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的動作太快,衆人都未曾反應過來,待衆人回過神來之際,魔君已經狠狠地扼住了我的脖子。
“媽媽!”顧子諾見魔君竟然要掐死我,急忙就衝到了我面前,妄圖把我和魔君分開,顧長風也無法再繼續做到淡定從容,他身形如風,揚起手就狠狠地向魔君攻去,幾個侍衛見顧長風竟然妄圖傷害魔君,急忙護在魔君身前,試圖阻攔顧長風。
顧淵對顧長風使了個眼色,他於電光石火之間出手,就和那些個侍衛揪打在了一起,而顧長風剛好脫身,可以去魔君手中把我給救出來。
只是,顧長風還未曾觸碰到魔君的身體,魔君就已經狠狠地把我給扔了出去,顧長風顧不得攻擊魔君,行雲流水般轉身,就將我穩穩地抱在了懷中。
“風,你怎麼樣?你沒事吧?”上官寶兒輕輕咬了咬脣,看向我的眸中有着說不出的憤恨,但是當看向顧長風的時候,她眸中就只剩下化不開的溫柔繾綣。
“父君,你說過不會傷害暖暖的!”顧長風雙眸血紅,對着魔君顧曜大聲質問道。
“你這個逆子竟然爲了這個女人忤逆本座,本座豈能容她!”魔君身上氤氳起蓬勃的怒氣,我還沒有看清楚究竟是怎麼個情況,他就已經緊緊地扼住了我的脖子。
?顧長風出手也是快如疾風,但他終究還是不是魔君顧曜的對手,魔君一手抵擋住顧長風的攻勢,另一隻手加重了扼在我脖子上的力道,他冷笑着,那一頭紅色的發狂肆到了極致,“長風,今天我只是想要告訴你,若是我想她死,就算是你拼了性命,我也能立馬扭斷她的脖子!”說着,他猛一揚手,顧長風的身子就被震退了幾步,一口鮮紅的血液自他脣角噴出,怵目驚心。“若是你不想她立馬就死去,你最好給本座消停一點!”
“風……”上官寶兒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流了下來,她沒有多說話,只是擡起手,小心翼翼地爲顧長風拭去脣角的血紅。顧長風並沒有推開上官寶兒,他仿若石化一般,任上官寶兒柔若無骨的小手滑過他的脣角。
看到顧長風和上官寶兒之間那般親密的模樣,我心中沒有絲毫的酸楚,只是覺得無奈和心疼,顧長風他不想我死,所以,他只能服從魔君的安排。
終於,魔君放開了我,我身子踉蹌,就向後倒去,有人扶住了我的身子,我知道,那不是顧長風,因爲我沒有聞到那淡淡的青草香氣,但是我怎麼都沒有想到,扶住我的那人會是上官爵。上官爵今天的所作所爲,似乎還一直沒有從吃錯藥的情緒中緩和過來。我不喜歡和上官爵這麼近距離地接觸,是以,當看清楚是他之後,我急忙就從他的懷中掙脫了出來,他也沒有跟我過多糾纏,只是脣角漾起了一抹似有若無的譏諷,還有那一種令我膽戰心驚的掠奪,這讓我更加不安。
“媽媽,你怎麼樣?!”顧子諾掙開尹叔的懷抱,就向我跑來,他那軟乎乎的小手緊緊地貼在我的臉上,我只覺得臉上清涼一片,被魔君甩了一巴掌的地方就沒有那麼疼了。
“豆豆,媽媽沒事。”我不想讓顧子諾擔憂,急忙扯出一抹笑,緊緊地攥住他的小手,“媽媽很好。”
“小少爺,我帶你去睡覺!”尹叔眉眼清冷,一把就把顧子諾從我懷中抱了出來,顧子諾起初自然是不願意就這樣跟着尹叔離開的,但是當他瞥到我脖子上被魔君留下的那一片鮮紅,他的眉頭緊緊皺了皺,就乖巧地任尹叔抱着他退了下去。
“豆豆!”我心中不捨,條件性反射地就伸出手想要拉住顧子諾,但是尹叔走的太急,他很快就抱着顧子諾消失在了我面前,我連顧子諾的小手都沒有拉到。
“風暖暖,今日之事,本座暫且不跟你計較,若是你再不安守本分,休怪本座無情!”我原本以爲魔君還會追問杏花酥之事,未曾料到,他竟然已經不再在意,看到他的腳冷冷地踩過散落了一地的杏花酥,我只覺得自己的心都疼得揪了起來,爲安陵溪而心疼。
我不在乎自己剛纔吃的苦頭,我只想弄清楚,魔君對安陵溪的心,可是顯然,魔君不願意給我這個機會。
“魔君大人,臣下有一事相求!”上官爵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跪在魔君的面前,一字一句說道。
“何事?”魔君已經坐回了高高的黃金座椅之上,凌駕於人的氣勢此時顯露無遺,上官爵也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出類拔萃的男子,可和魔君這渾然天成的尊貴之氣相比,終究是少了點氣場。
“魔君大人,臣下是想要請您賜婚!”上官爵擡起臉,他的視線,緩緩地落到了我的臉上,我並沒有看上官爵,而是不由自主地向白素的小臉上看去,此時,白素一臉的興奮,還有說不出的嬌羞,顯然,她是以爲上官爵在請求魔君把她賜給他。
“的確,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阿爵你也該成親了。”魔君向來欣賞上官爵,聽到他請求賜婚,態度還算是不錯。聽到魔君這麼說,上官爵急忙說道,“魔君,我請求您把風暖暖賜給我!”
什麼?!
聽到上官爵這麼說,我頓時風中凌亂,他今天果然是腦袋有毛病了,白素對他情深意重,他不是應該請求魔君把白素許配給他麼,他幹嘛想要娶我啊?
我跟他八字不合,在一起只能是一對怨偶,不對,連怨偶都算不上,若是真讓我跟他結婚,不用等到洞房花燭我肯定就會把他給宰了!
當然,心臟受到刺激的並非我一個人,大殿之中衆人議論紛紛,我差一點都被大家當成了禍國殃民的妖妃妲己,要不是懾於魔君的威嚴,我想,上官朔一定會衝上來一巴掌把上官爵給拍飛的。
“上官爵,你這是橫刀奪愛你知不知道!”顧淵已經將那幾個妄圖攔住他的魔界侍衛打倒在地,他瀟灑地將我護在身後,居高臨下地看着上官爵道,“魔界衆人皆知,暖暖是我顧淵的女人,你這般橫刀奪愛,讓我顏面何在!”
“淵王,你女人那麼多,又何必在乎一個風暖暖!”上官爵冷冷地迎上顧淵的眸,隨即,他轉過臉,無比真誠地看着魔君說道,“魔君大人,淵王身邊女人衆多,暖暖於他,不過是可有可無之人,可是臣下不一樣,臣下此生,只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而風暖暖就是臣下的那一心人!”
說罷,上官爵還含情默默地凝視了我一眼,對上上官爵含情默默的眸,我差一點就被嚇得暈倒,這上官爵怎麼忽然就想要跟我來玩深情了呢?男人心,果真是海底針,明明今天上午,他還恨不得置我於死地!
“爵哥哥,你這是怎麼了?!你怎麼會想要娶那個不要臉的女人?!”白素再也無法忍耐,她顧不得自己大家閨秀的形象,就風風火火地衝到了上官爵的身邊,“爵哥哥,那個不要臉的狐狸精,根本就配不上你!”
“素素,你不要這樣!”上官寶兒見白素如此失態,急忙上前拉了她一把,除了勸阻,上官寶兒並沒有爲白素說話,雖然她不待見我,但是我知道,其實上官寶兒是希望魔君同意把我賜給上官爵的,因爲若是我跟上官爵結婚,就不會再阻礙她和顧長風。
“寶兒,你不要管我,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爵哥哥娶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白素此時卻是固執得緊,她惡狠狠地盯着我,“風暖暖,你勾引少君、淵王也就罷了,你怎麼能這麼下賤,連我的爵哥哥都要勾引!”
“夠了!”上官爵陰鷙地對着白素吼道,白素身子微微哆嗦了一下,立馬就噤了聲,“白素,你還不嫌丟人現眼麼?!”
“爵哥哥……”白素眼淚又開始止不住地墜落,她伸出手,就想要拉住上官爵的胳膊,上官爵狠狠一甩胳膊,低吼一句,“滾!”白素就差一點狼狽倒地,她再也受不了這樣的屈辱,大哭着就向大殿外面跑去。
上官寶兒見白素哭着跑了出去,她原本是想要衝出去追上白素的,可是想到現在顧長風還受了傷,她急忙又回到了顧長風的身邊,緊緊地挎着顧長風的胳膊。
“好一個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呵!不錯,不錯!阿爵,你果然是已經成長爲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好,本座今日就成全你,下月十五,本座親自爲你和風暖暖主婚!”魔君愉悅地輕笑出聲,但是不管他的笑聲怎麼爽朗歡快,都無法將他眸中的陰霾掩蓋。
聽到魔君這麼說,我頓時就被雷得外焦裡嫩,這個心理扭曲的***,逼着顧長風娶上官寶兒也就罷了,他憑什麼給我亂點鴛鴦譜啊?我又不是他們魔界的人,我的婚姻,他管不着!
“父君,我不許你把暖暖許配給上官爵!”顧長風固執而又清冷的聲音在大殿之中響起,縱然他現在身上還有傷,但那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卻襯得他恍若神祗,衆人看向他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帶着幾分膜拜之感。
那是庸人對神子的仰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