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天時間,不管錦衣衛百戶以什麼理由要見衛徵,衛徵都以各種理由搪塞過去。就在衛徵認爲火候差不多,可以見見這個錦衣衛百戶的時候,又一波行色匆匆的人進入蘑菇峪。
“他們也自稱是錦衣衛的,而且還帶來了皇上的聖旨……”虎豹軍指揮部,面對趙雲的報告,衛徵帶着滿臉不可思議反問道。
“是的,將軍,他們還給我看了錦衣衛腰牌,帶隊的還是一個錦衣衛千戶……”趙雲帶着滿臉興奮回答。
在趙雲眼裡,錦衣衛派來的軍官從百戶變成千戶,而且還帶來了皇上聖旨,足以證明,虎豹軍不僅入了錦衣衛高層的眼,更入了皇上的眼。
連皇上都知道虎豹軍,可見虎豹軍在朝廷以及大明的聲威有多高。
軍師周書源開口道:“將軍,我以爲,我們向錦衣衛討價還價,獲取利益的機會來了。”
“皇上給我們下了聖旨,而且還是讓錦衣衛的人送過來,足以證明你當初的所有分析都是正確的。錦衣衛急需要我們虎豹軍的戰功,甚至於不惜先斬後奏,直接告訴皇上,我們虎豹軍是錦衣衛的人,從而爲我們請來了皇上獎勵我們的聖旨。”
“到時候,如果我們不承認自己錦衣衛的身份,那錦衣衛犯得就是欺君之罪……我們完全可以利用這一點,從錦衣衛手裡大要好處,甚至是獅子大開口。”
衛徵點了點頭回答:“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去看看皇上給咱們錦衣衛的聖旨是什麼?”
“奉天承運……錦衣衛百戶衛徵有功於國,特旨加封爲錦衣衛世襲千戶,賞白銀一千兩……”一串文縐縐的聖旨唸完後,錦衣衛千戶帶下滿臉不滿,對眼前始終不肯下跪的衛徵叫道:“怎麼,衛千戶打算抗旨嗎?要知道,抗旨可是欺君之罪,要殺頭的。”
面對威脅,衛徵臉上並沒有露出任何惶恐表情,而是帶着滿臉嘲諷反駁道:“這位千戶大人,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的確是叫衛徵,但是,我並不是錦衣衛百戶,只是遵化境內的一個小土匪,什麼時候成了錦衣衛,我怎麼不知道。”
聽完衛徵回答,錦衣衛千戶剛剛還是囂張的臉色,頓時變得一片慘白。
與此相反的是,一直站在錦衣衛千戶身邊的中年人臉上,則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笑容。
不過,作爲錦衣衛千戶,對方還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看到身邊中年人臉上的意味深長笑容後,趕緊開口說道:“衛千戶說笑了,你怎麼會不是錦衣衛呢?看來衛千戶這段時間太累了,我看,過兩天我們再向衛千戶宣讀聖旨。”
說完,這個千戶先是狠狠瞪了一眼提前一步到來的錦衣衛百戶,然後帶着滿臉恭維對身邊中年人說道:“王公公,剛剛一定是衛千戶太累了,說胡話,我們先回去休息。”
說話間,一大把的銀票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錦衣衛千戶塞到對方衣袖裡。
對方的一舉一動沒有逃過衛徵一雙敏銳的眼睛。等對方離開以後,對着身邊周書源說道:“軍師,這幫人中間,不僅有錦衣衛,還有來監視錦衣衛的太監。我相信,有這個外人在場,咱們虎豹軍就更能漁翁得利,從錦衣衛手裡咬下一塊肥肉。”
周書源認可的點了點頭回答:“只要我們的條件不是太過分,錦衣衛就一定會答應,不然,等他們欺君的消息被這些太監傳到皇上耳朵後,等待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的一定是崇禎皇帝的滔天怒火。要知道,錦衣衛和太監一直處於爭寵狀態,這幾個太監既然能被派出來,就不會是錦衣衛一夥的。所以,接下來談判的主動權,全部都在我們虎豹軍手裡。”
“只有我們一條不承認錦衣衛身份,錦衣衛就一天無法向崇禎皇帝交代。”
“不出意外,今天晚上,這個錦衣衛千戶就會來找我們。”
天剛剛變黑,錦衣衛千戶就在周書源帶領下,一臉神秘的出現在衛徵房間。
此時此刻,衛徵從對方臉上不僅沒有看到白天的囂張,反而看到一絲渴望和祈求。
還沒有等到衛徵開口,錦衣衛千戶就直言了當的說出自己來意。
“衛千戶,不,我還是叫你衛兄弟……不知道你有什麼要求,纔會同意我們指揮使大人給你安排的錦衣衛百戶身份,給我們錦衣衛效力,接下皇上給你的聖旨。”
對方如此直接,衛徵也沒有矯情,針鋒相對的反問道:“不知道錦衣衛指揮使駱大人能給我們虎豹軍什麼好處。不說別的,就憑我們手裡的韃子十五貝勒多鐸,加入軍隊的話,至少能給我一個守備將軍,甚至於副將的職位。“
“公然要挾錦衣衛……“這是錦衣衛千戶心中的第一想法。
也許是爲了應證這個結論,一臉笑容的衛徵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駱大人已經提前一步告訴聖上我們虎豹軍是錦衣衛的事情,可是,事實上,我們虎豹軍並不是錦衣衛,我衛徵也不是錦衣衛百戶。要知道,你們駱大人的所作所爲可是欺君之罪。“
話說到這裡,衛徵公然要挾錦衣衛要好處已經表現的淋漓盡致了。
深深看了一眼面前至始至終都面帶笑容的衛徵後,錦衣衛千戶也面帶狠意的威脅道:“衛兄弟,做人要留一線餘地,我相信你應該聽說過我們錦衣衛的行事作風。難道你就不怕得罪我們錦衣衛後,遭到我們錦衣衛的報復……“
衛徵搖了搖自己腦袋回答:“報復……不知道目前的遵化境內,你們錦衣衛還有沒有報復我們虎豹軍的實力。“
“再說了,朝廷也不是你們錦衣衛一家說了算。除了錦衣衛,我們虎豹軍還可以投靠軍隊,甚至於東廠。我相信,以我虎豹軍手裡的戰功,一定會受到這些人的歡迎和重用。”
“另外,你不要忘了,即使我虎豹軍遭到報復,在報復之前,你們錦衣衛欺君妄上的罪名應該已經被送到皇上的案頭。到時候,你們駱大人自己的位置都有可能保不住,哪裡還有精力報復我虎豹軍?”
話說到這裡,爲了任務,也爲了錦衣衛未來,站在衛徵面前的錦衣衛千戶只能帶着滿臉憤怒和憋屈,一臉無奈的閉上嘴巴。
一番沉思後,不得不放低身段對衛徵說道:“衛兄弟不要息怒,剛剛的話還希望衛兄弟不要放在心上。這是一萬兩銀票,算是兄弟我向衛兄弟賠罪。”
說話間,一踏銀票就被對方不由分說的塞到衛徵手裡。
對於這樣的外財,衛徵當然不會客氣,一臉理直氣壯的收下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