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賽坡考慮到底要不要去表達心意的同時,我只身去了蘇晨的辦公室,請她去伊姬哪裡瞧一瞧。
路上,蘇晨想起冷月,就問:“那個小姑娘,真跟你們是一塊兒的?”
“哪個小姑娘?”
“就看着特別古靈精怪,個子不太高的那個小姑娘。”蘇晨還比劃下自己的鬢角位置,冷月確實要比她矮一些。
我當然知道她指的是冷月,就坦白告訴她,冷月已經滿二十歲了,可不是什麼小姑娘。
“有這麼大?”蘇晨滿臉震驚,她還以爲對方只有十五六歲,這才用管教的語氣和氣對話,壓根想不到對方和她一樣,也是個成年人,“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確實,冷月看起來是要顯得小一些,畢竟某些地方沒發育到位,而且也喜歡活蹦亂跳,不清楚這一點的人,見了肯定拿她當小孩子看待。
說話間就來到伊姬的病房,蘇晨做了幾套檢查程序,等結果出來後纔對我說:“放心吧,這個沒有進入植物狀態,應該會自然甦醒,先等等看吧,要是實在甦醒不過來,再做後續的治療也不遲。”
這話由蘇晨口中說出,的確能讓人安心不少,因爲我很信任她,也相信她的醫術。
蘇晨做完檢查並沒有急着走,留在病房還有點扭捏的意思。
“怎麼了?”
蘇晨:“那個小姑娘,她,她不是在搗亂吧?”
“不是搗亂,那是大家夥兒派出去的小紅娘。”
“是嗎?”蘇晨語氣提高了幾分。
“嗯。”
“那個人怎麼說?”
“誰啊?”
“哎呀!”蘇晨不滿地甩我一眼,“就是張賽坡啦。”
“他肯定也有意思唄!”
“你不騙人?”
“不騙人。”
直到從我這裡確定,蘇晨才樂呵地離開病房,瞧她那副表情,就知道她對張賽坡也有意思,只是人家好歹是個女的,面對這事保持矜持是必然的,想來還是得張賽坡主動。
我留在伊姬病房坐了很久,她的臉上適用掛着淡淡的笑容,不得不承認一點,在某些方面西方女人確實要豁達得多。
不知不覺天色已經昏暗,小姨來找我,提醒說該回去休息了。
內心整整煎熬了三天,這天小姨一大早就把我叫醒,大聲喊着:“伊姬醒了!”
“真的?”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起初還有點不敢相信。
“嗯吶。”
“快!”
我直接翻身跳下牀,連小腹的傷口都忘記了,直奔重症監護室。
她果然醒了,一進門我就看到她趴在哪裡,頭來回擺着,看着有點不太安分。
醫生在給她做全身檢查,直到確定身體各項機能正常,大家才如釋重負地鬆口氣。
就連醫生都沒多少把握,她最後還是挺了過來,想必上天也眷顧愛笑的人吧,正是她那豁達的心態,最終伴着她脫離痛苦。
“我現在是什麼造型?”
伊姬聽到門口的動靜,側過頭問我和小姨。
“美美的造
型!”
我和小姨幾乎是異口同聲,將心有靈犀一點通的真諦發揮到極致。
“你們兩個真的是神同步。”
伊姬杵在那裡一動不動,倒不是她不想,是背部的傷不允許,要是能動彈她纔不願意撅着。
醫生最後合上記錄手冊,提醒護士們:“病人現在可以轉入高等病房,大家儘快去安排。”
“是。”
重症監護室沒有多少,每天來來往往有程度或輕或重的病人,醫院要儘可能地保證重症監護室有空餘。
轉到高等病房後,伊姬不安分地扭着身體,我以爲她是待的不自在,卻沒想到她是想小解,最後實在憋的不行,纔對我們開口。
我和小姨一起扶她解決生理問題,回來就陪她聊天,不想讓她在這難受的日子裡太無聊。
“羅陽,我的背是不是花了。”
“沒有。”其實裹着紗布,我也看不到。
“不要騙人,肯定是花了。”
“我覺得沒花!”
“真沒想到能挺過來,這下我可以自己照顧家人了,真好!”
“……”我其實是希望她能留下來的,但這個決定得由她自己做,我參與進去的話,未免又有些太自私。
就在我欲言又止時,小姨說話了:“就留在華夏吧,大家都不想你離開。”
伊姬衝小姨笑了笑,並沒有做最後的決定,但有一點她很清楚,不管她最後走到哪裡,華夏和家裡肯定是常回去的。
這一趟華夏之行,她本是爲了執行任務而來,沒成想會有這樣一場遭遇,這段記憶對她而言很是珍貴,成爲了她生命中不可磨滅的印記。
……
經過爲期半月的審訊加判決,最終的判決結果出來。
由於瘋人事件情節和影響惡劣,江嚴和許光義被判處死刑,緩期一年執行。
對於他們兩個的量刑結果,在我認爲是一個輕一個重,這一切的禍都源於江嚴和池上二人,是他們兩個貪念所引發,江嚴量刑如此我還是覺得輕,而許光義只是個配角,所以這刑有點重,但沒辦法,誰讓他也是主謀人之一,這個身份是擺脫不了的。
判決當天,江嚴的貪夢徹底破碎,得知最後結果的他,整個人頭髮亂糟糟的,別人緩一年或許有的救,但他絕對難逃一死。
因爲如今的江家,早已不是曾經那個江家,在被衆多家族的牽制下,江家根本參與不到量刑當中,而且政府方面也給出明確告知,必須嚴懲。
不嚴懲難以平人怨,瘋人事件讓太多家庭變成不幸,必須要有服人的量刑結果。
作爲整起事件的罪魁禍首,池上的量刑最終,死刑緩期三個月執行,由於野信當時想替池上頂罪,而且他精心地參與了整個計劃的設計,也被判處同罪。
結果出來二人同樣傻眼,本以爲可以溜一個,結果一個都溜不了。
除去爲首的幾人,其他的參與者同樣有不同程度的量刑,伊姬因爲後期表現良好,爲案件破獲出了大力,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念及其身負重傷,法院判決緩期半年執行。
有期徒
刑三年,這在所有參與者裡是最輕的量刑了,當然要除去那些已故的人。對於伊姬的量刑我沒有去爭取,已經很滿意了,畢竟她曾經也算是頭目級別,最終量刑比龍櫻社的普通社員還輕,而且邱雪瑩也說過,伊姬的量刑已經解到極致,不能再輕了。
讓我意外的是,在最後召開的表彰大會中,昭陽集團最後獲得了優秀企業的旗幟,而且參與破案的人員都受到了表彰,張賽坡在其中付出最大,在大會上被點名表彰,成爲了新時代的人民英雄。
報紙剛一出來,蘇晨就拿到病房給張賽坡讀,邊讀邊樂,怎麼看都有點小女人爲自家男人自豪的樣子。
而與此同時,伊姬的病房裡。
“我是怎麼判的?”伊姬躺在病牀上問道,經過半個月的恢復,她的背部已經能接觸軟物,她知道我和小姨是出庭代表,所以一回來就問這個問題。
“你沒有判。”
“少來!”伊姬臉色平靜,“像我這種情況,是不可能功過相抵的,你放下了屠刀,但不代表沒殺過人,你還是跟我說實話吧。”
“三年。”
“是立即執行嗎?”
“緩期半年。”
“那還好!”伊姬鬆了口氣,然後唸叨,“一定要快點好起來,這樣我還能在服刑前回一趟家。”
“我等你!”我見病房沒有其他人,直接對她說道。
“等我什麼?”
“等你服刑回來啊。”
“有什麼好等的,不值得!”
“值得。”
伊姬見我不是在開玩笑,表情也嚴肅了幾分,“可我不懂,你等的理由是什麼?”
“你難道忘了我們有肌膚之親,男人可是要負責的。”只有周圍沒啥子人,我才能說得如此大膽。
伊姬不解地撓撓頭:“這又是什麼說法呢,我從來沒聽過哦!”
“……”
伊姬嚴肅的神色,讓我差點誤解了她的意思,但想到了中西方差異,就給她解釋,“在華夏,男和女有了那層關係,是要負責任的!”
“騙人!”
“我沒騙你。”
伊姬:“那我見江上游和好多女人有關係,難道他全都要負責嗎?”
沒想到她這麼快就學會了舉一反三,我不禁苦笑出聲,這個反駁相當到位,確實,我說的負責那一套,要推到幾十年前的華夏還適用,放在這個年代,還真就不適用,“可他是他,我是我。”
伊姬笑出兩個酒窩:“你要負責任?”
“對啊。”
“別傻了!”
“這怎麼能叫傻呢?”
“我當時那麼做,只是想我們兩個能快速恢復體力,並沒有……”
“我不信,恢復體力的方法多的是,這點我比你更清楚。”
“……”伊姬見我還是執意要等,嘆口氣微微搖頭,她這麼說只是想勸我不要等,“你要是什麼都知道,不成了萬能嗎?”
我直接抓起她的手腕:“就是萬能!”
“那萬能,請你即刻修復我身上的創傷。”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