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轟隆!
文景的車技非常好,很快,他就遠遠看到了萬歲大酒店,道路筆直,他距離萬歲大酒店不過兩邊米。
與連路燈都昏暗無比的不夜天不同,萬歲大酒店地處黃金地段,即使已經是夜深,但萬歲大酒店所在地段的道路兩旁依然燈火輝煌,霓虹燈閃爍。
文景有一種錯覺,覺得自己之前所在的不夜天田螺灣酒吧是地獄,而能夠躲過子彈攻擊的週末是索命的鬼王。
至於燈紅酒綠的萬歲大酒店,則是天堂,是陽光普照的人間。
此時,無數輛豪車停在酒店門口,大門外的女迎賓們正扭動着*招蜂引蝶。
在其中一輛車門緊閉的黑色轎車裡,一名身穿黑色中山裝、頭上蒙着黑色布罩的男人正透過後視鏡看朝萬歲大酒店駛來的銀白色跑車。
男人身體消瘦,寬大的中山裝穿在他的身上非常不合身,給人一種女扮男裝的感覺。
黑色布罩將他的頭部遮擋得嚴嚴實實的,那雙露出來的眼睛散發着鋒利的光芒,如冷凜的刀鋒一般。
文景駕駛的銀白色跑車距離萬歲大酒店這邊越近,他的眉頭皺得就越深,他死死地盯着跑車旁邊那一縷無形的勁氣,好似那無形的勁氣中隱藏着什麼他不願意看到的東西一般。
最終,當文景將跑車停在距離他所在的黑色轎車十幾步的車位時,戴頭罩的男人更是暗暗罵了一句:“廢物!”
倉促之中,男人將手中的手機直接捏得變形,屏幕爆裂。
另一邊,文景的車裡。
他將車停在萬歲大酒店門口的車位上後,他就趕緊掏出電話打給他的“老闆”。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這……”聽到電話裡傳來的提示音,文景傻眼了,他沒有注意到,在他打電話的過程中,週末出現了,如鬼神一般,來無影,去無蹤,此時就蹲在他的車門外慢條斯理的抽菸。
“不是說好在萬歲大酒店的嗎?怎麼關機了?”
文景剛剛平復的心又開始慌亂起來,他不死心,又撥了一次那個爛記於心的電話號碼,依然處於關機狀態。
“我*被耍了?”
想到這種可能,文景用力一拳砸在方向盤的車喇叭上,立時,車喇叭響起,嚇得他趕緊縮手。
“次奧,說好的五百萬呢?”
爲了五百萬,他連自己的少主人都出賣了,而今,換來的竟然是僱主跑了?文景想哭。
一籌莫展的文景就這麼雙手抱頭伏在方向盤上。
過了一會,車門外傳來敲門聲。
咚咚咚!
咚咚咚!
文景以爲是自己的“老闆”,當即大喜,急忙擡頭去看。
車玻璃窗外,一名嘴裡叼着香菸的小青年正沒心沒肺地衝自己笑,這位小青年自然就是週末。
“是……是……”
看清是週末後,文景大駭,急忙要開車逃跑。
轟隆……
跑車的引擎剛剛發動,突然,週末的拳頭重重砸在車玻璃窗上。
咣噹!
立時,能夠擋下*子彈攻擊的車玻璃窗被週末一拳砸碎,週末的手就如同毒蛇一般,一下子就抓住了車門鎖。
車門打開,週末鑽進副駕駛室。
也是在這時候,銀白色跑車閃電般飛馳而出。
“嘿嘿!”重重將車門摔上,週末一邊吞吐煙霧,一邊狡黠地衝文景笑,“*,你還想往哪逃?”
“我……我……你……”
這下子,文景徹底被嚇傻了,他機械式地操縱着方向盤,口中一個字都說不清楚。週末給他的心靈造成的恐嚇,遠比那些令人尖叫的恐怖電影還要來得震撼。
下半身一個失禁,直接尿了。
“小心開車!”週末見銀白色跑車在文景的駕駛下幾次都要撞到路邊,淡淡地說。
“好……好……”顧不得自己的下身已經溼掉,文景聽了週末的話,機械點頭,但是,方向盤依然不受他的雙手控制。
就這樣,銀白色的跑車就如同喝醉了一般,漫無目的地在大道上行駛。
“我問你,你就回答我,懂不懂?”週末背靠副駕駛柔軟的靠墊,慢悠悠地說。
“嗯嗯嗯!”文景用力點頭。
週末見文景點頭,於是就問:“誰派你去買不夜天的?”
“我……我不知道……”文景如實回答,“我叫他老闆,但是,從沒有見過他真人,他一直都戴着面罩,我懷疑是女人。”
“戴着面罩?女人?”聽了文景的話,週末微微一怔,說,“你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就敢爲對方賣命?”
“我……我不爲他賣命……他……他就要殺我女朋友……”文景顫抖着聲音說,“我女朋友前幾天失蹤了,他說是他抓了,還說如果我不聽話他就找人強‘殲’我女朋友……”
文景是聰明人,他並沒有把“老闆”許諾他五百萬的事情告訴週末,因爲一旦說了,他極有可能被週末殺掉,因此,他玩起了“感情牌”,準備用自己的遭遇求得週末的同情。
可惜的是,文景想錯了,他的女朋友會不會被強上週末一點都不感興趣,“就因爲你受了威脅,所以你就要與我爲敵?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有你的老闆惡,所以你欺負我啊?”
“不是不是!”文景聽了週末的話,傻眼了,趕緊說,“他許諾說只要事成就給我五百萬!”
“呵呵!”聽了文景的話,週末淡淡一笑,說,“也就是說,你爲了救你女朋友是其次,主要還是爲了那五百萬,對吧?”
“是……是的……”文景咬牙承認,他覺得週末是無所不在的神,乾脆就全都坦白了,他說,“對不起,是我一時起了貪念,所以才答應他去買不夜天那塊地的,老大,求您高擡貴手放了我……”
“不止吧?”週末冷笑,“你除了捷足先登把不夜天買走之外,還想殺李關薰嫁禍我,對不對?”
“我……我……”文景急忙解釋說,“不是我……是老闆……是他要我這麼做的……”
啪!
不由分說,週末擡手就是一耳光甩在文景的臉上:“他讓你這麼做你就這麼做啊?”
這一耳光甩下去,本來就左右搖擺的跑車就更加搖擺得厲害了,此時,跑車已經駛到了郊區,馬路變得更狹窄。
文景不想被週末打死,自然也不想出車禍撞死,因此,即使被週末打了一耳光,但他還是極力控制方向盤。
“說,不夜天現在在誰手裡?該不會在你的手裡吧?”週末之所以追文景,主要的目的就是要奪回不夜天那塊地皮。
要知道,週末爲了能夠買下不夜天,連殺手任務都做了,他當然不能輕易讓別人捷足先登。
“在我老闆的手中,我只是一箇中間人啊!”文景苦着臉解釋。
“又是中間人?”週末眉頭微微一皺,之前在田螺灣的時候,田螺被白燕逼問,也說了他只是一箇中間人,現在文景也這麼說,很明顯,文景身後的“老闆”非常小心,沒有露出一絲的蛛絲馬跡。
“是……是啊……”文景苦着臉解釋。
頓了頓,週末說:“雖然你沒見過那位*老闆的真容,但你總該有辦法聯繫他吧?我要見他。”
“我……唉……”文景苦嘆,只好將剛纔約好和自己的“老闆”在萬歲大酒店門口見面、之後文景到了萬歲大酒店門口卻打不通對方電話的事情說了一遍。
“老闆,我現在都不知道如何聯繫上他,怎麼帶你去見他啊?”
“你說你到了萬歲大酒店門口再打電話給他他就關機了?”週末眉頭微微一皺。
“是啊!”文景怕週末不信,當即掏出手機讓週末自己看通話記錄。
接過手機看了一遍後,週末再度撥了那串電話號碼。
“您好!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查正後再撥……”
“已經註銷號碼了?”文景聽到手裡喇叭裡傳出來的提示音,心都碎了,對方註銷號碼,很明顯是準備拋棄文景了。
“爲什麼會是你到了萬歲大酒店門口對方就關機了呢?”
週末暗暗嘀咕,突然,他明白了,因爲當時他正憑藉暗勁施展輕身功法跟在跑車旁邊,常人雖然看不到週末,但是,高手卻可以。
很顯然,對方是發現了週末跟蹤文景後才選擇丟棄文景的。也就是說,文景到萬歲大酒店的時候,“老闆”就在暗中窺視他。
想到這種可能,週末突然很後悔自己大搖大擺地跟蹤文景,早知道就應該藏得隱蔽一點。
噠!噠噠!
就在週末發愣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急躁的車喇叭聲。
週末擡眼來看,不知道什麼時候,前路駛來一輛綠皮卡車,綠皮卡車運的是煤礦,車廂裝得滿滿的,所過之處,連柏油馬路都在顫抖。
噠噠!噠!
與此同時,轎車後面也駛來一輛綠皮卡車,不過,與前面的重車相反,後面的一輛是空車。
重車的行駛速度緩慢,而輕車的速度卻很快,週末所在的銀白色轎車別夾在兩者之間,前後相距大概二三十米。
此時已經是城郊,道路狹窄,被兩輛卡車夾在中間,銀灰色的轎車就只能停在路邊。
事實上,文景也這麼做了,他見車後的綠皮卡車速度太快,前面又有重車嘟着,而且道路狹窄,於是,他就將車停在了路邊。
噠噠!噠噠!
輕車一邊奔馳一邊按喇叭,如猛虎一般,從銀白色跑車的身旁呼嘯而過,浩浩蕩蕩地朝前路開去。
很顯然,輕車沒有發現前面有一輛重車,因此,剛剛超越銀白色跑車,輕車的速度依舊不減,如打了雞血一般繼續飛馳。
下一秒,在距離銀白色跑車只有五六米的地方,輕車與重車撞在一起。
嘭……
兩輛綠皮卡車頭頭相撞,好似地震一般,露面顫抖,聲震四野。
輕車速度快,而重車速度慢,而且輕車是上坡,撞車的結果就是輕車如高樓大廈一般倒塌。
眼睜睜看着五六米開外的輕車朝後倒退着翻滾,好似本就昏暗的天突然就被天狗屯滅了一般,週末的世界瞬間漆黑,他大駭,心臟都差點跳到嗓子眼外。
“危險!”
大驚之下,週末推開車門就躍身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