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着一桶黑火藥,和部下一起穿山越嶺回到蘑菇峪後。衛徵還沒有從巨大收穫的驚喜中恢復過來,留守蘑菇峪的周書源就急匆匆跑了過來。
看到衛徵後直接開口叫道:“將軍,這一次,咱們打過頭了……”
“駐紮在蘑菇峪外的韃子不退反進,開始出現向我們發動大規模進攻的跡象……”
衛徵的眉頭一擰,帶着滿臉不解問道:“進攻……沒有火炮,韃子怎麼破我們的炸藥包……難道多爾袞不知道,這樣的進攻除了送死,取得不了任何作用嗎?”
說完,衛徵繼續問道:“軍師,有沒有可能是韃子在虛張聲勢,爲他們接下來的撤退打掩護……”
周書源搖了搖自己腦袋回答:“絕對不可能是虛張聲勢……”
“我們的一線陣地前已經聚集了超過五千韃子和步兵跟役……如果是虛張聲勢韃子絕不會派出這麼多人來給我們演戲……”
“另外,和韃子一起出擊的還有大量盾車和重型盾牌……總之一句話,韃子現在的行動都是在爲進攻做準備,絕對不是虛張聲勢。”
聽到這裡,衛徵也變得緊張起來,大聲命令道:“那還楞着幹什麼?馬上上城牆。另外,命令火槍營,炮兵營,馬上進入陣地,做好戰鬥準備。告訴兩個營的兄弟,我們從韃子手裡繳獲了上萬斤火藥,只要韃子敢來進攻,就給我可勁的打……”
“另外,通知兵器坊留在蘑菇峪的幾個人,從繳獲的火藥中拿出一千斤製作十斤重炸藥包,以備不時之需……”
說完,衛徵就快步走向城牆……
就在這一愣神之間,一千步兵跟役在前三百韃子弓箭手隨後跟進的巨大步兵方陣,在多爾袞親自指揮下已經組建完畢。
當衛徵衝上城牆,舉起望遠鏡時,推着盾車,舉着盾牌的步兵方陣,就好像一片黑雲,緩緩向蘑菇峪在的一線陣地壓來。
“將軍,多爾袞一出手就是一千多人,後面還跟着幾千人壓陣。軍師沒有說錯,多爾袞真被我們襲擊他的炮兵部隊給激怒了,準備不惜代價,進攻蘑菇峪,消滅我們……”一臉凝重的王峰自言自語道。
衛徵放下望遠鏡,一臉殺氣的說道:“不管是不是把多爾袞給激怒了,只要他敢來進攻我們虎豹軍,我們虎豹軍就打退它……”
“再說了,現在我們手裡有了足夠火藥,而且還帶回不少重型佛郎機。只要他多爾袞敢來,我們就讓他有來無回,好好嚐嚐我們虎豹軍的厲害……”
很快,兩軍間距就縮短爲一百五十步。
衛徵再次舉起望遠鏡的時候,九聲如同打雷一樣的爆炸聲,忽然在一線陣地響起,傳到衛徵耳朵。
在衛徵注視下,九團夾雜了大量黑煙的橘紅色火球在陣地升起的瞬間,九枚實心炮彈,直接以肉眼可見速度,飛出火炮烏黑炮膛飛向韃子盾車。
炮彈命中目標的碰撞聲雖然沒能傳到衛徵耳朵,但是,韃子盾車在炮彈撞擊下,瞬間四分五裂的畫面,卻清晰可見的通過望遠鏡,看在衛徵眼裡。
“好……炮兵打的好……”舉着望遠鏡的衛徵忍不住叫好道。
站在側後的周疏遠開口道:“將軍,這是炮兵營中型佛郎機炮隊射出的第一輪炮彈,如果換上我們剛剛繳獲的重型佛郎機,兩百步外,都可以輕鬆摧毀韃子擋在面前的盾車。”
衛徵點了點頭,果斷命令道:“既然如此,讓兄弟們就這麼打……”
“另外,命令騎兵營,幫助虎尊炮隊把剛剛繳獲的佛郎機全部送到二三線陣地進行佈置。既然這些火炮落到我們手裡,那我們就要讓它發揮作用……”
劇烈的炮聲不斷在戰場響起,擋在韃子面前的盾牌和車盾,一面接着一面被砸的四分五裂。
表面看起來,韃子一直處於被動挨打狀態,其實不然。
一方面,實心炮彈的威力有限,摧毀盾車後,已經很難對後面敵人造成太大的二次殺傷。
另一方面,整個進攻方陣中,擋在面前的都是步兵跟役,死再多,韃子都不會心痛。
所以,面對攻擊,步兵跟役身後,沒有一個韃子臉上的表情發生變化。
繼續舉着長弓,嗷嗷叫的催促前方步兵跟役加快進攻速度。
一百步,輕型佛郎機也隨之加入戰鬥。
八十步,虎豹軍自己打造的火槍,先後加入戰火……
就在這時,緊隨步兵跟役身後的韃子弓箭手動了。
高舉長弓,上箭拉弦,鬆開弓弦……
一串輕微的弓弦顫抖聲響起,三百多支箭矢離弦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弧線後,以越來越快的速度,向地面虎豹軍扎來。
在戰鬥考驗下,對韃子進攻方式越來越熟悉的虎豹軍,完全沒有將韃子呼嘯而下的箭矢放在眼裡。
高舉盾牌,除了極少數箭矢穿過盾牌縫隙扎入地面或虎豹軍將士身體,剩餘箭矢全部釘在盾牌上。
這個時候,擋在韃子面前的步兵跟役卻慘了。
隨着兩軍距離越來越近,炮彈的命中率也隨之變得越來越高。當然,炮彈的威力也變得越來越大。
擋在步兵跟役面前的盾牆,此時此刻已經變得到處是缺口。
不僅如此,隨着炮擊的不斷持續,缺口也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多。
這麼好的機會,火槍手當然不會放過。
“啪啪啪……”雜亂而清脆的槍聲源源不斷在戰場響起,炙熱的鉛彈就好像死神一樣,不斷收割位於缺口後面的步兵跟役。
很快,步兵跟役組成的密集進攻方陣就被鉛彈打出好幾個缺口,而位於缺口範圍內的步兵跟役,不是變成屍體就是倒在地上發出陣陣哀嚎,等待死亡降臨到自己身上。
五十步,先後倒在進攻路上的韃子已經超過三百人。
這個時候,無論是中型佛郎機,還是輕型佛郎機,一枚炮彈過去,一定能命中步兵跟役高舉在手裡的盾牌或者是盾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