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後的事情,肖勝並沒有再去親力親爲。即便是陳雄的安排,肖勝也只是與龍琦打了聲招呼後,便匆匆離去。
現在他的整顆心都懸在了嗓子眼。AK與河馬受傷,雖說斥候沒有具體說明傷勢,但能被他們稱之爲‘傷’的,那肯定傷筋動骨。
計劃一個接一個,任務一項接一項。本就人手不足的‘詭刺’,再失去兩個‘臺柱’,那不是扯蛋嗎!最重要的,是這次計劃,全權是由肖勝一手部署,這其中不乏冒險,可在肖勝看來,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大亂子。但事實,有力的給了他一巴掌!
肖勝不怕承擔責任,怕就怕自家兄弟的傷勢,留下‘病根’。於情於理,於公於私,他心裡都不會舒坦。
雖說今晚,沒有徹底一窩端。但無論是JK,還是隱忍的餘孽,在經此重創後,很難再形成,有效且直面的襲擊。更不用說對U2的試射,進行阻礙了!
今晚戰鬥中,所暴露的諸多線索,勢必會爲軍方以及龍組提供抽絲剝繭的信息點。擁有這些信息點,在國內,還真就沒有他們查不出的‘劣根’。
五人行動,兩人重傷,三人輕傷!如果喬老頭,還有一點臉皮的話,就不會再腆着臉讓他們去執行下面的任務。當然,在柳家事情上,作爲‘懲戒’接班人的肖勝,還得硬着頭皮往上衝。
待到肖勝直抵西北軍區,直屬高幹總院時已經接近十一點。接到肖勝電話的斥候,早已拿着通行證,在院外等候。隨同肖勝一同把車停好後,兩人馬不停蹄的往裡面走去,此時的AK和河馬,正進行取彈手術。
“馬哥傷在手臂和腿彎處,主治醫師已經出來了,沒什麼大礙!但想要恢復正常,最少也要二十天以上。”聽到這話,肖勝停下了腳步,望向身邊被繃帶多處包紮的斥候。
“AK呢?他怎麼樣了?”
“K哥傷勢較爲嚴重,有彈頭卡在了肩骨上,右臂被打穿,再加上受傷之後,又強行使用受傷的手臂,造成傷口撕裂,二次傷害,現在幾名醫師只敢進行保守治療。現在棘手的就是卡在肩骨上的那枚彈頭,距離神經只有幾毫米。萬一……”
“沒有萬一!”說這話時,肖勝擡手看了下手錶。嘴裡謾罵了一句:
“特麼的,這都距離受傷過去二三個小時,還在商討?我看是,怕稍有不慎承擔責任吧!”肖勝和斥候並沒有直接前往手術室前,而是轉向朝着專家碰頭的會議室直接走去。
本就是馬不停蹄的趕至,肖勝身上還沾有血跡,再加上戰鬥後的‘狼藉’,以及此時他那冷峻的面容。在兩人趕向會議室時,沿途的護士和醫師,都紛紛避讓開來。
‘砰’的一聲重響,肖勝直接單手推開了會議室的門。正在開會的幾個老醫師,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快步走向了肖勝這邊。後者,沒有跟他們任何一個人打招呼,徑直的走向了會議桌旁,一手把放在中間的‘片子’圖抽了出來,冷勝問道:
“這是黃啓銘同志的片子?”黃啓銘是AK對外的非公開的花名,用來處理切身棘手事情用的!
“你是誰?沒看到我們幾個專家在會診,商討對策,請你出去?”
“啪,我再問你這是不是黃啓銘的片子?”伴隨着肖勝的嘶吼,那名起身的老人,目瞪口呆的怔在了那裡。到底是上過戰場的人,此地的肖勝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暴戾的氣息。
“是的,我們正在商討,如何做,可以完全不受……”
“別跟扯這些沒用的東西,找幾個護士協助我下,準備手術。馬上,立刻,就現在!”說完,肖勝拿起拍攝的內部膠片,邊走,邊仔細的看着。
“你是誰,哪個部隊的?你又憑什麼直接命令我們,你可知道……”
“我沒那麼多時間,跟你們這些倚老賣老的人精在這裡扯犢子。我的兵現在還躺在冰冷的手術檯上,我知道肩上的彈頭,在取的時候,若是差之毫釐,他的胳膊就廢了。即便恢復也達不到高標準。你們一直沒拿出個共同意見,不就是因爲他的身份特殊,怕承擔責任嗎?沒擔當你出來做什麼醫生?還特麼的專家,教授!”
“年輕人,我不管你是誰,你得爲你剛纔的話負責,你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們?”懶得再跟他們浪費口水的肖勝,直截了當的回答道:
“就憑我姥爺叫肖成山,我小姨叫肖曼,夠嗎?”剎那間,那名爲首的老醫生,怔在了那裡。‘肖半仙’的威名,在醫師界可謂是赫赫有名。就連現在的肖曼,也實際操作上,也絕對讓這些老頑固們歎爲觀止。
直接走出了會議室,手裡拿着幾份膠片的肖勝,認認真真邊走,邊細細觀察着。隨即扭頭向身邊的斥候安排着什麼,後者連聲應和着,快速朝着手術室跑去。
消毒,換衣,當肖勝一身醫師裝扮,出現在衆人面前時,不但已經手術甦醒的河馬,被推在了手術室前,就連那幾名被肖勝嚴聲斥責的老醫師們,都堵在了門口,更讓肖勝驚愕的,還有爲首的喬老爺子。
“肖勝,我已經肖曼聯繫上了,她正在全速往這裡趕,請你冷靜一些,雖說你的醫術不錯,但是……”
“沒有但是,你知不知道,彈頭卡在肩骨多一分鐘,傷損就擴大十倍。拉過來二三個小時,我兄弟就躺在那裡,除了手臂內的子彈外,其他的都未及時處理。他們都是幹嘛呢?”
“肖勝,請你冷靜,他們是爲了AK更好的康復,我現在命令你……”不等喬老頭說完,肖勝直接不耐發道:
“斥候,彈頭……”喊完這聲後,兩人同時拔出手槍,直接頂頭對準喬老爺子。
“再有人廢話,耽誤我手術,格殺勿論,我不管他是誰,多高的級別!”說完這句話,肖勝拍了拍喬老頭的肩膀,拉着斥候和彈頭,就往手術室內走去。
站在原地,怒不可言的喬老頭,在扭過頭,直接亮出手雷,硬生生傲立在門前的彈頭時,不知爲何,突然笑出了口。喃喃道:
“我是真老了,一點擔當都沒有了!”這話,喬老頭在自嘲,也是在嘲諷這些所謂的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