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尋找線索的人，陸續回來。
和州檢察官辦公室的史蒂夫一樣，他們同樣帶回壞消息。
艾琳和霍斯特德在那個安全主管的家裡，只找到一具屍體，以及匆忙收拾起來的行李袋。
“一槍打頭。”
艾琳將一張照片貼在白板上：“對方這是在清理手尾，下手非常乾淨。”
“鑑證處的同事，正在收集線索。”
“不過根據我和霍斯特德的判斷，他們應該也不會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預計死亡時間，就在今天早上。”
白板上的死亡名單，又多了一個人，伊森搖了搖頭，看向安東尼奧。
後者聳肩，無奈地說道：
“我那個線人說她的男朋友一個上午都和她在一起，並沒有參與這件事情。”
“並且。”
安東尼奧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說道：“死了那麼多人，她嚇壞了，不敢再提供線索，害怕被報復。”
他那個線人，也是個普通人。
面對着可能存在的生命危險，正常人都會覺得害怕，這無可厚非。
伊森有些遺憾，又看向阿特沃特。
“逃離現場的野馬汽車，已經在湖邊被找到。”阿特沃特站起身，抓了一下寸頭：“發現的時候，車輛正在燃燒中，現場沒有任何收穫。”
“行吧，我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
伊森手指敲了敲艾琳的桌子，躍身坐上去：“至少我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的幕後主使是誰。”
這個時候，需要有一些進展來振奮士氣。
“奧斯卡·本伯內克。”
奧林斯基走到白板面前，將手中的兩張照片貼上去，指向第一個白人禿頭男子：“在過去的二十五年內，他一直是一個犯罪團伙的頭目。”
“這是他的弟弟雅各布。”
禿頭男子的照片旁邊，是個像貌有着幾分相似的黑髮男子，兩個人都是一臉的橫肉。
奧林斯基拿起大頭筆，分別寫下兩個名字。
“他們兩兄弟一起，組織賣銀、勒索、販獨，無惡不作。”
他合起大頭筆對着衆人說道：“奧斯卡是個非常聰明的傢伙，他學會了黑手黨的那一套，從來都不會自己動手，所有的髒活，都是別人來做。”
“也是因爲這個的緣故，我一直拿他沒辦法。”
“直到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奧林斯基摘下鴨嘴帽，抓了抓凌亂的頭髮。
他沉默了一會後，將帽子揉成一團：
“奧斯卡的情婦，想要和他分手，卻被他威脅。”
“我將她說服，讓她轉爲證人指控奧斯卡做過的事情，結果第二天找到那個女孩的時候，她已經死了。”
“二十五個傷口。”
奧林斯基雙手捏得青筋冒起：“一共二十五刀，奧斯卡將那個女孩殘忍地殺害。”
聽到他的話，現場衆人都沉默了下來。
無法想象，那個女孩死去的時候經歷着何等的絕望，這完全就是虐殺。
“最後。”
奧林斯基吸了一下鼻子：“我們找到了奧斯卡殺人的罪證，在他的T恤上，帶着一些血跡，那個女孩的血跡。”
“奧斯卡現在，已經保釋外出。”
“而且他正在上訴，這件T恤。”他擡起頭，看向衆人：“就在今天被劫的押送車裡面。”
“該死的。”
在衆人的後面，傳來一聲低罵。
這叫罵聲，引得他們紛紛回過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
“抱歉。”
娜迪亞手足無措，她連連道歉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
伊森抓住桌沿，吊起的雙腿輕輕搖晃：“現在的情況大家都已經知道了，我把大體情況跟大家梳理一下。”
“奧斯卡通過律師，讓法官同意給最關鍵的證物做第三方檢測。”
“他通過自己的渠道，找到了負責押運的公司。”
“然後威脅或者利誘安全主管，讓他把自己的人安插進去做內應，準備裡應外合將這件關鍵證物給搶走。”
他看安東尼奧，繼續說道：
“應該是昨天你聯繫上安全主管後，他就通知了奧斯卡。”
“雖然清楚警方已經收到風，但是奧斯卡知道，我們並不瞭解動手的目標，而且這件事情關係到他的下半輩子，所以還是決定按照原計劃讓人搶奪。”
“因爲知道了我們的存在，纔會出現那麼多槍手。”
“清楚有警車在後面跟着，所以動手的那幫人，也纔會第一時間對我們進行攔截。”
事情八九不離十，基本也就是這樣。
現場衆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伊森敲了敲手錶：“想下班的，可以回去，但一定要保持電話暢通。”
“奧林斯基、魯塞克，你們兩個人去跟蹤奧斯卡。”
“你覺得他會親自去拿那件T恤？”奧林斯基緩緩地嚼動地扭扭糖，搖頭說道：“根據我以前的經驗，奧斯卡不會做這種事情。”
“我覺得他會，而且有着極大的機率。”伊森用手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你不是說，那幫槍手都是他請過來的嗎？”
“如果我是槍手，看到那麼大的動靜，一定會覺得搶來的東西對奧斯卡非常的重要，而且我還死了四個人，也一定會坐地起價。”
“所以，那件T恤，絕對不會那麼輕易被銷燬。”
看着奧林斯基，他沉聲道：“而且根據你描述奧斯卡的性格，這件對他那麼重要的東西，他絕對要親手毀掉才能放心。”
“這兩個因素加在一起，你覺得呢？”
“明白了。”奧林斯基點頭，對着魯塞克說道：“拿上大水壺，把咖啡灌滿。”
情報組內，本來就是他們兩個人負責跟蹤、臥底之類的工作。
再加上，奧斯卡本來就和奧林斯基有怨。
看他的話，今天晚上是要和奧斯卡扛上了，魯塞克聳了聳肩，沒說什麼，就當做是賺點加班費了。
伯吉斯和羅曼那邊，並沒有消息傳來。
看樣子，暫時沒有找到人。
不過這些事情也急不來，案件很難有短短几個小時內就破獲的，有些拖上個把星期都很正常。
像情報組這樣，經常在72小時內破案，已經是很神勇的表現了。
衆人散開，各自忙起自己的事情。
“艾琳。”
娜迪亞抓起響動的聽筒，幾秒鐘後，她開口問道：“有個叫邦妮的找你，需要轉進來嗎？”(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