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總不能以輸贏定罪吧?”胤英覺得這簡直太荒唐了。
“堂弟聽我說完,無論輸贏就當是個比試,這件事都就此作罷就當沒發現過,如何?”四皇子語氣溫和,扮演者和事佬的角色。
“但是要有個彩頭!”
金戰一副不悅卻不好發作的樣子,哼道:“四皇子出面我沒話說,也不是非得定他個謀逆大罪不可,但多少得有個彩頭吧?要不然比試還有什麼意義?”
“這個……”
胤英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可不敢替葉軒應下,跟葉軒接觸的不多,他不知道葉軒文采如何,但是妹妹卻跟他接觸較多,妹妹都說她是一介武夫,恐怕文采也好不到哪去吧?至於那番辯論,只不過是個人見地不同,跟文采高低無關,畢竟文采是要經過多年浸淫學習的。
“我同意。”
葉軒笑眯眯的站起來,指着藍小燕說道:“就用她做彩頭,我輸了她跟你們走,贏了嘛……”
“葉軒!你是不是瘋了?你憑什麼拿燕兒做彩頭?她是人又不是東西,更加不是屬於你的!”郡主跺腳大罵。
“關鍵其他彩頭人家不收,懂麼?”
之前葉軒一直沒怎麼說話,先是胤英跟金戰對峙,隨後四皇子過來裝逼,他中間只插了兩句話,就是在注意觀察,試圖從對方的細微動作和神情中,看出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要說年齡,無論胤英、金戰、還是四皇子,都要比他大上最少幾歲,但要說到爲人處世的閱歷和經歷,這些從小生活在優渥環境,沒經歷過危險和廝殺的傢伙,給葉軒提鞋都不配。
從金戰一行人剛進來,他就發現一件很有趣的事。
這幾個人除了金戰牛高馬大身材魁梧,另外幾個明顯就是虛耗過度的浪蕩子,油頭粉面眉目邪異,通常這種貨色見到美女都會猛盯着,甚至直接動手動腳都是有可能的。
作爲京師最頂級貴族圈裡的人,他們自然而然認識郡主胤玉,浪蕩子的習慣卻是不敢用在她身上的。
但是藍小燕呢?
她自幼生活在紫楓城,跟京師貴族圈的人並不熟悉,她的身份沒那麼高,關鍵她的姿色更在郡主之上。
可以想象,那些浪蕩子看到這種絕色,就算礙於世子和郡主在場,不會有什麼過分舉動,至少會哈喇子狂噴死盯着不放纔對吧?
可是,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看過藍小燕,沒流露過半分猥褻神色。
要說這些傢伙是正人君子,葉軒打死都不信,就算正人君子,第一次見到藍小燕這種絕色女子,也會不由自主多看幾眼。也正是因爲他們的反常,讓葉軒隱約感到一些問題,直接四皇子出現之後,更加證實了他的想法。
事實上,四皇子僞裝的非常好,就連胤英都沒看出來,然而他看似坦然的目光,卻在藍小燕身上停留過兩次。
這其實再正常不過了,見到美女多看幾眼,實在是理所當然的。
怪就怪在他看藍小燕的第一眼,流露出的不是驚豔,而是那種勝券在握的自信,這說明他之前看到過藍小燕,並且是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來的,說白了他跟金戰眼這場戲壓根就是衝着藍小燕來的。
至於葉軒說的那番話,僅僅是他們實施行動的藉口罷了,就算他不說那些,對方也會找其他理由。
葉軒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胤英和胤玉哪會不明白?
“你胡說什麼?!”四皇子不由惱羞成怒。
“沒什麼。”
葉軒呵呵一笑,說道:“既然四皇子不同意,那就換個彩頭好了。”
這下子四皇子傻眼了,他就是衝着藍小燕來的,葉軒這麼反將一軍,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同意換彩頭吧,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搭了,不同意吧,那不就等於承認自己的目的了?
“這是我跟你的比試,幹嘛扯到四皇子身上?好!就這個女人做彩頭!”金戰看出四皇子的尷尬,趕緊把問題轉移到自己身上。
“不行!”郡主趕緊大叫。
“跟你無關。”
葉軒看都不看她一眼,看向藍小燕一字一頓地說道:“藍小燕,我知道你心裡會不舒服,但是我並沒有拿你當東西,因爲我根本不可能輸,相信我!”
充滿了自信和霸道的話,讓原本心裡充滿怒火的藍小燕,突然有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
“我……我相信你。”
連藍小燕自己都被嚇了一跳,驚訝於自己爲什麼對他的話,會得到如此堅信不疑的程度。
“燕兒,你……”
“玉姐姐……”
藍小燕有些不敢看郡主,低聲說道:“他不會輸的。”
郡主覺得自己快瘋了,怒道:“你到底在想什麼?他在拿你跟別人做賭注啊!他是你什麼人?他有什麼資格支配你?你……燕兒,你……你還是藍小燕嗎?你是不是愛上他了?!”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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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妹妹這番話,胤英臉色一寒,再任由她這麼吼下去,搞不好就被別人看出端倪了。
要是金戰那幫人知道,沐王府的郡主殿下取向有問題,天知道對沐王府的聲望造成多大打擊。
郡主大概也覺得說過了頭,趕緊閉上嘴巴,臉色極其難看的退到一旁,不時用怨恨的眼神看向葉軒。葉軒卻恍然未知的樣子,盯着金戰說道:“賭博總有個輸贏,金少不否認藍小燕是絕色美女吧?我以這樣的美女做彩頭,想必金少是拿不出同等姿色的美女了,那就換其他價值相當的彩頭吧。”
如果金戰身邊有藍小燕這種級別的美女,根本不用四皇子打破腦袋,想辦法把藍小燕弄到手了,金戰早就把自己身邊的美女獻上去了,所以他的彩頭不可能是美女,只能選其他東西代替。
“記住哦,要等值的彩頭,要不然可就貶低了藍小姐的身價,呵呵……”
這句話說出口,連胤英都暗道葉軒這貨太陰險了:藍小燕是四皇子看上的,金戰如果壓的彩頭低了,等於貶低了藍小燕的身價,也就說明四皇子看上的女人不值錢,那還不把四皇子得罪的死死的?
金戰瞪着眼睛嘴巴開闔了好一會,這纔回過神來,面紅耳赤的叫道:“藍小姐當然是絕色女子,我……我……我把自己的命壓上,總行了吧?”
好一招釜底抽薪!
首先,沒有什麼比性命還重要的東西,這比壓任何金銀財寶都有價值,沒看到四皇子臉色很爽嗎?
其次,這纔是最重要的是,金戰可是金首輔的孫子,而且跟金闕那個純粹的紈絝不同,他是真正有能力,在家族比很受重視,地位比弟弟金戰要高了一籌的。這畢竟只是一場賭博,這裡又是在京師重地,就算賭輸了,他還真不信胤英敢殺他,連胤英都不敢殺他,其他人呢?
這個賭注足夠重,而且就算真有那個萬分之一的可能輸了,自己也不會有任何損失,金戰很爲自己的急中生智得意。
“我要你的命幹嘛?能吃還是能喝?”
葉軒不屑的撇撇嘴,哼道:“你的命在我眼裡,還沒有一個銅板值錢,至少一個銅板還能買點吃的。”
“你……”金戰勃然大怒,他身後那些打手紛紛上前一步,兇狠地殺機直撲葉軒而來。
“好吧,既然金少非要拿性命開玩笑,雖然我覺得不值錢,也只能勉爲其難收下了。”
葉軒言語之惡毒讓對方暴怒己方苦笑,他繼續說道:“現在可以開始比試了麼?誰出題?怎麼個比法?”
金戰立馬對身邊一個,不知來自哪個當朝頂級家族的紈絝拉過來,飛快的耳語了幾句。
那個油頭粉面的傢伙,立馬飛也似的跑出去,不知幹嘛去了,金戰這才接過葉軒的話茬:“那就由四皇子選題好了,如何?”
“沒問題,不過……”
葉軒嘿嘿一笑,慢吞吞的從口袋裡摸出紙筆,沒人知道他口袋裡怎麼會隨時裝着這些東西:“既然關係到彩頭問題,爲免有人耍賴,我看還是先擬個字據比較好,金少覺得呢?”
衆人一愣,四皇子悄悄瞄了金戰一眼,金戰自然沒什麼意見,等葉軒那邊飛快擬好字據之後,雙方在上面簽字畫押,一式兩份各持一份。
“金少,人帶來了!”
之前離開的紈絝興匆匆的跑進來,跟在他身後的兩個打手,其中一人抓小雞似的拎着個,大約三四十歲的文雅男子,與此同時胤英和胤玉雙雙色變,胤英更是驚呼出聲:“風凌清……金戰!你什麼意思?說好葉軒跟你比試,你把風凌清找過來想幹什麼?”
“風凌清是誰?”葉軒低聲問郡主。
“哼!”郡主不搭理他。
“冥靈星上最有名氣的大家,學究天人,詩詞歌賦無一不精,他……他怎麼正好在這裡?”
喃喃說完這句,片刻前還對葉軒有着莫大信任的藍小燕,突然想到比試的彩頭臉色一片煞白:“葉軒……我……”
葉軒無所謂的笑了笑,用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放心,如果我輸了,我就把他們全部殺光。”
那個名叫風凌清的中年男子,到底是不是像藍小燕說的那麼有學識,這一點葉軒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這貨絕對是個軟骨頭,看到金戰立馬滿臉諂笑迎上去,當看到四皇子的時候,那笑容就更是讓人噁心了,就跟見到失散幾十年的親爹親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