三分鐘後,我見到了韓律師,韓啓明。
韓大律師很符合我印象中對律師這個形象的定義,斯文的外表,考究的穿着,帶着一個金絲邊眼睛,一本正經,一絲不苟的模樣。
“你好。”
“你好。”
我主動和他握了握手,請韓啓明進來。
“楚總。”進門以後,韓啓明主動向秦淮客氣的點點頭,彷彿很尊敬的樣子。
我又看見了秦淮霸道總裁的一面。
既不會冷落了人家,也不會過分的熱情,一舉手一投足之間渾然天成,渾身上下流露出尊貴的氣質,不卑不亢,說實在的真的好有範。
“坐吧。”他指了指對面的沙發。
我跑前跑後的伺候着他們,感覺就像是一個新來報道的小秘書。
“你也坐吧,人我給你喊來了,具體什麼事你和他談。”秦淮語氣平淡的道。
我組織着語言,儘量用最簡潔的話向韓啓明講述了有關陳怡的案情。
我看見他皺起了眉頭,越皺越深。
“很難辦?”我整個心提了起來。
韓啓明點點頭,正要開口,眼角餘光不經意間瞥到了秦淮神情不悅的臉上,頓時臉上的表情僵住。
他苦笑,然後歉意的對我說:“不好意思啊,職業習慣。案件是有一定的難度,不過可操作性很強,應該不是特別的難辦。”
我愕然,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感情這位韓大律師一開始眉頭皺啊皺的,是爲了加大籌碼獅子大開口,後來纔想起我秦淮的關係戶,頓時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了。
我哭笑不得,心裡想着這種人活的可真累。
“能跟我詳細講講嗎?需要我做什麼,我也好全力配合。”我緊張兮兮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