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皮的嘴角,所溢出來的血液,被那清澈還在隨着氣流翻滾的水花濺溼。亦使得混雜着太多‘情緒’在內的血水,順着肖勝的嘴邊,滑向下巴……
高盤的秀髮,也在掙扎過程中散落在身前,溼漉漉的滲入水面。長裙因承受不住水體本身的浮力,往上漂浮着。此時雙手把竹葉青攬在浴池一角的肖勝,舔着嘴角的血水,目光緊盯着氣喘吁吁的竹葉青……
後者眼神內閃爍着少有的驚恐之色。柳芝蓉承認,在事發突然下,她的大腦空白下意識讓她做出了激進的行爲。
“你的手機響了……”被肖勝隨手扔到牀上的諾基亞,發出了清脆的和炫鈴聲。爲了掩蓋這份尷尬。這一次兩人對峙,是竹葉青先開的口。
紋絲不動的肖勝,直勾勾的望着對方。沒有一絲想要起身的意思!對於肖勝‘冒着大不爲’,讓石佛爲他開這個房間,竹葉青知曉他的企圖,不止爲了風花雪月這麼簡單。
他要得是借這個勢……試想一下,在今晚發生如此重大‘變故’後,石佛不但放走了他肖勝,還親自安排了這間總統套房。這落在有心人眼裡,將是一種何等的信息?
大圈幫和越南佬那邊,斥候彈頭以及河馬三人有能力應對。那麼現在這個點打電話的,一定是今晚沒有弄到好處,反而想第一時間與肖勝取得合作的黑手黨。
作爲當地最大的私人機構組織,黑手黨所掌握的信息和情報,是大圈幫和越南佬都無法睥睨得。肖勝兜兜轉轉玩了這麼一晚,其歸根結底的目的,不就是爲了這樣的合作嗎?
所以,竹葉青特別緊張他的‘任性’。因爲她也知曉,眼前這個男人,有的時候會執着到什麼都不顧及……
“我的嘴破了……你咬得……”沒有去理會那刺耳的和炫鈴聲。驢頭不對馬嘴的回答這樣一番話。爲了推倒眼前這個妹子,肖勝也是蠻拼得。
“這是你自找得……”說完這話,竹葉青摸過頭去。儘量不與他的眼神交匯。然而後者,在這個時候仍舊沒有動彈的盯着對方。
“電話……你折騰了一晚,不就是爲了這通電話嗎?”有些犯急的竹葉青,對於肖勝無動於衷的表現,倍顯‘緊張’。
“今晚,我只談風月,不談任務……”
“你有病……嘩啦啦……”在說完這句話後,竹葉青猛然從水池內站起身,想要掙脫肖勝的束縛。然而這廝哪怕面對柳芝蓉的蠻力,仍舊不依不饒。
和炫鈴聲隨之消失,怔怔愣在那裡的竹葉青。用力的拍打着肖勝的胸口,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覺得我在你們家很好過是吧?本就不會討好人,這次陪你出來執行任務。若是再因爲這弄砸了,你讓我怎麼回去?”
“家裡誰需要你討好啊?貌似,都是我們在討好你吧?”
沒有章怡得寵,不似陳淑媛那般正統。竹葉青的到來,唯一的‘寄託’便是自己的‘姑奶’現在的奶奶。可竹葉青是個根本不懂得如何與旁人相處的女人,即使待在納蘭家,也大都一人獨處。
雖說家裡從上到下,都寵着自己。可柳芝蓉心裡明白,這份寵是有限制,是有盡頭得。從另一種層面上來講,竹葉青亦比肖勝更渴望這次行動的完美完成。這是對她自身價值的最大體現。而不是一個只會擺‘臭臉’的女人……
“我的嘴破了……是你咬得……”這是肖勝在這個時間裡第二次說出這樣的話。若是平常,若是柳芝蓉沒有顧及太多,你破是你自找得。電話你愛接不接……
可伴隨着電話第二次響徹,竹葉青的芳心徹底打亂……
“那你想怎麼樣?”近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番話。而依舊笑容燦爛的肖勝,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示意對方主動一下。
急促的鈴聲,迫使着竹葉青,不再顧及‘矜持’,猛然俯身,蜻蜓點水般淺吻了下肖勝的嘴邊。可不等她收身,緊抱着對方的肖勝,再一次肆無忌憚的激吻着對方。這一次,竹葉青真不敢再發狠了。
‘嘩啦啦……’夾帶着勝利者的大笑聲,肖勝猛然從浴池內竄了出來。那膨脹的褲襠處,間接的向竹葉青預示着什麼。在他出門接電話之際,臉色燒紅的竹葉青,用力的拍打着水面。那份屬於小女人的羞怯和不甘,表現的淋淋盡致。
“哦,我親愛的朋友,不好意思我已經睡下了。你知道的,我今天……對,對,你懂得。
現在啊?不是特別方便耶……要不明天呢?哦,哦是嗎……約爾森先生?你是說教父約爾森閣下嗎?哦,那是我的榮幸,天大的榮幸……
好的,好的……不過賽文,你來時能否給我帶兩套合身的衣服,剛纔太瘋狂了,你懂得……”
肖勝陰陽怪氣的在外面說着,窩在裡面遲遲沒有上來的竹葉青,聽在耳裡,羞在臉上。透過磨砂的玻璃牆,竹葉青依稀看到那道高大的身影,再次折回浴房。內心的那份緊張感已經無可復加的這妮子,瞪大雙眼望向浴池門……
“嘖嘖,芝蓉,你春光乍泄了……”聽到肖勝這句話,竹葉青這才意識到漂浮起來的裙角,暴露了她的‘內涵’猛然起身,快速壓住裙角的她,麻利的跳出浴池。背對着肖勝,拿起乾淨的浴巾,擦拭着髮梢處的水滴。
沒有刻意壓着自己的腳步,從後面緊摟着對方的肖勝,語態顯得極其溫柔:
“洗個澡吧?我的意思是,你自己來!先用浴袍裹着,我保證不進來……”
“你的保證有幾分可信度?”
“這重要嗎?”說完,肖勝親吻着對方的耳脣。身子微微顫抖的竹葉青,緊咬着脣角,用胳膊肘捅了肖勝一下。後者誇張的捂着肚子,撤出了房間。
從未像今天洗浴這般‘戰戰兢兢’。隔着磨砂的玻璃牆,竹葉青依稀能看到那道晃動的身影。
幾次的‘造次’,彷彿是竹葉青間接‘接受’他這一登徒子的作法。但就在心裡上,作爲一個女人,一個保守的女人,柳芝蓉還是倍顯緊張……
這是個不眠夜……無論是對柳芝蓉,還是對整個洛杉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