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備森嚴的登州海港碼頭,衛徵正帶着滿臉嚴肅,注視碼頭上,一字排開的二十艘戰船。因爲他不知道,眼前這二十艘戰船經過今天晚上的出擊後,明天早上,還能剩下多少,帶着勝利回到馬頭。
就在這時,以李新龍爲首的虎豹軍第一艦隊司令部軍官,帶着既嚴肅而又炙熱的面部表情,匆匆走到衛徵面前,大聲報告道。
“大帥,艦隊所有將士和戰船,全部做好出擊命令,請大帥下令….”
“很好…..”衛徵點了點頭,嚴肅的臉上,難得露出一副笑容。
深吸一口氣後,對着李新龍回答:“李將軍,你現在只是我虎豹軍第一艦隊司令,別的本帥不敢保證。但是,一個將軍,本帥還是可以跟你保證的。只要你能統帥第一艦隊將士,重創朝廷水師,在朝廷水師擋在我們面前的防線上,打開一道突破口。在這裡,本帥向你保證,我虎豹軍將來的水師艦隊總司令,絕對是你的。所以,你一定要打好這一場海戰。”
作爲一個軍人,當將軍,特別是統帥一軍的大將,絕對是任何一個軍人都夢寐以求的。作爲第一艦隊司令的李新龍,同樣也不例外。
所以,衛徵的話剛剛說完,李新龍臉上就迅速閃過一絲炙熱。
當然,這一絲炙熱並沒有持續太久,就再次被嚴肅給覆蓋。
因爲,眼前這場可以稱得上實力懸殊的海戰,自己必須要慎重進行對待。否則。等待自己的也許就不是勝利。而是全軍覆滅。葬身大海。
於是,在衛徵一雙伶俐目光的注視下,李新龍想也沒有想就回答:“請大帥放心,末將保證完成任務,凱旋而歸,不辜負大帥您的期望……”
半個時辰不到,一字排開停靠在登州碼頭的虎豹軍二十艘戰船,就在李新龍的命令下。緩緩駛離碼頭,消失在衛徵等人視野。
爲了打朝廷水師一個措手不及,二十艘戰船,除了互相進行聯絡,避免在大海中迷失方向的信號燈。其他燈火,全部熄滅。
如果不仔細看,根本不會有人看到,海風不斷的海面上,竟然有一支艦隊。如夜色中的幽靈一樣,緩緩駛向規模龐大的朝廷水師。
二十艘戰船。乘風破浪,一步一步接近目標的時候。
距離鄧州海港五里位置駐防的朝廷水師戰船上。則是燈火通明。
上百艘戰船,上萬人的朝廷水師將士,自上而下,沒有一個人會想到,剛剛組建不到二十天的虎豹軍水師,有膽量駛出陸軍重炮的射程,主動向規模龐大的朝廷水師發動攻擊。
所以,自認爲在這片海面上沒有對手的朝廷水師,幾乎沒有一個人站在戰船瞭望臺進行值守。
而這,就給虎豹軍水師主動攻擊,創造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先決條件。
一字排開的二十艘戰船,剛剛駛離碼頭不到兩裡,站在瞭望臺上的觀察手,就看到了燈火通明的朝廷艦隊。
作爲第一艦隊司令李新龍,非常清楚兩支艦隊的巨大差距。
對於規模龐大的朝廷水師來說,自己的唯一優勢就是艦炮射程。
因此,眼前這場即將爆發的海戰要想取得勝利,數來數去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將自己的優勢發揮到極致。
所以,李新龍的海戰方法非常明確,那就是在朝廷水師艦炮的射程之外,發揮虎豹軍艦炮射程遠的優勢,不斷的向對方射出開花彈,打擊對方,削弱對方。
如此情況下,一臉嚴肅的李新龍直接下達艦隊停止前進的命令。
不僅如此,二十艘戰船,爲了能夠使用更多的艦炮,直接調轉船頭,將戰船側翼對準朝廷水師。
很快,三百們射程超過三裡的艦炮炮口,就全部對準朝廷水師。
這個時候,李新龍開炮的命令,就好像扔向平靜水面的一顆石子,迅速激起無數的波瀾。
開炮的命令剛剛通過信號燈傳開,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就開始在二十艘戰船上響起。隨着一團團火球從三百艦炮黑洞洞的炮口噴涌而出,三百枚鉛彈,直接帶着呼嘯,飛出泡湯,飛向距離自己三裡開外的朝廷水師。
“轟轟轟……“眨眼功夫,三百枚開花彈就飛到朝廷水師上空。而後,就好像下雨一樣,落在朝廷水師所在海面發生爆炸。
密集如雨的開花彈,雖然只有不到一成落在朝廷水師戰船上,騰起一團團夾雜了大量黑煙的巨大火球。但是,剩餘落在海面上的開花彈,也並不是一無所獲。
除了在海面激起一束束高達四五仗的粗大水柱外,開花彈發生爆炸所產生的紛飛破片,就好像一枚枚高速飛行的鉛彈,輕而易舉的洞穿周圍戰船的木質船殼。
於是,十多艘朝廷水師戰船,即使沒有被開花彈直接命中,吃水線以下的船身,也被開花彈破片炸出很多缺口。
雖然這些缺口並沒有給戰船造成致命打擊,但是,缺口的出現,直接意味海水可以像決堤之洪水一樣,源源不斷的涌入戰船船艙。
同樣意味着戰船內的朝廷水師將士,爲了戰船的安全,不得不分出一些將士和人手,去堵住這些看似沒有太大威脅的缺口。
這樣一來,本來就因爲遭到攻擊而一片混亂的水師將士,一定會變得更加混亂,嚴重影響他們接下來的作戰。
諾達的朝廷水師艦隊,迅速從一片安寧變成慌張,然後又從慌張變成憤怒,叫囂着一定要進行反擊,消滅這支膽敢在夜色中偷襲自己的虎豹軍水師時。
三百門艦炮已經向他們射來了第二輪炮彈。
不僅如此,朝廷水師將領,也得到了一個讓他們既憤怒而又憋屈的消息。
“向他們發動攻擊的虎豹軍水師,遠在己方艦炮的射程之外。自己要想對虎豹軍水師進行反擊,必須要前進一里,才能將開花彈射擊到對方戰船上。”
可是,一片漆黑的海面上,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想要開動戰船,而且還要迎着敵人射向自己的開花彈,向前推進一里距離,談何容易。
不過,在單方面遭到炮擊的情況下,爲了避免麾下戰船,一艘接着一艘變成虎豹軍靶子,被虎豹軍用開花彈打成碎片。
朝廷水師統帥,即使知道現在進行反擊非常困難,也不得不下達反擊命令。
於是,上萬人的朝廷水師將士,就好像一羣羣驚慌失措的兔子,開始在各級將官的指揮下,在戰船上來回亂串,準備啓動戰船。
這麼好的攻擊機會,李新龍當然不會放過。
數千炮手,爲了在短時間內射出更多的開花彈,直接於寒冷的戰船上,光着膀子,不斷重複一遍又一遍的開炮,清膛,裝彈,再開炮的動作。
所以,雨點一般的開花彈,就好像下雨一樣,源源不斷的落在朝廷水師中間。
至於水師第一艦隊司令李新龍,則站在一艘戰船甲板上,舉着單筒望遠鏡,一動不動注視三裡外,朝廷水師艦隊的一舉一動。
與此同時,嘴裡還不斷數着被開花彈命中並且摧毀的朝廷水師戰船數量。
“一艘…..兩艘….三艘……十艘…..十二艘…..”
當李新龍嘴裡數到第十五艘的時候,嚴肅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
在巨大戰果的刺激下,想也沒有想就開口叫道。
“好,打得好….就要這麼打…..命令所有艦炮炮手,繼續給我狠狠的打…..戰鬥勝利以後,本將親自給他們向大帥請功,一人賞白銀一百兩……”
不過,激動歸激動,這種對於虎豹軍來說,完全可以稱得上單方面屠殺的海戰,並沒有持續太久。
朝廷水師所在海面上,隨着五艘戰船,再次於爆炸聲中變成火球。
已經被開花彈爆炸所產生火焰給照的一片通紅的海面上,朝廷水師剩餘不到八十艘的戰船,終於開始動了。
對於虎豹軍來說,仍然非常龐大的朝廷水師艦隊,在海風的幫助下,以越來越快的速度,向自己所在位置駛來。
轉眼之間,龐大的水師艦隊就向自己推進了幾十步距離。
面對這個情況,李新龍不得不放棄繼續向朝廷水師開炮的想法。轉身對摺身邊副將命令道。
“傳令,艦隊一分爲二,分別向朝廷水師兩翼進行迂迴….告訴所有戰船的艦長,向朝廷水師發動攻擊之前,各戰船必須保證同朝廷水師艦隊有三裡以上的攻擊距離。否則,禁止以任何理由,向朝廷水師發動攻擊….”
“是,將軍…..”
二十艘戰船,一邊繼續向朝廷水師發射開花彈,一邊方向不變的向朝廷水師兩翼進行迂迴。
但是,事情顯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對於朝廷水師的普通將士來說,很多人都是訓練多,沒有經歷過哪怕一場實戰。但是,那些將軍,卻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將。
僅僅一眼,這些將令就看出李新龍的目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