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大雪過後,碧空如洗。
久違的陽光也灑落在小鎮上,不少人紛紛走出家門,享受起難得的冬日暖陽。
伊森起牀後清理完積雪便直奔戴維斯酒吧。
“早上好。”
有錢進袋,他的心情相當不錯,推開木門的時候亮出潔白的牙齒。
“早!”
老酒保咬着粗大的雪茄,愜意地噴出煙霧:“今天的天氣非常不錯,這位客人請問你想要來點什麼,全都包在糖果的身上。”
儘管才睡了幾個小時,可他的精神還是顯得相當振奮。
“如果可以。”
伊森摸了摸肚子,樂和和地說道:“請給我來一杯波本,煎上兩個雞蛋和一份牛排。”
“處理積雪可是一個體力活。”
“馬上就好。”
糖果給他倒上大半杯酒,敲打着吧檯往裡走:“上好的菲力牛排,我的手藝保證讓你滿意。”
除了酒水外,戴維斯酒吧也有提供餐食服務。
老拳擊手的烹飪水平,也是一絕。
那鑄鐵鍋能將牛排煎得外焦裡嫩,芳香撲鼻,不過這個傢伙懶,每天做完一定量的餐食就會專注賣酒。
也就兩三分鐘,呲呲冒油的菲力牛排讓糖果端上吧檯。
旁邊還散落着幾個小番茄。
搭配着溏心煎蛋,看起來就讓人食指大動。
“謝謝。”
伊森抓起刀叉,迫不及待地品嚐起來:“我們那個光頭朋友呢?”
“已經回紐約了。”
將一張紙推到他面前,糖果笑眯眯地抓起菸灰缸上的雪茄猛吸幾口:“他讓我轉告你這是爲了安全,雖然那個混蛋很想留下來。”
“可最好的選擇,就是他這段時間從沒來過女妖鎮。”
“你知道的,陌生人總是第一懷疑對象。”
雪茄餘燼復燃,冒出一團團煙霧。
老酒保黝黑的手指抖動,用力敲了敲擺在伊森面前的那張紙條。
有零有整,一共九十三萬五千六百二十三塊。
這些錢就是昨晚的收穫。
伊森將軟嫩多汁的菲力牛排送入口中,笑着將眉毛挑起,這個數目,其實是非常不錯了。
畢竟獨販再能掙錢,也需要時間來積累。
瓦茨要養着一大幫人。
還要上供。
這些錢估計能讓那個傢伙心疼死。
尤其是脫衣舞俱樂部被打壞了需要重新裝修,加上那些傷員,一來一回自己給雅利安兄弟會造成的損失應該超過一百五十萬美元。
削弱敵人的計劃非常成功。
伊森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種自己在暗,敵人在明,揪着對方打的感覺相當不錯。
“你百分五十。”
糖果劃燃火柴,將燒着的紙條丟進菸灰缸:“我和賈伯一人百分二十五,待會你把錢拿走,別說任何話,這是我和他的一致決定。”
認真地看向伊森,他抓了抓花白的鬍子:“不能平分,這對你來說太不公平。”
“信息、武器這些都是你來提供。”
“我們已經佔了大便宜。”
他伸出拳頭,微笑地說道:“相信一個老酒保的智慧,這纔是讓我們友誼長存的最好方式。”
就算只有百分二十五,那也代表了二十多萬的收益。
老酒保表示自己非常滿足。
開這間酒吧,可能七八年都沒辦法存下來二十多萬,他沒有任何不滿的地方。
“好吧!” 伊森大口咀嚼着牛肉,和對方碰起拳頭:“如你們所願。”
他可不會覺得對方不值那些錢。
賈伯和糖果所做的不只是跟着開槍,又或者僅僅開車接應而已,而是有事情的時候能二話不說站出來幫忙,事後大家也會面臨着同樣的敵人。
這些都是他們得擔上的風險。
不過他們覺得要按貢獻分配,自己也沒意見。
這些錢他還真不在乎。
可如糖果所說,這種方式能讓他們的友誼更加長久,這樣以後遇到什麼事情大家都會想着儘自己那份力,而不是當個拖油瓶。
悠哉悠哉地吃着早餐,兩人閒聊起鎮上的各種事情。
伊森現在也適應了這種生活。
不用着急忙慌地處理各種案件,有時候將腳步放緩下來也是相當不錯的選擇。
“嗡。”
剛將餐盤清理完,放在旁邊的手機震動起來。
“這裡是摩根。”
擦了擦嘴角,他隨手將電話拿起。
“是我。”
對面女酋長的聲音響起,能聽得出來相當開心:“半個小時後到鎮上的星巴克,舒馬赫參議員會帶你到共和黨分部進行註冊。”
“對了,不用太正式的打扮。”
“但要得體。”
“拜託。”
伊森聳肩,笑着說道:“我總不能穿着內衣褲出門吧?”
簡短几句話後便將電話掛斷。
本就是極其標準的身材,身上衣服價格更是不菲,僅一件毛呢大衣就三千多美元,相互襯托下,他自信女妖鎮沒幾個人能在外表壓倒自己的。
注意到糖果好奇的表情。
伊森抿了一口威士忌,將潔白的牙齒露出:“鎮長計劃,從現在開始。”
星巴克。
道奇挑戰者靠近路邊停下,伊森隨手關上車門。
前面,就停着一輛防彈奔馳。
那是女酋長的座駕。
而奔馳前面的一輛車則掛着華盛頓特區的牌照,如果不出意外,那個舒馬赫參議員已經來到這裡。
其實非正式場合,大小政客一慣喜歡以親民形象示人。
所以在咖啡館見面,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人行道的戶外座椅染上一層雪花,和漢克初次見面便是在這個地方,時間這個東西,就跟喬丹對付防守球員一樣,過得飛快。
他感慨地抖了抖衣服,大步走進咖啡廳。
室內的角落。
女酋長和一個白人男子面對面坐在一處卡座中,旁邊就有她的女助理,以及保鏢之類的。
“諾拉。”
伊森微笑着走過去,對那個男子微微點頭:“抱歉,我遲到了。”
“你一定是舒馬赫參議員對吧?”
其實並沒遲到。
時間甚至還提前了一分鐘,但不影響他說出那句話。
這個叫舒馬赫的參議員看起來五十多歲的年紀,頭髮花白,高挺的鼻樑讓他的面容顯得非常堅毅。
穿着一身黑色訂製西裝,整個人看起來充滿幹勁的樣子。
一雙深邃的眼睛也在打量着伊森。
“沒遲到,你很準時。”
他帶着一絲疑惑站起身,穩穩握住伊森的手:“只不過,我們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