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愛情不在於你知道他有多好纔要在一起;而是明知道他有太多的不好,還是不願離開!
時隔兩個多月後,再一次踏足京都的章怡,卻沒有了以前的歸屬感!沒有選擇在丹鳳白露下榻,而是直接驅車來到了東方賓館。
這一次她回京沒有任何人聯繫,哪怕是比她要早到幾日的中磊集團高層們,都不知曉她的歸來。
陳淑媛已經正式接手百盛事務,並沒有給予她太多羈絆的章怡,在得知這個消息後,便讓中磊集團的幾個老總組團來京,這是一種態度,倒不是認輸,而是一種淡泊的釋懷。
兩個多月來,她儘量讓自己朝着好的方向去想,在她的潛意識裡,肖勝不可能如同那場‘婚禮’般,與世長辭。說不上對陳淑媛多瞭解,但最起碼還是有着幾分共鳴。
從真正意義上來說,容易感情用事的陳淑媛,不適合這個位置,畢竟很多判斷都太過於武斷,可也正是她的‘感情用事’,在時隔兩個多月後,突然接手百盛,讓章怡冥冥之中抓到了什麼。
是什麼事或者什麼人的存在,讓她重燃希望,坐鎮納蘭家?章怡即便沒有去問肖姨,也猜到了幾分。
在肖勝粗獷的外面下,有着一顆事無鉅細的內心,原以爲自己在港城,會從一些蛛絲馬跡中,尋至他的存在,可現在看來,他應該有什麼任務,並沒有時間或者說機會回港。
急匆匆的把車停靠在東方賓館的後院內,馬不停蹄的趕至二樓,推開二六三這個專屬他們的房間,怔怔的站在那裡。
一切如舊,並沒有太大的改變,還是上次走時的格局。隨手關上了房門,把房卡插入蓄電槽內,身子愣在那裡的章怡,望着頭頂那亮起的吊燈。
這個房間即便是章怡找人打掃,也基本上是在白天,不需要照明,更不會忘記關燈。在沒有住人的前提下,一般是一週打掃一次。
安耐住內心的那份悸動,收回揚起脖頸的章怡,把目光投向了窗口處的那張貴妃椅,當年自己就是這裡被肖勝按倒,而他又是從這扇窗口跳下樓去的!
無論是遮陽的窗簾,還是用來裝飾的布簾,都顯得不那麼工整,懷揣着不斷激動的心情,章怡一點點的走向窗口。
淚眼朦朧,當她看到窗臺處的菸灰缸內,被掐滅的菸頭時,伸出玉指的她緩緩的捏了起來,掐煙的時候,他很用力,菸頭變得甚是扭曲,捋直後的章怡,看着這根沒有煙標,沒有菸蒂且自己熟悉的菸頭時,豆大的淚珠,伴隨着她咧開的嘴角,滾落下來。
無力的癱坐在了貴妃椅上,捏着手中的菸蒂,久久沒有開口的章怡,呢喃的自言自語道:
“你回來了,你是怕我改嫁嗎?還是沒臉給我見面?”說完這話,章怡單臂架在窗臺處,痛哭不已,兩個多月的‘自欺欺人’終於換來了‘真相’。
“噔噔……”就在章怡落座不久,緊關的房門被人敲響,迅速起身的章怡,擦拭着自己的眼角,把菸灰缸收起來,碎步走到門後,輕柔的拉開房門。
“章總,這裡有您一個包袱,是位小哥幾天前交給我的,他讓我在你來的時候,交給你!”聽到眼前這位東方賓館管家的話,看着他手中的這個包袱,雙手接過去的章怡,微笑着說了聲‘謝謝’。
包袱不大,包裝也算不上精緻,落座於餐桌前的章怡,小心翼翼的拆開,當漂亮的錦盒呈現在章怡面前時,屏住呼吸的她,緩緩的打開,一把鑰匙,一張紙條,一枚鏽跡斑斑的鐵戒指。
戒指很小,估摸着現在章怡連小拇指都佩戴不了!做工很粗糙,感覺就像是手捏似得,凸凹不平,就連綁在街口處,防止被凸出的鐵角劃傷的紅繩,都沒了色澤。
剎那間,所有的往事涌上心頭,吸允着鼻角的章怡,努力抑制住自己哭泣的衝動,可越是盯住這一切,越是忍俊不住。
“姐,你的身材那麼好啊!姐,我在研究女性身體的構造,請你尊重我不斷探索的精神。千萬別胡思亂想,嚴肅點,姐,你的胸口咱比我大那麼多?
哎呦不好意思姐,摸錯了!我以爲是十年後呢,你相信嗎,十年後你這裡我想怎麼摸,你都不會反抗。我會告訴你,我是從十年前時間穿梭而來的嗎?所以,情不自禁,還請你見諒,以後習慣了就好了。
姐,這是我親手捏得戒指,老爺子說了,男子漢大丈夫,得爲做過事的負責,你啥我都看過了,咱得負責不是?”
“滾……”猶記得,自己一把推開那個不斷造次的猥瑣少年,夾雜着羞怯,憤然的跑開。還記得當時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這個戒指你不戴也得戴,下次再給你,你必須戴。”而這個下一次,一晃就是十多年!
吸允着鼻角,放下了手中的戒指,拿起那把嶄新的鑰匙,以及那張寫有熟悉字體的紙條。
“煙渺渺,水柔柔。行人猶入畫,田野縱橫疇。多情柳燕呢喃語,牽繞江亭樓上眸!
翠湖小區,8棟263這裡有你所有的歸屬感,有你在,京都再大的霧霾,都是日光傾城!”
“賤人就是矯情,沒死就沒死,還整出這麼多的事條來,不騙人家的眼淚,你能死啊?”擦拭着眼睛,快速收起錦盒的章怡,快步行至衛生間,好生清洗了一番,雙手撐在鏡面前,露出了久違燦爛的笑容。
突然間,響徹而起的電話鈴聲,讓章怡收起了笑容,轉身折回了客廳,拿起手機,當她看到手機屏幕上的署名時,長出了一口氣,拇指滑開界面,放於耳邊。
“在京都嗎?”
“嗯。”
“想約你喝下午茶。”
“百盛百廢俱興,你有時間?”
“章姐來了,什麼都不重要了。”聽到陳淑媛的這句話,章怡露出了淡然的笑容。
“對京都熟嗎?茗茶苑。”
“三點行嗎?”
“閒人一個,幾點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