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飛龍帶着馬元芳來到第一次與張玉瑤吃飯的那家西餐廳。之所以選擇這裡,是因爲鄭飛龍在這裡想起過往的一些事情來。
剛纔與馬元芳對話,又重新想起。有種懷舊的感覺,倒也不是說這家餐廳與別家相比,有很大的突出的地方。當然西餐做的也還是很不錯的。
但是鄭飛龍很快就後悔了。因爲他在這裡看到了王曉蘭,隨後又看到了張月香和張玉瑤也在這裡。
鄭飛龍尷尬地笑了笑道:“這麼巧啊!”
“是挺巧的!”張月香咬牙切齒地道。
這個王八蛋都已經答應了要過來,但是臨時變卦,讓王曉蘭過來充數。本來以爲他可能有什麼極爲重要的事情,卻沒想到這重要的事情,竟然是陪着馬元芳吃飯。
這讓本來心裡就有些酸溜溜的張月香,更加的不好受。
而更感到不舒服的張玉瑤。鄭飛龍上午打了她一巴掌,然後就那麼走了。之後不但電話短信都沒有,居然連與張月香約定要吃飯,他也因爲自己的關係,不過來,找個人來代替。
王曉蘭坐在那裡,什麼都沒說,不過臉色也不怎麼好看。對於鄭飛龍偏袒馬元芳,她心裡多多少少也是有些不舒服的。不過因爲和馬元芳是很好的閨蜜,感覺吃她的醋不好。矛盾心理,讓她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馬元芳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善於觀察的她,敏銳地發現這裡氣氛的古怪。橫了鄭飛龍一眼,在她看來,這可能是鄭飛龍有意這麼做的。微微對三女笑道:“既然大家碰巧遇到,那就一坐一起吧。”
鄭飛龍報以憋屈的眼神,這事他是真的不知道。這下可好,本來還想找個機會解釋張月香的事情。但是此時,無意於將張月香的事情公佈了出來。
之前,張月香親自己的事情,還能解釋。但是之後鄭飛龍帶她參加馬元芳的生日,然後又看到今天張月香往他的眼神。就算是再笨的人,也能發現其中的問題,何況馬元芳這麼精明的人。
馬元芳對他的招花惹草表面上不說,但是心裡肯定十分在意的。一而再,再而三,早就讓馬元芳心裡不舒服了。所以早上說金屋藏嬌的時候,馬元芳才表現的那麼生氣。
一向厚臉皮,並且有些自大的他,也不敢在餐桌上表現什麼了。只能乖乖地坐在一旁,把臉轉到一邊。
這在馬元芳和張月香的眼裡,是難得的感覺到羞恥。在王曉蘭和張玉瑤眼裡,就是在生氣。尤其是張玉瑤,看到鄭飛龍別過臉的樣子,心裡一陣刺痛。
“月香,聽說你升了副局長,是不是真的?”馬元芳笑着和張月香打招呼道。
“嗯,是的。剛剛升沒幾天,壓力很大呢!”張月香笑着回答,對於升職,她還是十分的開心的。
這意味着,以後能抓捕更多的壞人。也意味着,某貨如果敢犯什麼錯,也有權利把他給“拘捕歸案”。以這傢伙的品性,只要有權利,隨時都能找到抓捕他的理由。前兩天,還有手下舉報說,有人濫用職權,把一輛豪車闖紅燈的事情給隱瞞了下來。
張月香一查,這濫用職權的竟然是一直跟着自己,十分忠誠的小江和小李。當下把他們臭罵了一頓,讓他們寫了份檢討書。
等到兩人走後,張月香仔細查看那徇私舞弊的人,竟然是鄭飛龍這貨。難怪一向秉公執法的兩人,居然私自舞弄權術。雖然還是懲罰了他們,但是私下裡請他們吃了一頓飯,算是表示感謝。
公歸公,私歸私。某貨闖出的禍,還是要幫他遮掩一下的。不過這並不意味着張月香要對他留情,只是暫時記下,等到時機成熟,把這傢伙狠狠地緝拿歸案,讓他翻不了身。叫他那麼花心,都不陪女朋友看電影、逛街。
當然這個女朋友是指某警花,而並非那個整天和他睡在一起的某個女人。
“聽說你也升了總裁,現在管理一個大公司,也恭喜你哦!”張月香回敬道。
馬元芳微微笑了笑,沒說什麼。但眼睛無意間看到了張月香脖子上佩戴的項鍊。女人對閃閃發光的東西,最是感興趣,馬元芳雖然有些節約、淡泊,但也不例外。
張月香看到馬元芳在看自己的項鍊,笑道:“元芳,這項鍊可不是別人賄賂的,你可不要誤會。”
馬元芳聽她語氣中的小小的得意,大概也知道是怎麼回事。沒有說什麼,轉變話題,談論些別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馬元芳沒有說什麼,不代表別人也這麼想。當張玉瑤看到張月香脖子上的項鍊,忍不住被之吸引了。驚聲道:“這項鍊,是藍鑽?”
“藍鑽!這麼大的藍鑽,怕要不少的錢。”王曉蘭也忍不住望向了掛在張月香白嫩的玉頸上,閃閃散發着藍色耀眼光芒的項鍊上。
張月香平常有些大大咧咧的,但一時這麼多人看她,挺不好意思。就把項鍊取下來,遞給張玉瑤:“姐姐你首飾很多,我就這麼一個。”
張玉瑤拿在手裡,認真端詳了一會。每個細節都沒有放過,像一個藝術家珍視一個國寶級的藝術品一般。
過了一會兒,幽幽嘆氣道:“我所有的首飾,加在一起,恐怕也沒有這一個好。”
微微側臉望向滿臉無奈神色的鄭飛龍,有些酸溜溜地道:“月香,我現在開始羨慕你了。”
“姐姐,我有什麼好羨慕的?”
單純的張月香,沒注意張玉瑤眼裡的失落,笑呵呵地道:“大伯那麼有錢,將來肯定讓你繼承衣鉢。哪像我,我爸非讓我去當官。開個車,都耗不起那個油錢。”
放在以前,馬元芳聽她們說話,會感覺到自卑,擡不起頭來。但是恢復了一些記憶的她,知道自己以前什麼樣的生活,倒沒感覺怎麼樣。只是對於張玉瑤和鄭飛龍之間的事情,實在感覺無奈。
雖說張玉瑤,表示放棄了爭奪。但是暗戀十年,那感覺怎麼可能是說斷就斷的。
馬元芳心裡很矛盾,一方面她感覺張玉瑤很可憐,另外一方面,她又不能去鼓勵鄭飛龍與張玉瑤發展。現在他招花惹草已經夠多的了,都能湊在一起打麻將了。
更何況,張玉瑤絕對是那種心高氣傲的存在。她根本不會心甘情願與別人分享一個男人。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希望這麼做,只是不論是她馬元芳,還是王曉蘭,還是唐婉兒或者張月香,都不可能阻止鄭飛龍。張玉瑤自然也不能,所以她只能選擇退出。
鄭飛龍感覺有些頭大,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現在是四個女人,更讓他感覺到頭大如鬥。
面對着張玉瑤酸溜溜,醋意十足的話。鄭飛龍動了動嘴脣,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等你出了專輯,銷售了白金唱片,即便想要海洋之心,還不是手到擒來。”
“沒有傑克,要海洋之心有什麼用?”張玉瑤語帶怨氣地道。
鄭飛龍聳了聳肩,望向門外。
張玉瑤轉臉望去,卻見兩人走了進來。一個身材健碩,身穿西裝,很是開心的中年人,卻是鄭飛龍的拜把兄弟李嘯天。另外一個長相不錯,穿着一身阿迪達斯運動服。不過一臉的苦瓜相,好像遇到了什麼倒黴事了一般。卻是葉家未來的掌門人,號稱新生代第一高手的葉問天。
“老弟,豔福不淺啊!這麼多美女相伴,我就不過去打擾了。”李嘯天打了聲招呼,乖乖坐到一旁去了。
葉問天望向這邊,看到鄭飛龍的時候,臉色更加的苦瓜:“何老妖的高徒就是不一般啊!”
鄭飛龍知道他說的是葉強那件事。不管怎樣,葉強是葉家的子弟。對於成員稀少的葉家來說,任何一人都是不可損失的。爲了贖回葉強,葉家可花了不少錢。
“你未婚夫那麼有錢,小小一個藍鑽項鍊,算的了什麼。我記得,他可是在安哥拉有好幾個鑽石礦。”鄭飛龍輕輕揚眉道。
對於張玉瑤隱瞞她與葉問天之間的協議的事情,一直都沒有提。但這也是他心裡有些不爽的原因之一,除了利用他去辦事之外,她還做了什麼?
張玉瑤眼睛逐漸溼潤了起來,望着鄭飛龍,俏臉有些抽搐。
鄭飛龍只裝作沒看見,搖晃着茶杯,喝着餐廳提供的松子茶。
“這就是你心裡一直想的是不是?”張玉瑤啞聲道:“你感覺我和他之間,真的有什麼。認爲我不如馬元芳純潔,不如馬元芳忠誠,不如……”
“我什麼也沒想,我只是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事實上,我也不想知道。我不管你和葉問天之間有什麼協議,那是你們的事,與我無關。我除了能做點齷齪的事情之外,還能幹什麼?”鄭飛龍冷然打斷她的話。
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不說坐在同一桌的馬元芳幾女,就連坐在遠一些地方的葉問天和李嘯天也忍不住轉臉望了過來。
張玉瑤淚水再也忍不住,掉落了下來。猛然起身,大步走到葉問天面前,指着葉問天道:“你當着這裡所有的人的面,大聲地把我們之間的協議說出來。我要你大聲地,讓這餐廳所有人,包括在廚房做菜的廚師,都能聽到。”
“這樣真的好嗎?”葉問天弱弱地問道。
面對如此強勢,比葉珂欣還要強勢的張玉瑤,葉問天這個號稱新生代第一高手,也不禁有點打怵。
“廢話,一個字都不要漏。如果你想協約作廢,那就不用說了。”張玉瑤近乎是歇斯底里地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