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只感覺自己渾身疼痛,好象要散架了一樣,慢慢的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一個小木屋裡,屋子很簡陋,傢俱都是木頭做製作的,看起來另又一種味道。
李天艱難的從牀上起來,發現自己的坐胳臂中彈的地方已經被紗布包紮了起來,但是李天還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子彈還在裡面。
伸展了一下身子,渾身疼痛,關節‘咔吧咔吧’的做響,不過伸完之後,感覺身體舒服了許多。
屋子裡面沒有人,李天走了出去,看看是誰救了自己。剛一開門,一股又鹹又溼的海風撲面而來,感覺非常的清爽。眼前是一望無際的大海,那麼的蔚藍。周圍有許多的漁民正在縫着魚網。
“你醒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李天回過頭,看見一位大約六十歲左右的老頭站在自己的身後,說的是韓語。
“是您救了我?”李天看着對方客氣的問道。
“本來是去打魚的,魚沒有撈到多少,卻把你撈出來了,你說算不算救?”老頭微笑的看着李天說道。
“這當然算救了,謝謝您!我在這裡昏了幾天?”李天深深的鞠了一躬說道,要不是他,自己可能真的就玩兒完了。
“不用了,你是怎麼掉到海里的,看你的胳臂上還有槍傷!已經昏迷五天了。”老人對李天說道。
“哎,一言難盡呀!對了老伯,這附近有電話嗎?”李天問道,五天了,我說肚子怎麼這麼餓呢。既然自己來到了韓國,那麼至少自己現在已經沒有太大的危險了,還是找點與國內聯繫一下讓他們派人來接自己爲好。五天也不短,別讓他們着急了。
“恩,後面有一個食品店,那裡就有。你的槍傷很嚴重,我把你撈上來的時候已經出膿了,你還是快點上醫院吧!”老人對李天說道。可是李天怎麼能不會想去呢?自己是外國人,又沒有任何的證件,身上還帶着槍傷,不被告發給警察就怪了。
“知道了,老伯!”李天對他說道,剛走了幾步,突然又走了回來,表情十分的尷尬,“老伯,您……能不能借我一點兒錢打電話,我現在身無分文,你放心,等我聯絡完我的家人後,一定把錢還給你!”李天看着對方說道。
“呵呵,那個電話是政斧給我們特別按的,不收錢,你就放心的打吧!”老頭笑看着李天說道,然後回去繼續織着他的魚網。
李天來到食品店外,準備向國內打電話,可是突然想起自己還不知道這裡究竟是韓國的什麼地方,看了看四周,連個地址牌子都沒有。沒有辦法,向食品店的主人打聽了一下,原來這裡是韓國的巨濟島,屬於離曰本比較近的一座島。這裡叫做汝次,名字挺彆扭的,不過附近有一個叫做汝次黑卵石海水浴場的地方卻很有名。這是李天從店主打聽到的。
最後撥通了小貓的電話。
“喂,你是……?”小貓和呂雪幾人正在安全局裡面愁眉苦臉想着辦法,已經一個星期沒有李天的消息了,他們能不急嗎?當小貓看見來點顯示的時候,明顯是國外的電話號碼,他在國外並不認識什麼人,所以首先問道。
“小貓,嘿嘿,我是你老大呀!”李天聽見對方的話音後笑着說道,至少心理已經知道小貓他們已經到了燕京,原本擔心他們的心立即落回了肚子裡面。
“老大!你……你現在在哪裡呀,我們派人在曰本已經找你一個星期了,一點下落也沒有!”終於知道這是李天的電話,小貓高興的說道。聽見小貓的話,他身邊的人迅速把他圍了起來。
“你在曰本找?嘿嘿,你老大我現在韓國了,你在曰本找當然找不到了,就小曰本的那些雜碎也想抓到我?”李天笑着說道,心理得意了一番。
“對,老大神勇無敵。你怎麼跑到韓國去了?”小貓問道。
“哎,一言難盡呀,別問那麼多了,你趕緊派人來接我回去吧。我現在身上什麼都沒有,要不是我韓語好,找就被人抓起來了,快點!”李天對電話另一端的小貓說道。
“是,老大,我知道了。你在哪裡?”小貓聽見後問道。
“我在韓國巨濟到島,到了這裡後打聽一個叫汝次黑卵石海水浴場的地方,那裡有一個小魚村,只要你進了小魚村我就會知道了。”李天對小貓說道。
“是的,老大,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接你!”小貓說完掛上了電話,然後看着一臉疑問又帶着興奮面孔的衆人,臉上露出了笑容,“老大現在在韓國,讓我去接他,我現在就找上將說明一下,然後立即動身!”小貓對身邊的衆人說道。
“我們一起去把老大接回來!”姜軍大嗓門說道。
“我知道你們很想很擔心老大,可是去那麼多也沒有用。我去把老大直接接回來,然後在慶祝一番,你們就等着老大凱旋吧,記的去通知藍嬌!”小貓興奮的對衆人說道,然後向外面跑去。
李天回來和老伯坐在一起聊着,知道老伯的名字叫金在中,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都成家立業了,在市內工作。本來想把老伯接進城裡享福的,可是他住不慣。說在這裡住了幾十年了,不聞大海的味道不聽大海的聲音就睡不着覺,所以老伯最後還是在這裡住下了。
也不知道小貓到底什麼時候能來,子彈在胳臂裡面放着也不是個事,再過一段時間可能就不好辦了。媽的,也不是沒自己取過,再取一次。
李天跟老伯要了點消炎粉,繃帶和還有蠟燭和一把刀,把左胳臂上的繃帶接開,疤痕清晰可見,象一個小眼兒似的,可能是因爲時間長的緣故,有點癒合的跡象,不過因爲在海水裡面泡的時間很長的緣故,彈眼兒附近的肉好象要爛了一樣。
李天走進屋子,把所有的東西都放在桌子上,然後在外面找了幾條小鹹魚。
李天把小鹹魚放到了嘴裡,還真鹹。李天緊緊的咬着,然後拿着刀在點燃的蠟燭上燒了一會兒,然後把自己胳臂上腐爛的肉一刀一刀的割了下來。
媽的,前幾天給別人上凌遲,今天給自己來凌遲。小心翼翼的把最上面一層的爛肉割掉,子彈已經露出了頭。李天的額頭出滿了虛汗,說起來很簡單,做起來可真的很難。這個時候,一個白色的手巾出現在李天的面前,給李天擦着虛汗。李天看了看,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老伯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身邊,拿着手巾爲自己擦着汗。李天擠出一個笑容,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刀子狠狠的刺入了肉中,輕輕的一挑,把子彈撥了出來。
子彈終於拿了出來,爛肉也割乾淨了。李天用白布沾了沾不停流着的鮮血,然後向上面灑了一層消炎粉,然後用繃帶纏了起來。老伯輕輕的拍了拍李天的肩膀,然後把繃帶接了過去,小心翼翼的爲李天纏着。
到了晚上,李天正吃着老伯做的魚湯,也許是因爲老伯做的手藝好,魚香味美,也許是因爲自己幾天沒有吃飯了肚子餓,一人喝了三大碗,到最後感覺到食物已經到了嗓子眼兒的時候才停止。老伯很善談,一邊吃着飯一邊給李天講着他年輕時候的故事,還有他已經死去的妻子。
在這個十分平常的小魚村裡,一對十分平常的男女走到了一起,然後過着平常人家的生活。很平常的事情,但是平常的事情中卻往往孕育着感動。看見老伯一邊說着他已經逝世多年的妻子,一邊露出的那幸福的笑容,李天很羨慕,很感動。不知不覺已經聽入了迷,忘記了胳臂上的疼痛,忘記了時間。
過了許久,外面一陣的喧鬧,打斷了老伯的話。李天皺了皺眉頭向窗外望了望,卻看見路邊上停着兩輛車,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車裡走了出來,是小貓。
“老伯,對不起,我先出去一下!”李天對老伯說道,然後走了出去。
“小貓,在這呢!”李天站在沙灘上對小貓喊道。
“老大!”看見李天,小貓興奮的衝了過來,剛想抱住李天卻被李天制止住了。
“停!”李天伸出右手製止了對方的動作,看見對方以後的目光,李天笑了笑,然後用手指了指左胳臂。
“老大,你……你的胳臂怎麼了?”小貓這纔看見李天左胳臂上纏着的繃帶,上面還有血跡。
“被小曰本鬼子打中了,中午剛把子彈取出來。”李天笑着說道,“你們怎麼樣?”
“大家都挺好的,就是掛念你。走,我們現在就回去。”小貓拉着李天的右手說道。
“今晚?還是明天在走吧!”李天對小貓說道。
“爲什麼?”小貓不解的問道。
“因爲這裡讓我知道了什麼是幸福!”李天笑着對小貓說道,然後走進屋子,又坐在老伯身邊。
“老伯,您繼續講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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