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時,我恨不得用出生平最麻利的速度,就差邊洗頭邊刷牙了。吹乾頭髮,猶豫再三還是打了條領帶,我是這麼想的,人家好不容易從魔都來一趟,還選擇年初二這個時候來,我總不能就在家裡招待她吧,最起碼也得帶她出去逛一逛。
冷月已經回屋休息,熬了一晚上的葉洋君和艾米還沒起來。客廳裡只有司徒月一個人,我從旋轉樓梯下來,看到身着褐色大的她正在踱步打量外面的景色,她好像也蠻喜歡這個地方的。
這種長款的大衣,穿在身材修長的女人身上更爲合適,司徒月的個子不算高,但配這款大衣剛剛好。
在我認識的女人當中,除去冷月這個另類不太注重穿着外,其它的都有自己獨特的穿衣風格,就拿司徒月來說,她雖然主張淺色調,但她穿出來的衣服,誰看都不會覺得乏味。
“嗨。”我站在樓梯口衝她揮了揮手。
這個時候,司徒月才停止欣賞外面的景色,她轉過身同樣朝我揮揮手,“你好像變懶了呢,這都幾點了還沒起牀。”
我尷尬地撓撓頭,走過去說:“沒辦法,最近都是加夜班。”
“這樣啊!那算我誤會你了。”司徒月說完靜靜地站立,一眼不眨地盯着我看。
我平時是挺皮厚的,但也架不住美女這麼看啊,侷促地捂嘴咳嗽一聲,“你看着我幹嘛?”
“你就不打算請我坐坐嗎?”司徒月美眸還是沒有挪開,語氣中有幾分調侃的意味。
“不用客套,就當這裡是你的家,隨便坐。”原來她是這個意思,我說她怎麼一直站着不坐。
“那不行,我是客,客得隨主便。”
見她仍然不肯坐,我無奈地說:“司徒大美女,請坐吧。”
“謝謝。”司徒月輕吐二字,把大衣摘掉掛好,這才坐到沙發上。
“喝點什麼?”
我從來不問她“是怎麼來的”之類的客套話,覺得那樣引起話題有些生硬。
司徒月雙手合在
一起吹口氣,“咖啡吧。”
我到廚房翻了翻,只剩下山田惠子送的手磨咖啡,山田惠子先後送給我兩罐咖啡,辦公室用不了,我就拿一罐放在家裡。
跟山田惠子反目後,我本想把這兩罐咖啡都扔掉,可能是忘了,也可能是不願意去想,總之,這罐咖啡還在廚房並沒有丟掉。
倒也巧了,如果咖啡真的丟掉,我還真的拿不出咖啡來招待司徒月。
心思複雜地衝好兩杯咖啡,然後分給司徒月一杯,司徒月攪動幾下,“看起來很不錯。”
我像應付一樣地笑笑,看着咖啡就能想到山田惠子,一想到這個女人,我就特別不自在。
“月月,這大年初二的你不在家裡陪爸媽,怎麼想起跑珠海來了呢?”
“咋了,你不歡迎我?”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委婉地問問她的目的來着。
“諒你也不敢,本小姐大老遠的舟車勞頓來看你,你要是還不領情,肯定要遭天譴!”司徒月瞪我一眼,看着卻有點可愛。
“咱別動不動就提天譴什麼的,多嚇人你說。”
“小樣兒!”司徒月小覷地看我一眼,然後正色下來,“不逗你了,實話說,我家過年跟別人家不一樣。”
“怎麼個不一樣法?”不一樣是肯定的,過年都一樣太枯燥,關鍵我聽她的這個“不一樣”,好像還有別的含義。
“你看啊,家在魔都工作也在魔都,一家人天天見,過年除了貼春聯響鞭炮換新衣之外,剩下的和平時沒什麼兩樣,最氣人的就是我爸和我媽,什麼時候不吵,偏偏挑三十和初一這樣的日子吵,他們就不能提前吵完,然後讓人安心地過個年嗎?人這邊看着春晚,那邊不停地叨叨,就這兩天,我感覺整個頭都大了一圈。最後實在沒招,就來珠海投奔你了。”
見她提起爸媽吵架盡是反感之色,我疑惑地問:“他們經常吵架嗎?”
“嗯。”司徒月捋一捋劉海兒,跟着點點頭。
我說:“不要緊的,夫妻的感情越吵越深,他們吵了這麼多年都沒分開,只有一個原因能解釋,他們肯定都是那種刀子嘴豆腐心。”
司徒月“切”了一聲,“你可別給他們找理由了,他們兩個之所以不敢離,是害怕爺爺,要不是因爲這個原因,家早就散了。”
“也許這纔是表面原因呢?”我現在才處於新婚燕爾階段,領了證連酒席都沒辦,不能說對婚姻有多麼瞭解,但我可以肯定一點,要是兩個人真的過不下去,沒有什麼能夠阻止他們離婚的心思。
司徒月不說話,靜靜地捧起杯子喝一口,“唔~不錯,這咖啡是誰磨的?”
不虧是喝着咖啡長大的,喝一口就能喝出不同之處來,我擺擺手摸一支菸,“一個朋友送的,你要是喜歡喝,我可以送你。”
“得,我自己有咖啡喝,你還是留着自己喝吧,我以爲是你磨的,那樣我還真得帶點回去。”
我很汗顏,“這個我還真沒磨過,等有空去學學。”
“好啊,學會後可別忘了送我哦。”
“一定。”
我睡了不到三個小時,按理說應該很困很困纔對,可見到司徒月後,非但沒困反而更加亢奮了。
“你幾點休息的?”司徒月撥開我眼皮看一下,接着問道。
“不到四點鐘。”除去第一天熬到拂曉外,我們都是從四點睡到中午,起來直接吃午飯,然後再繼續盯着,盯到四點鐘再休息。
在華爾街的風波沒涌到華夏之前,我們的作息就暫時定爲這樣。
“那你先睡會兒吧,我這躺來的目的可不純,除去避難外還有件更重要的事呢。”
我的好奇心被勾起來,“是什麼重要的事?”
司徒月抿抿嘴,“你先睡,等你睡醒再說。”
我再問一遍,她還是沒說到底什麼事,只是推搡,讓我回樓上休息。
我想把她一個人扔在客廳也不是那麼回事,就問:“那個,我能枕着你睡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