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節並不要緊,一個人要是成功了,誰會去細究他的出身?”這是暴發戶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側重點也就是說:他只注重結果,至於過程是享受,還是蹂躪,沒人在乎,更沒人關心!
納蘭家之所以被外界統稱爲‘土匪世家’,便是因爲他們爲了目的,‘不擇手段’的脾性。縱橫北三省京都十餘載的納蘭二爺,這麼多年的所作所爲,真的就上得了檯面?
很多人只看到你成功時的高大,卻忽略了你在通往成功的道路上,到底經歷了什麼。這就如同,一個妹子懷孕的時候,親朋好友來道賀,卻忽略她十月懷胎,以及曾經被草了多少次!也許過程是享受,也許則是欲語還休的‘蹂躪’。
針對於蘭市的這次清洗,肯定會有諸多的麻煩和羈絆。可在目的性上,肖勝更追求結果的重要性。繼而在佈局和着重點方面,更顯得‘激進’。
單從這份名單上,肖勝不難發現裡面的人員,涉及的層面的極其廣泛。特別是一名外號‘句號陳’的男人,更可謂是蘭市當地的地頭蛇!與當地官員的錯綜複雜的關係,形成了有效的保護傘。而與軍部的千絲萬縷,更讓他如日中天。據說他的手都已經伸向了京都。後臺硬度,不亞於一名‘封疆大吏’。
從資料上來看,更注重利益的他,並未與這些人有太多的深入交往。用‘泛泛之交’來形容,也不爲過!可他的存在,卻成爲了紐帶般的作用。無論是從滲入,還是從敵手潛伏時,所需的身份,等同於一手遮天的他,都幫這些人,辦的妥妥當當。
逐一擊破,不免會打草驚蛇。想要一網打盡,現階段來講,就得從這個‘句號陳’下手!因爲他是樞紐,連接這層關係的關鍵所在!
‘句號陳’這個外號,聽起來很滑稽,可若是深入瞭解,你便不這樣認爲了。他不喜歡的斷句,說什麼話都是簡簡單單的一句。從來沒有疑問句,只有肯定句。他想要什麼,不是去徵求你的意見,而是直接下命令。
“我想要什麼,什麼。”隨後直接一個句號,不辦也得辦。單從這一點,便能看出他在蘭市的能量。
有人說,他是蘭市灰色層面,真正的‘一把手’!可在肖勝看來,他不過是某個家族在這個層面上的代言人罷了。至於是哪個家族,雖然對方隱藏的很深,可肖勝從喬老頭的那句‘決不姑息’中,已經嗅到了幾分深意。是敲打,也是對他信仰的考驗!
資料上講的不清楚,可肖勝看的很遠。也許更有政治頭腦的AK,也看到了這一層面,才問出了那番,引人深思的話題。可肖勝的回答,更乾脆!
他們是軍人,軍人的信仰,便是無條件的服從!一直以來,肖勝情願在國外執行任務,都不願在國內大展拳腳,裡面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便是涉及到方方面面,過於繁瑣。不想這麼年輕,就纏身在這之間。
可這一次西北之行,喬老頭,或者說更上一層,卻執意讓肖勝做出表態!依稀嗅到了,與這次自家老爺子‘破釜沉舟’的計劃有關。更不如說是,一個領導了四個世家接班人的班長表態。
清晨的曙光,顯得很柔和。一夜未睡的肖勝,背朝着牀鋪,佇立在窗口前。軍區內,時不時傳來晨練的吆喝聲。緊皺眉梢的肖勝,就這般,默不吭聲的仰望着紅日。
‘沙沙’作響的腳步聲,亦使得肖勝略有些動容。微微側頭的他,望向了逐漸湊到身邊的AK,後者遞給了肖勝一根香菸,政治靈敏度以及對大局觀的掌控,不比肖勝弱多少的他,在自家班長,接過這根香菸後,輕聲說道:
“頭,我真以爲你的信念如此執着,不會爲七情六慾而停步,現在看來……”說到這,AK笑而不語,明白對方說這話的深意,肖勝笑着說道:
“我在感情上,一直優柔寡斷。特別是在涉及到親情和愛情的時候,我更顯得不過果斷!整個名單,我看了一遍,無論是從資料的傾向,還是人員背景來講,這個陳雄,都是關鍵所在!若他是平常人,也就算了,可他偏偏是……”
“可他偏偏是西北柳家的代言人是嗎?柳嫂嫂,算是柳家三代最爲出色的代表人物之一。老太君,雖算不上正兒八經的柳家人,但她勝似柳家人。更爲重要的是,她是我們的親奶奶!
一個陳雄,不足爲奇!可一個陳雄所牽扯出的一系列事件,就值得人商榷了!以前這檔子事,是由軍部插手,而統籌這件事的,剛好是柳家二代掌舵人柳山。現在突然交到了我們手裡。頭,上面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決不姑息……”聽到這話的肖勝,反手就給了AK一拳,笑容苦澀的說道:
“這也是你昨天,貿然問出那句話的深意所在吧?”並沒有爲自己辯解的AK,更像是一名說客,繼續闡述着自己的觀點。
“若是普通政治事件,只要大場上過去,得過且過!頭,但這一次,往大了的說,就可能是‘叛國’!”
“叛國?你覺得柳家會做出這樣百害無一利的事情來?”
“他不會,但他的人已經間接在做了。不管出於什麼目的。柳山從中包庇了!而且力度不小,否則,喬老頭也不會來一句:不管是誰,決不姑息!”
“我一直想不明白的一件事,柳山他是真傻,還是有意爲之。這事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不管他是被小人矇蔽了雙眼,還是有意爲之。就如同你說的,我們現階段要做的,就是趕緊拿到回家的車票!”
“別跟我上眼藥水,更不用旁敲側擊的敲打我。AK,我越來越發現,你有接替喬老頭的潛質了。”聽到這話的AK,淺笑着搖了搖頭。順着肖勝的目光,投向了窗外,喃喃道:
“頭,你不用敲打我。無論我走到哪裡,都不能否認,我是你的兵。以前我是‘臉譜’的兵,以後,我是‘懲戒’的兵。”聽到這話,微微動容的肖勝,側頭望向身邊的AK,兩人心照不宣的沒有再開口。而是右手,緊緊的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