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靠在他身上,他有力的雙臂擁着我,那菱角分明的臉上佈滿了細汗,氣息有些喘,像是經歷了一場耗力很多的身體運動。
“晴兒,你終於醒了,好擔心你會不會再醒不過來。”
他俯下身,愛暱的用額頭抵着我,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脖頸間,讓我覺得癢癢的。
“這……還是在我的工作室?”
我動了動頭,腦袋離他遠一些,他炙熱的眸子讓我有些不知所措,用力支起泛酸的身子看了看周圍。
這是婚紗店二樓的休息室。
翻到手機看了看時間,居然是下午六點半了,這會感覺肚子好餓。
捂着攪疼的肚子,我皺了皺眉。
“星辰,謝謝你救我。”
很認真的對醉星辰道謝,我下了牀先是走到飲水機讓給自己倒了杯滾燙的熱水。
身體有些虛,走路都有些輕飄飄的,我這兩天到底是怎麼了。
虛弱的身體讓我沒力氣理會任何,龍燁就在門外,醉星辰還是別再給我添亂讓我難堪了。
“晴兒,你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讓我很擔憂你。”
不理會我見到他的尷尬,醉星辰腳步生風的走過來,他接住我快要拿不穩的水杯,然後扶着我重新躺到了牀上。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
將水杯放在我手心裡,讓我捧着,醉星辰溫柔的詢問。
他關懷備至,一系列的動作都很理所當然,就像是我最親近的人一樣,抱我、牽我,他一點都不避諱,看着他親和帥氣的面容,我心都要柔化了。
“來,我檢查下你有沒有發燒。”
他用手背探了探我的額頭還牽起我的手腕給我診脈。
幾秒鐘後,他緊皺的眉頭舒展開。
“你是有些心悸,需要多休息。”
溫柔的有力的男性聲音很好聽。
細緻入微的照顧我,醉星辰要把我露在外面的雙腿抱到被子裡。
“呼~”
悠地一股冷風吹來,一雙白皙的手剛好用力握住了醉星辰朝我伸過來的手。
“我來照顧我妻子就好,不勞煩你了。”
聲音非常的低沉,濃厚的陰森感中透着不悅,是龍燁,他的臉色很暗很冰,跟健康膚色的醉星辰一對比,簡直就像是冰封雪藏了很久的死屍一樣。
“晴兒現在不能碰冰涼的東西,你不能離她太近。”
醉星辰並沒有退縮,他的手反抓住龍燁堅硬如鐵的手,很不客氣的拋給龍燁一個厭惡的眼神。
“你是不是找打!?”
手腕一用力,龍燁掙開醉星辰咬牙切齒“出去,別逼我動手,不准你再靠近她,她是我的,你要明白這一點!”
鏗鏘有力的警告,龍燁推開了醉星辰,飛斜的鳳目閃過一道凌厲的寒光。
“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要守在這裡,不找出晴晴屢受噩夢纏身的原因,我絕不罷休。”
醉星辰的步子很穩重,被龍燁伸手推阻,他只是微微後退了一小步。
高高大大的身體,在龍燁面前一點也不遜色。
“爸爸!星辰叔叔!”
白色的木門被打開,穿着校服的兒子走了進來,他的眉頭皺的緊緊的。
“你們兩個不要再吵架了,有意思嗎?”
兒子臉上很不耐煩,伸出手指指指點點數落了醉星辰跟龍燁一頓。
“爸爸,媽媽身體不適,的確不易碰冰冷的東西,醉星辰叔叔呆在這裡有幫助的,但是星辰叔叔,也請你明白,你現在的身份只是我媽媽的故交,不要對我媽媽產生非分之想,你要明白,她已經是有家室的女人了,而且,我媽媽已經明確的拒絕過你好多次了,你不要行爲曖昧讓我媽尷尬。”
幾句話說的,兩個男人都靜默了許久。
我朝兒子豎起了大拇指,只是入學一天,他就變的這麼懂事,看來這學沒白上。
爲什麼會接連發生噩夢纏身事件,誰也找不出原因來,無奈,龍燁和醉星辰就決定守着我,而醉星辰認爲,我是邪氣入侵,不易跟鬼怪之物呆在一起,所以他不建議我回那個有含笑和寒一嘯的陰氣重的別墅房子。
我其實也不想回那個像鬼宅一樣的房子裡,我今天剛接了一單大生意,還要加班把客人要的婚紗趕製出來。
有人陪着守着,我應該不會再無緣無故的進入夢魘,那樣我也安心些。
肚子很餓,醉星辰便出門搜尋了美食回來讓我大飽口福。
他回來的時候,身邊多了三個人。
“夏晴,聽說你生病了,是怎麼了呀?”
安琳眨了眨她長長卷卷的眼睫毛關切的朝我走過來詢問。
還有那個宋天碩“醉大哥讓我跟師父過來給你驅邪,你說你是哪不舒服啊?什麼時候開始有異常的?”
手中揮舞着黃色的符咒,宋天碩朝我身上貼過來。
“不!你們倆離我遠一點!!!”
一看到安琳和宋天碩,我整個人都不好了,裹着被子縮在牀角,死活不讓安琳跟宋天碩接近我。
“夏晴,你是怎麼了?這兩天見到我跟宋天碩都像是見了鬼一樣。”
好看細長的眉毛皺了皺,安琳眼露心疼的看着我。
“不,看到你們倆,我背疼,脖子疼,還呼吸不暢!”
那個夢魘這麼真實,沒有頭的安琳,和血肉模糊只剩一條腿的宋天碩,他們纏着我,巨型的鐵塔被閃電劈中倒下來,許多根鋼筋砸向我的後背,堅硬的鋼管插進了我的脖頸……
這些恐怖畫面歷歷在目,當時不能呼吸的痛感又傳了過來。
“你真奇怪,我又沒欺負你。”
見我目光驚恐的看着她,安琳有些不悅,她把目光從我身上移開對準了英俊酷帥的醉星辰。
“琳琳,夏晴不舒服,我們還是出去,別打擾她了。”
宋天碩眼疾手快,拉住安琳拖着她往外走,以避免安琳跟醉星辰接觸到。
“土八路,你別拉我,討厭死了!”
安琳大嗓門的吼着宋天碩,只是小小掙扎了一下,安琳就朋友宋天碩拉着自己,一同出了我的視線。
他們好似又像以前那樣,一個公主病,一個厚臉皮。
見他們倆都離開我的視線,我鬆了口氣,我也不願意對他們倆這樣,只是這兩天精神狀態實在不好,那噩夢成了我的心理陰影,使我一見到他們倆就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