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北山會所裡出來的肖勝,並沒有直接回酒店。而是獨自一人打車去了下瑪雅酒吧!風頭正勁的冢本大郎突然出現在公衆場合,這樣的消息一經傳開,在歌舞伎町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饒是現在的瑪雅酒吧已換成他人執掌,但當肖勝過來後,從上至下都把其奉爲神明。那個藉機上位的雞頭,更是趕車來到瑪雅,知道自己殘花敗柳之體肖勝看不上的雞頭,來此僅僅是表達自己的‘謝意’,或者說和大多數黑龍會的骨幹一樣,亮明自己的立場。
不管黑龍會如何‘雪藏’他這個‘功臣’,這些個得力干將,還是視肖勝爲歌舞伎町真正的主子。
這也許就是所謂的人格魅力吧!
北山一役,徹底讓‘冢本大郎’之名,成爲了歌舞伎町的‘名人’。在隨後的時間裡,節節敗退的黑手黨,已有退出新宿區的意思。黑市裡,針對肖勝的暗花已經漲到了近百萬美金。外界的風言風語,也在肖勝銷聲匿跡的這段時間,傳遍了歌舞伎町!
什麼已經被暗殺,什麼黑龍會‘卸磨殺驢’……然而,冢本大郎今晚的出現,着實讓這些謠言不攻自破。
單就他這份膽氣,就足以讓不少頭目由衷欽佩!
要了一紮啤酒,要了一份零食。肖勝婉拒了場子主管們安排包廂的意思,只坐在舞臺一隅的肖大官人,感受着現場的氣氛。但也因爲他在公開場合路面,使得黑龍會的成員們枕戈待旦,生怕這個時候會出現要錢不要命的殺手。
暫且與肖勝分別一段時間的河馬,重新回到了他的身邊。身位剛好擋住了外面往內射擊的視野。感受到了河馬同樣的‘緊張’,原本躺在沙發上的肖大官人,輕輕拍打着他的肩膀,示意不用這般小心翼翼。
酒吧從上至下,都是黑龍會的人。若是碰到所謂的國際殺手,河馬當這一下,只會徒添傷亡。再說,不還有斥候在暗處盯梢的嗎。
與川下次郎之間的交談,肖勝並沒有對河馬隱瞞。在這件事上川下次郎,給肖勝出了一個大難題。就做掉‘川下英和’這事上,對於肖勝來講是無足輕重的。但做掉之後,川下次郎是真的‘卸磨殺驢’,還是另有重用,現在肖大官人還真摸不準。
“不過與他之間的那段對話,我是錄下來了。”剝開一枚堅果往嘴裡送的肖大官人,若有深意的嘀咕道。
聽到這話的河馬,淡然一笑回答道:“你都留足了後手,還怕川下次郎‘反水’嗎?怎麼突然想着來瑪雅了?”下意識開口的河馬,不解的詢問道。
微微一笑的肖大官人,輕聲回答道:“現在川下英和在川下家族內的地位得到了鞏固,今天是他約三五狐朋狗友來此聚會的。都說‘若衣錦不還鄉,如錦衣夜行’,有了地位了,得到認可了,還被嘉獎了,以川下英和的心性,肯定會來此得瑟一番。畢竟當初在這裡吃過我的憋,哪怕我不在了,也要把這個場子找回來。”
“可你現在來了……”說起話來陰陽頓挫的河馬,廖有深意的回答的。
“他找我的事,正鬱郁不得志的我,失手把他打死了,也在情理之中嗎。搞什麼暗殺,以川下家族那些老不死所掌握的情報體系,想查出是我動的川下英和,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與其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發飆,還不如來點實在的。更打川下次郎一個措手不及!剛跟我說過,我就完成了。我倒要看看他是怎麼規劃的……”
聽到自家班長這話的河馬,端起酒瓶與其撞響。兩人心照不宣的豪飲了一口。原本雜鬧的舞池現場,突然響起了一陣酒瓶破碎的聲音。
淡然一笑的肖大官人,嘴裡不禁嘀咕道:“這是從哪跌倒,要從哪爬起來啊。”
原本在二樓包廂玩得正嗨的川下英和,在聽到肖勝突然造訪後。藉着酒勁準備找找他的晦氣。若是在平常,也許川下英和還得忌憚些肖勝背後的川下宏仁。但現在的川下英和,今日不同往日,有着家族大長老和父系那一輩老人的撐腰,可謂是風頭正勁。
當初在瑪雅酒吧所受的侮辱,是該找回來吧?
摟着一名戰戰兢兢的陪酒女,下樓的川下英和突然朝着舞池中央扔了一個酒瓶子。炸開的玻璃渣,使得不少在場中央的男女們,發出了痛楚的尖叫聲。一時間,現場出了緊爆的音樂外,在無他聲。
黑龍會看場子的馬仔,迅速湊了上去。但卻被川下英和隨身攜帶的保鏢,擋在外面。直接就大大咧咧的沿着舞池中央,朝着肖勝走去的川下英和,一臉肆虐的笑容。
誰都看得出,這事是川下英和故意在找冢本大郎的事。繼而,那名執掌瑪雅的頭目,迅速撥通了山本騰一的電話。生怕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什麼狀況。
五六個保鏢,把肖勝所坐的隔斷式包廂團團圍住。直接就坐在肖勝旁邊的川下英和,玩弄着臺几上的黑啤。
‘砰……’的一聲打開,氣壓下使得酒水往外涌濺着,反手甩在了肖勝臉上的川下英和,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哈哈,哎呦這不是風頭正勁的大朗哥嗎?聽說你被山本騰一那老傢伙‘雪藏’了?現在做什麼呢?你怎麼還敢出門啊,你是不知道外面要宰了你拿暗花的人,可多了去了。我就怕你這一不小心,就睡在了太平間。啊?哈哈……”
越說越起勁的川下英和,連帶着手上的動作,也顯得不規矩。圍集在外圍的黑龍會成員,各個義憤填膺。那幾名隨着川下英和來的保鏢,可着勁的把他們往外面退。
‘砰……’直接當着衆人的摔碎了一個酒瓶的川下英和,站起身怒指着那些不知好歹的黑龍會馬仔們。
嘴裡謾罵着粗俗的言語,大概意思還是在指,現在這家酒杯,他川下英和說的算。你們不像做,立馬就滾!
一時間,囂張無二的川下英和,緩緩低下頭。臉上猙獰的笑容依舊那般燦爛,單手拍着肖勝的側臉道:“大郎,你說我說的對嗎?作爲川下家族的狗,是不是得有這方面的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