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護着他,你真有那麼愛他嗎!”
憤怒的面目猙獰,寒川指着那個男人,氣的身體都在發抖。
“愛?呵呵……”
陶琳娜自嘲的笑了,她早已沒有愛了。
對寒川或者是對身邊這個半死的男人,她有的只是心灰意冷。
“我知道說什麼都彌補不了我對你的傷害,你要怎麼樣都隨便你。”
閉上不再純淨的雙眼,淚水順着眼角滑落……
家裡負擔重,她15歲就跟着爸媽到城市打工了。
17歲的時候她在網絡上認識了他,那個時候爸爸剛給她買手機,他是她手機裡第一個儲存的號碼。
他比她大8歲,比她成熟,比她懂得多,她一下子就深陷了。
那個時候她不相信也不懂愛情,單純的像一張白紙。
他是孤獨的,即便他已有家庭,但他卻是孤獨的。
她也是孤獨的,即便她知道他於她來說只能遠觀,不能靠的太近,但她還是想陪伴着他。
當初是他先誘惑了她,當初她心智還不成熟。
當初她還是處女。
每天的陪伴,和他對她的幫助讓她心無防備的愛上了他。
於是她想試着跟他在一起。
被撕裂的感覺有多痛,只有自己知道。
她從未奢求過什麼,對這個冷漠骯髒的世界,她早就不抱希望了。
她曾經幻想過他可以和自己在一起,可是他從未體貼過她,他總是弄傷她。
身上的青紫一個月纔好。
他對她是殘忍的,殘忍了三年,殘忍到她絕望了。
她對他的愛消耗殆盡。
這個社會是現實的,她一直沒有遇到希望。
於是她決定在絕望中跟他一起墮落,片刻的歡娛過後,是長長的孤寂。
她知道他不愛自己,甚至連喜歡也沒有吧,他總是那麼清高,他們見面次數很少也從不交談。
“你還是要嫁人的,我給不了你什麼。”
三年,他厭了倦了,所以想丟棄她了。
她冷笑,既然給不了又爲什麼還要繼續和她上牀?
她對他來說只是一個消遣的工具吧。
沒人知道她心裡的苦。
她和他見面次數越來越少,她也慢慢開始學着不依賴他,慢慢破繭成碟,就算傷痕累累,就算遍體鱗傷,她也要化蛹成蝶。
成長總是痛苦的。
寒川的出現是她生命中的一道光,她從不敢奢望的愛情真的會降臨在自己身上。
寒川對她是炙熱的,炙熱的令她不敢相信是真實的。
“我戀愛了,我不會再跟你出去了。”
她要跟他斷掉那畸形的關係。
是寒川給了她希望,她要過正常的生活,做回最初的自己,她不要再墮落,不想再忍受沒有那溫度的殘忍。
他說“我們三年,他纔跟你剛認識,你對得起我嗎?”
她糊塗了,三年他從來沒有走進自己的生活,他不給她希望,她怎麼就是對不起他了?
“分手炮都不給我,難道你只把我當消遣的工具嗎?”
她冷笑了,雖然她不懂愛情,但她還是知道對待一份感情要忠貞的,他們已經沒有愛了,爲什麼還要上牀呢?
消遣的工具,虧他說得出口,她三年的陪伴從沒有要求任何!
“你從不瞭解我對你的愛,三年我對你做了多少,三年來,我壓力有多重,我只能對你冷漠,纔不至於讓你依賴我,纔不至於讓你受更重的傷害啊!因爲我是有家庭的人,我們終將會分開,所以纔對你冷漠。”
“娜娜,我的保險受益人都填的你,我最親的朋友都知道我有你,我曾想要離婚跟你生活!”
“你不理我的這段日子,我坐在客廳一坐就是一整夜,我現在才明白,我是愛你的,若你回來,我會離婚,我會給你我的全部!甚至是生命!”
人總是要到快失去才知道珍惜嗎?
陶琳娜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猶豫了。
“你跟他家庭背景相差太懸殊是不會有幸福的,你醒醒吧!就算他愛你,他的父母也會阻止,你回來吧!我答應會好好愛惜你,失去你的感覺太痛苦了。”
“像他那種公子哥只是想玩玩你罷了,我是男人,我很瞭解的。”
“陶琳娜!我就算毀了你也要把你逼回來!”
當他找到寒川,把她跟他所有的事都抖出來時,她慌張了,她從沒有如此無助不知所措過。
她有過污點,她覺的寒川肯定不會再愛她,不過沒關係,她可以接受最差的結果,哪怕自己受傷,只要自己問心無愧。
可是沒有想到,寒川會選擇相信她,原諒她。
她感覺到了溫暖,但是她也害怕,寒川知道她和他的事情,再跟他相處,她有了思想包袱。
“沒有任何男人會忍受的了自己的女朋友做過這種事情,你和他是沒有幸福的!”
“陶琳娜!你對我無情別怪我對你無義!”
當他威脅要拿出她的污穢的照片去給寒川看的時候,陶琳娜感覺天都要塌陷了。
整個世界都是灰色的,天崩地裂的感覺,她無顏面對寒川了。
心是空洞的,連淚水都沒有了。
她已經記不清自己爲什麼要將匕首插進寒川的身體,她只是想要給寒川留一個美好的自己。
她不能讓寒川看到自己骯髒的一面,又沒有辦法阻止他,所以只有讓時間停下來,停在跟寒川最美好的時刻,那樣寒川的心裡就只有自己最美好的樣子,那樣寒川就看不到自己噁心的一面了。
然後她殺了寒川,在寒川感覺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刻時,她殺了寒川。
她抽乾了屍體的水分,用塑料膜裹住屍體,將寒川的屍體塞進了溫泉酒店門前的廣告箱裡。
那個廣告箱上寫着他們愛情的謎語。
‘無論身在何方都只記着你。無論做着什麼都只記着你。’
她不知道這個酒店是寒川要送給自己的,當她知道的時候,寒川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不見了。
她經手這個酒店只是爲完成寒川的遺願,她認爲寒川是想看到這座以愛之名的酒店熱鬧起來的。
她沒有動用酒店盈利的一分錢,全把錢款捐了出去幫助需要幫助的人。
那輛紅色的寶馬是他的,他說“我們最後見個面吧,從此以後永不相見。”
她笑了,笑得很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