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看着電梯門關上了,何嶽才暗暗舒了口氣,邊擦拭着額頭的汗水,邊衝着身邊的幾個人罵道:“你們知道剛纔的幾個人是誰嗎?那是省公安廳的副廳長,還有一個是市公安局的局長,你瞅瞅你們,差點兒就闖下了大禍。”
“啊?”他們望着對方,都看出了對方眼神中的驚駭,尤其是那個打了丁大剛的人,酒勁兒一過,連腿腳都不好使了。
何嶽一巴掌排在了他的腦袋上,罵道:“瞧你的那點兒出息,以後多長點眼睛,走吧。”
那人哭喪着臉,問道:“何局長,我把丁局長給打了,他不會報復我吧?”
何嶽吐了口吐沫,不屑道:“報復你個屁,你當你是誰呀?沒聽樑大夫說嗎?沒事了,那就是真的沒事了。”
其實,何嶽自己的心裡也是暗自慶幸,幸好自己跟樑浩有過一面之緣,要不然,今天的事情讓自己不死也得扒層皮。以後,還是要多跟樑浩打打交道,這個年輕人,能量絕不止如此。
在電梯中。
慕雨柔捅咕了樑浩一下,沒好氣的道:“怎麼跟人打起來了呢?”
樑浩苦笑道:“可不是我跟人打起來了,是他們打我們。”
慕雨柔哼了一聲道:“打不過人家,以後就少逞能。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兒?”
“我沒事。”
“真的沒事?把上衣脫下來,讓我看看。”
“……”
怎麼瞅着樑浩和慕雨柔,都像是一對兒打情罵俏的小兩口。這讓慕中逸的心中是又好氣又好笑的,那可是的女兒呀,連看都沒有看自己一眼,就知道問樑浩有沒有受傷,怎麼就沒有問問自己呢?一方面,他有暗自佩服,女兒比自己的眼光強多了。要是沒有樑浩,等到自己爬到了省公安廳副廳長的位置,估計黃土都埋到脖子了。
慕中逸預訂的房間,是一件豪華的套房,客廳中沙發、餐桌、液晶電視等等應有盡有。靠近右後邊是臥室,有一張雙人大牀。在牀頭上,懸掛着一幅侍女光着上身,捧着瓷瓶的圖畫,相當有情調。
在客廳的正前方,有一個獨立的小陽臺。坐在陽臺上,能夠欣賞到翻滾着的江水。晚上倒在房間中,都能夠傾聽到江水衝激着岸堤的聲音。一般,在這種地方租住的人,都是遊客。慕中逸是特意選的這樣的房間,圖的就是個舒適。
不日,慕中逸就要去省城了,以後樑浩在華海市要是有什麼事情,需要警方出面的,儘管去找丁大剛,就跟自己家人一樣。等到酒足飯飽之後,慕中逸和丁大剛尋了個藉口,很識趣的離去了,房間中就剩下了樑浩和慕雨柔。
有侍女,端來了茶水,放到陽臺的小圓桌上。
慕雨柔雙手放到了陽臺的護欄上,輕聲道:“萱萱怎麼樣了?”
這些天,葉子萱每天晚上都要跟樑浩聯繫,發短信,聊着她在燕京市臨時成立的特訓醫療隊的情況。這些人都是從全國各地過去的,她結識了許多新朋友,有苦也有甜,至少精神生活是充實的。
樑浩輕笑道:“她現在過得挺好的,你呢?什麼時候走?”
慕雨柔道:“也快了,應該就是最近的幾天。你有沒有考慮好呢?還是跟我去部隊吧?在社會上這樣閒混着,又能有什麼作爲?”
樑浩苦笑道:“你就別逗我了,我跟你去部隊?獵鷹特種小隊不都是女孩子嗎?我就算是想進去都不能。”
“誰說不能了?”慕雨柔突然轉過身子,目光灼灼地望着樑浩,大聲道:“你知道,特種部隊最需要的是什麼人嗎?那就是醫療兵。不知道有多少出色的特種兵,就是因爲意外傷痛,把腳扭傷了,或者是一個小小的骨折,不得不離開部隊。你知道國家培訓出來一個特種兵需要花多少錢嗎?這些,你都不知道,不知道。”
“樑浩,你要是想加入獵鷹特種大隊,就跟我一起走吧,我跟教練說。”
樑浩有些抵擋不住慕雨柔咄咄的眼神,她說得樑浩連個反駁的話語都沒有,苦笑道:“不是我不想去,等到六月六號,我還要去燕京市參加華夏中醫堂的會長選拔賽,可能沒有時間。”
“藉口,純粹是藉口。”
慕雨柔的聲音十分銳利,大聲道:“我問你,你執意要參加這個會長選拔賽嗎?”
這不是自己想要的,可要振興中醫事業,這是必須要做的,樑浩苦笑道:“是,我一定要參加的。”
慕雨柔道:“那我問你,當兵的就不可以參加這個會長選拔賽了嗎?”
樑浩被質問得啞口無言。
慕雨柔突然又問道:“你知道我爲什麼會突然間被徵召回獵鷹特種部隊了嗎?因爲,還有一段時間,就是華夏國七大軍區的特種兵選拔賽了,選拔出來的特種兵會成立……算了,不能跟你說,你不是軍人,再跟你說,就是泄密了。”
樑浩哦了一聲,嘿嘿道:“我聽慕廳長說過,你是獵鷹特種部隊中最厲害的特種兵,要不是因爲管真,也不可能離開獵鷹特種部隊……”
“你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管真這個名字,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慕雨柔陰沉着臉,讓空氣都跟着遽然下降了好幾度,冷聲道:“我問你,你到底去不去?”
樑浩苦笑道:“給我一段時間,讓我考慮考慮行嗎?你說的這些事情,我連點兒精神準備都沒有。”
慕雨柔哼道:“再過幾天,我就走了,你什麼時候想好了,去西南軍區找我也行。”
丟下了這麼一句話,慕雨柔轉身就走了。這讓樑浩有些小鬱悶,白白的開了個這麼豪華的客房,還以爲會摟着她……算了,這個念頭千萬不能有,這丫頭對身體有頑疾,一旦動情,就會拳打腳踢的六親不認。別再把自己一腳踹下牀去,那可就夠讓人笑話的了。
從望江樓走出來,葉虎駕駛着車子停在門口。
樑浩跳上車,大聲道:“去市第一人民醫院。”
葉虎笑着答應,立即啓動車子往前衝去。
葉哀狐冷嘲熱諷的道:“沒有在望江樓過夜?這倒真是讓我們感到失望了。”
都懷疑他們不是來保護自己的,而是葉雨煙派過來,監視自己的。樑浩盯着葉哀狐上下看了一眼,一眼,又一眼的,然後道:“我現在改變口味了,喜歡男人了,怎麼樣?你要是有興趣的話,咱們現在就去樓上。”
嗖!一道光芒閃過,直刺樑浩的脖頸。
樑浩早就有所提防,往前一哈腰,反手扣向葉哀狐的手腕。葉哀狐的手腕翻轉,那匕首在手指尖滴溜溜亂轉着,又反過來繼續挑刺樑浩。他的動作又狠,又迅捷,樑浩就有些鬱悶了,自己跟他又沒有殺妻奪子之恨,也沒有睡了他,他何苦要跟自己這樣拼命呢?
突然間,樑浩也不躲閃了,一屁股向着葉哀狐撞了過去。
這都是些什麼招式呀?葉哀狐沒有任何的心裡準備,被樑浩給撞了個正着,直接靠在了車窗上。不待他有什麼的反應,樑浩猛地往上一竄,單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將他整個人都擠靠在了車門上,大聲道:“一個大男人,火氣這麼大幹什麼?信不信我打你的屁股?”
葉哀狐怒道:“你敢。”
要是擱在一般男人身上,樑浩肯定不會去那樣做了。可是,看着葉哀狐的臉上竟然泛起了一絲紅暈,樑浩就起了要調戲他的心思,一個大男人,老子打你屁股又怎麼了?你越是窘,我就越是揍你了。
樑浩用膝蓋一頂,讓葉哀狐的上半身貼在了車窗上,屁股就都翹了起來。他是真不客氣,在葉哀狐的屁股上結結實實地拍了幾巴掌,罵道:“看你還敢再跟我囂張,把老子給惹毛了,老子直接把你給扒光了,丟到香蕉船的同志俱樂部,讓你去接客賺錢去。”
葉哀狐怒道:“樑浩,我跟你拼了。”
哧!葉虎將車子停下了,強憋着笑,大聲道:“樑少,市第一人民醫院到了。”
樑浩一頭撞開了車門,竄到了地上,笑道:“葉哀狐,你再來呀?等找機會,看我怎麼收拾你。”
終於是看到葉哀狐吃癟了,葉虎正在暗自壞笑着,結果腦袋讓葉哀狐敲了好幾下,惹得他不住地怨嘆,是樑浩得罪你,你有本事打他呀,打自己幹什麼。
這種男人,越逗他越是有趣。
樑浩纔不相信葉哀狐會真的殺了自己,不管怎麼說,自己也算是葉家的姑爺,跟葉雨煙是有婚約在身的,跟葉子萱的關係就更不一般了,她可是自己的女人。
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了,妮子水果店還在營業,不時地有人進進出出,生意十分紅火。樑浩沒有進去,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去面對肖妮兒,直接走進了門診大廳,上樓來到了VIP特護病房。
現在的劉佳穎,每天只是療養就行了,一時半會兒是休想離開醫院了。
沒有敲門,怕驚擾了劉佳穎休息,他輕輕推門走了進來,就見到劉佳麗、劉父、劉母都在這兒。二老好幾天沒有劉佳穎的消息,劉佳麗又是口直心快,終於是沒有隱瞞住,泄露出來,讓他們知道了。
當爸媽的心疼女兒,連忙趕了過來。樑浩走進來的時候,劉母坐在椅子上,正在抹着眼淚,劉佳麗在旁邊小聲說着什麼,而劉佳穎已經睡着了,在夢鄉中。
樑浩輕聲道:“伯父、伯母,你們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