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刑星和嚴來順面色不佳的樣子,杜言瞬間就知道肯定出事了,然後又聽到是監控錄像出了問題,心中頓時就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杜言,我和嚴隊長子啊檔案室的電腦裡,查找今天晚上兒童急診室的監控記錄,但是卻發現中間有幾分鐘時間的斷層。”
刑星皺了皺眉頭,對杜言繼續說道,“而恰恰這幾分鐘時間的斷層,是最重要的部分。”
“幾分鐘的斷層?哪幾分鐘?”
監控錄像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問題,杜言也是意想不到,急忙問道。
“監控錄像丟失了晚上七點三十五分到起點四十三分這中間八分鐘的圖像,而剛好沒有了這部分圖像,就不能夠證明趙佳飛對樑豔竹的侵犯……”
嚴來順接口說道,託了託下巴,分析道,“雖然說監控錄像的圖像丟失也是有發生過的,但是總不可能這麼巧剛好就這一段我們需要的錄像丟失了吧?”
“嚴隊長,您的意思是?這斷丟失的幾分鐘監控錄像,是被人爲刪除的?”嚴來順這麼一說,杜言才恍然大悟過來,而且他強大的記憶力立馬想起了在刑星提出要去調取兒童醫院監控錄像的時候,趙佳飛偷偷和警官張力說了一句什麼話。
“很有這個可能,不然的話,怎麼可能其他錄像片段完好無損,偏偏這麼巧丟失了這麼一段?”嚴來順多年的刑偵經驗讓他做出了這樣的判斷,轉身對警官張力說道,“老張,你到牢房將趙佳飛提出來。”
杜言看得出來,嚴來順這是要將張力先給調開。在張力走了以後,嚴來順迅速叫過警員小李問道:“小李,你可有看到趙佳飛對外通風報信聯繫過?”
“嚴隊,我一直看着趙佳飛。沒有見他和外界聯繫過,而且似乎他身上也沒有帶手機。”警員小李竭力回憶道,“對了,我倒是看到趙佳飛和老張神神秘秘說了幾句。”
“是的,嚴隊長,我一直都懷疑趙佳飛是不是買通了那個張警官。而且我也看到他們倆鬼鬼祟祟的說話。”杜言說道。
“既然是這樣,那等到一會兒趙佳飛來了,再看看情況。”
而在另一邊,警官張力拿着鑰匙下了地下一層,來到趙佳飛的牢房前,用鑰匙將牢房打開了。
“張警官,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見到儘管張力將牢房打開了,趙佳飛也是心中一樂,說道,“那個女刑警,將監控錄像取回來了?”
哐噹一聲!
張力將牢房門打開了,皺了皺眉頭,對趙佳飛說道:“趙醫生,你這次恐怕是惹到不該惹的人了。”
“不該惹的人?張警官,你說的是誰啊?哈哈……就那個杜言麼?有什麼不敢惹的。”
從牢房當中一步跨了出來,趙佳飛抖了抖肩膀,無所謂道,“反正,張警官,我和這杜言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結仇了。新仇舊恨,不讓他蹲幾年大牢,難解我心頭之恨。”
杜言屢次讓趙佳飛沒面子,壞了趙佳飛的好事,趙佳飛是恨不得讓杜言蹲一輩子牢房,然後霸佔樑豔竹。
“你知道這杜言是誰麼?就是前幾時黑龍幫案件的那個小英雄。一個可以打十個,還救過我們的市長母女,和嚴隊長的交情也不一般。你覺得你鬥得過他麼?”
張力搖了搖頭,擺了擺手,然後對趙佳飛道,“那些錢,你也別打我賬戶來了,我也不會再幫你做什麼了。你別牽連我就可以了。”
“怎麼着?張警官,您這是要置身事外了?”
一看到張力這態度,趙佳飛立馬換了一張臉,“現在我們可是綁在一條船上的螞蚱,張警官,你是幫我也得幫,不幫我也得幫。更何況,什麼小英雄又怎麼了?救過市長又怎麼了?和刑警隊長關係好又怎麼了?只要證據確鑿,我就不信他們還能夠包容杜言。要是再不行,我就花點錢,讓報社那般記者扯出來,我就不信鬥不過杜言。”
趙佳飛這下恐怕是真的發狠了,他跟杜言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而且,在趙佳飛看來,監控錄像的證據現在是對自己有利,警察怎麼了,還不是什麼都要講究證據的?
“這個……”警官張力還在猶豫,以前他收受賄賂幫的都是一些小案子,而且也都沒有什麼大來頭,但是現在杜言的身份特殊,他出於謹慎,是不想管那麼多的。但是,趙佳飛一心想要將他拖下水,如果張力不從的話,很可能趙佳飛會曝光之前的事。
“張警官,我在先前的基礎上再多出一萬,搞定以後就給你打過去,怎麼樣?你也看到了,證據確鑿,杜言肯定逃不了的。這錢,多好賺。”
威逼利誘,在趙佳飛的金錢攻勢之下,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警官張力終於點了點頭,道:“剛剛我看嚴隊長和鐵娘子的面色都不是很好,看來證據的確是對我們更有利,就算他是刑警隊長,也不能夠徇私枉法。”
對形勢分析了一番,張力還是決定鋌而走險,幫助趙佳飛陷害杜言,於是吩咐趙佳飛道:“嚴隊長讓我將你帶上去,就說明他可能已經懷疑這監控錄像的問題是你做的,所以一會兒你上去的時候,不管他怎麼問你,都必須矢口否認,絕對不能夠有鬆動。而且,必要的時候,反將一軍,要求查看監控錄像,逼迫嚴隊長給杜言定罪。”
“對!監控錄像保留了杜言打我的片段,這下證據確鑿,我看他怎麼狡辯掙脫。哈哈……”
趙佳飛猙獰的嘴臉得意的笑着,彷彿已經看到杜言被定罪,永世不得翻身了。
而在警察局一樓,警務大廳當中,焦急的杜父杜長勝皺着眉頭對刑警隊長嚴來順問道:“嚴隊長,現在到底是一個怎麼回事?我們家小言究竟會不會有事?”
“杜先生,現在這事有些麻煩了。”嚴來順指了指桌子上的硬盤,說道,“本來我們以爲,這個硬盤當中會記錄着趙佳飛非禮樑護士的監控錄像。但是,事實上,那一段監控錄像被人刪除了。而剩下的這些錄像資料都顯示了……”
“顯示了什麼?”
“都顯示是杜言在打人,對杜言非常不利。”嚴來順一手撐着桌子,愁道,“如果沒有其他的物證和人證的話,就憑這硬盤的錄像和那幾個醫院保安醫生的口供,恐怕杜言打人就證據確鑿了。”
“不可能!嚴隊長,我們家小言是什麼樣的人品,您不可能不知道。他肯定不會無緣無故打人的,肯定是那趙佳飛對豔竹非禮,小言纔會大打出手的。”
杜長勝這下是真的急了,面紅耳赤地和嚴來順爭辯說道。
“杜先生,稍安勿躁。你說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們警方破案定罪,都是要有法律依據,要有證據的。我相信杜言沒有用,必須要有證據支持杜言是正當防衛才行。我也很想幫杜言,但是現在……太棘手了……”
嚴來順這正解釋着,張力就帶着趙佳飛上來了。
“怎麼了?刑警官,是不是要告訴我可以回去了?哈哈……”
一上來,看到杜言和嚴來順等人愁眉苦臉的樣子,趙佳飛心中就樂開了花,大笑了一聲說道,“我第二天還要上早班呢!”
“趙佳飛,你,肯定是你讓人刪掉了那些監控錄像。”樑豔竹看到趙佳飛,就噁心得想吐,又看到趙佳飛這得意的樣子,恨不得上去甩他兩嘴巴。
“喲!樑護士,我怎麼聽不懂你說什麼啊?什麼監控錄像?我怎麼一點也聽不懂?”
趙佳飛笑了笑,一味地裝瘋賣傻,一副我就是不承認,你們能夠奈我何的樣子。
“趙佳飛,嚴肅一點。”嚴來順咳嗽了一聲,正色問道,“我問你,在進入警局之後到現在的這段時間裡,你有以任何方式和外界聯繫麼?”
聽到嚴來順的問話,趙佳飛拍了拍自己白大褂的兜,說道:“嚴隊長,在醫院裡我是從來不在身上帶手機的。而且,你們警局也沒有電話讓我打,你叫我怎麼和外界聯繫?”
繼續裝傻充愣,聽到趙佳飛的回答,嚴來順也有些沒有辦法,轉而將目光看向了警官張力,厲聲道:“老張,好像你和這趙佳飛走的很近,你有沒有幫他傳遞過什麼消息?好像他私下裡和你交談過不止一兩次了。”
“嚴隊,您這是開什麼玩笑,我一個警察,怎麼可能和他走得近?我跟他的交談純粹就是正常注意事項上的吩咐。”
張力一臉正色,將自己的關係也撇得一乾二淨,道,“而且,嚴隊,我們警局也是有紀律的,我也幹了十幾年了,這個還能夠不懂麼?”
“這……”
面對這樣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連辦案經驗豐富的嚴來順也一時語塞,想要爲杜言開脫卻找不到任何證據藉口。
“對了,嚴隊長,既然刑警官回來了,是不是醫院的監控錄像取回來了?”趙佳飛看了看刑星之後,目光又落到了桌上的硬盤,說道,“就是這個硬盤裡面吧?嚴隊長,作爲本案的當事人受害者,我應該有要求觀看的權利吧?”
抓住時候,趙佳飛反將一軍,主動要求放映這硬盤內的監控錄像。
“你是有權利,可是……”
“那就放吧!我也想看看當時,這杜言到底是怎麼打我的。”
趙佳飛根本就不給嚴來順解釋的機會,咄咄逼人,將硬盤拿在手上,伸到嚴來順的面前,道,“嚴隊長,我現在行駛我的正當權利。我要看這監控記錄。”
“這……”嚴來順看了眼杜言,沒辦法,被趙佳飛逼得,只好拿着錄像帶對衆人道,“既然如此,大家都到檔案室當中,看一看這些監控錄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