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能把病治好,那女患者自然不敢不答應。朱世青又叫了兩個保鏢,四個人驅車來到了華海市。他要證明的只有一點,他比樑浩強。
朱世青冷然道:“你別管她跟我是什麼關係,你是醫生,她是患者,你給她看病是天經地義的。”
樑浩皺眉道:“你也是醫生,你應該知道她得的是什麼病吧?她的這種病哪能經得起折騰,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
朱世青面色微變,大聲道:“這是你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反正她得的也是絕症了,來找你,權當作是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你是醫生,診斷過她是什麼病吧?”
“我……”朱世青大聲道:“她心慌心跳,氣短無力,應該是得了心臟病。可是,我們帶她去做過全面的身體檢查,心電圖查不出來,心電跟蹤掃描也掃不出來,開的心臟病藥物也不頂事,這才最是讓人感到奇怪的。”
樑浩嗤笑道:“你自己看不了,所以來找我了,想故意刁難我是吧?我告訴你,我看不了,另請高明吧。”
朱世青忍不住了,叫道:“你什麼態度,你不是神醫嗎?還有你治不好的病?”
樑浩緊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我告訴你,我不是什麼神醫,你真的不知道她得的是什麼病?你要是看我不順眼,儘管衝着我來,不能拿病人的生命來開玩笑。”
“我,我真的不知道她得的什麼病。”
“你要是不知道,那纔是奇怪了。心臟病?狗屁心臟病,還想誤導我?不就是想看我的笑話嗎?”
樑浩轉身就走,丟給了朱世青一個背影。
這種病,說簡單也簡單,說負責也複雜,看起來像是心臟病,而是胃心病。
那個女患者的心臟本身並沒有器質性病變,是寒邪客於胃部,導致心包受累,纔會造成心慌心跳。心包是心臟的外衛,一般六*(風,寒,署,溼,燥,火)侵犯內臟,危及到心臟時,心包首先代爲受罪。等到寒邪入侵心臟內部的時候,人也就大勢已去,性命危在旦夕了。
朱世青爲了讓樑浩誤診,還往心臟病的方向誤導。拖延了治病的最佳時間,這種行徑實在是夠卑劣。
樑浩轉身回到門診室,抱着本着寒者溫之的原則,在女患者的中脘穴鍼灸,使用鬼門十三針中的暖如春針法,快速針刺不留針,把內勁融入針中,輕輕捻動手指。針尾微微顫抖着,都沒有用樑浩說什麼,那女患者就感到胃脘溫熱,禁不住發出了舒服的呻吟聲。
這種聲音,讓她的臉蛋紅到了耳根,都不敢去看樑浩和葉子萱,連忙閉上了眼睛。
又過了有十幾分鍾,樑浩站起身子,微笑道:“行了。”
那女患者連忙穿上了衣服,覺得呼吸順暢了許多,額頭也滲出了香汗,輕聲道:“醫生,我……我這種病還有得治嗎?”
“當然能治了。”樑浩笑了笑,解釋道:“你這種病是胃心病,不是心臟病。如果來按照心臟病來配藥,那就大差相隔了,比如說,複方丹蔘片、地奧心血康都是治療心臟病的很好的藥,但是,它們的藥性都是寒涼性質的。你的病是屬於寒邪客胃擾亂心包,導致的胃心病,如果再使用寒涼性質的藥物,必然雪上加霜,別說治癒了,不起反作用就萬幸了。你千萬不要有心理負擔,我再給你開一副中藥,保管你藥到病除。”
“真的?”
“千真萬確。萱萱,你帶她去藥房拿藥。”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樑浩的鍼灸起了效果,那小姑娘從病牀上跳下來,精神頭還挺不錯,問道:“醫生,能把你的名片給我一張嗎?有什麼事情,我好再諮詢你。”
“沒問題。”桌上就有名片,樑浩拿出一張遞給了那小姑娘,她雙手接過來,小心地放到貼身口袋中,這纔跟葉子萱走出去。停頓了有十幾秒鐘,樑浩也跟着走出來,果然見朱世青還站在走廊中。
樑浩看了他一眼,大聲道:“下一個患者。”
朱世青氣的差點兒背過氣去,他當然知道那不是真正的心臟病,但是這種胃心病,跟心臟病的症狀差不多,一般用中醫的診脈手法和望診,很難確定。就連朱世青,都是靠着聽診器,和醫療儀器才確診的。
他把這個女患者帶過來,心裡就吃定了樑浩。因爲樑浩是中醫,沒有用聽診器等等設備,單單只是靠着望、聞、問、切,就能夠診斷出那個女患者的病情,他還真不相信。只要樑浩按照心臟病來給那個女患者治病,很有可能會給那個女患者帶來生命危險。
到那個時候,樑浩勢必會名譽受損,代表着廣南省去參加明年六月六號的華夏中醫堂,參加全國性質的中醫大會,非朱世青莫屬。誰想到,樑浩單憑着素女脈訣,就診斷出來了那個女患者的病情,這可是他親眼所見的。
那五根手指如鋼琴家在彈奏着鋼琴曲,深深地印在了朱世青的腦海中,這就是失傳已久的素女脈訣,果然是厲害。最後,樑浩在門診室內給那個女患者實施鍼灸,朱世青也想跟進來,看看樑浩的鬼門十三針針法了,可這是在個女患者診病,他不能進去,算是有點兒遺憾。
心有不甘,朱世青還是帶着兩個保鏢,和那個女患者,駕駛着車子回省城了。
從醫院中行駛出來沒有多遠,他的手機鈴聲就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是老爹朱重陽打來的。朱世青笑了笑,按了接通鍵,還沒等他說話,耳邊就已經傳來了朱重陽的咆哮聲,怒道:“你把楊副司令的孫女楊茜給弄到哪兒去了?她有心臟病,要馬上對她動手術。”
“誰?”朱世青有些發愣,喃喃道:“什麼楊副司令,什麼楊茜……”
“還能是誰?就是你帶走的那個小丫頭,她是楊副司令是孫女兒。”
“啊?”朱世青手一抖,險些把手機掉到地上,連忙道:“我剛纔帶她來華海市看病了,效果很好,我們正在往回趕呢。”
“去華海市看病?你馬上給我回來。”
朱重陽相當震怒,將電話摔在桌上,差點兒摔碎了。要知道,楊副司令是華南軍區副總司令,這次特意趕回省城,來找朱重陽,讓他給孫女楊茜看病。朱重陽哪敢怠慢,親自給楊茜診病了,只是胃心病,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問題。
昨天晚上,身爲省紀檢委書記的朱老爺子和朱重陽等人,陪着楊副司令吃了頓飯,就等着早上親自給楊茜看病了。誰想到,等朱重陽早上來中醫商會,哪裡還有楊茜的影子。一問才知道,她讓朱世青給帶走了。把朱重陽給氣的,這種事情哪是開玩笑的?要是楊茜出了什麼事情,整個朱家都得賠進去。
朱世青也懵了,看了看坐在旁邊的小姑娘,她也就是十六、七歲的樣子,文文弱弱的,誰能想到她會是楊副司令的孫女呀?楊茜很是乖巧的道:“沒事,謝謝你帶我去華海市看病,我感覺身體好多了。等到了省城,我跟朱伯伯說,他不會罵你的。”
朱世青連忙解釋道:“我是真的想帶你來華海市看病……”
“我知道,我現在感覺身體挺好的,那個醫生……哦,我有他的名片。”楊茜從貼身口袋中拿出來了樑浩的名片,眼神有些迷茫,崇拜道:“他叫做樑浩呀?好帥啊。”
這話,就像是一記重錘砸在了朱世青的胸口上。其實,他完全可以幫着楊茜治療病情的,顛顛的從省城跑過來,本想難爲樑浩一下,讓他出糗的。誰想到,反而讓樑浩撿了個大便宜,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偏偏朱世青又不能發作,還要滿臉笑容,這可實在是夠難爲人的。同時,他的心中已經下定了決心,等找到機會,一定要在醫術上戰勝樑浩。讓整個廣南省的人都知道,自己纔是最厲害的中醫新星。
至於朱世青想什麼,樑浩纔不在意呢,他和葉子萱一直忙到中午下班。
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小玉也湊了過來,她跟葉子萱商量好了,等會兒就去找褚紀,一起行動起來,每個人都開私家車不太現實,也不太方便,還是僱傭一輛中巴車比較好。等明天早上,一起在中心廣場的沃爾瑪購物廣場的後門集合。
樑浩問道:“能有多少人呀?”
葉子萱搖頭道:“不知道,我估計一車人應該能湊齊吧?”
去野炊,總要帶一些工具的,燒烤的專用炭,引火的工具、燒烤架、竹籤、還要幾個專門燒烤用的架子,一次性餐具、手套、桌布、垃圾袋、刀子等等工具,食物更是要多帶一些了,這個方面,直接開車去好鄰居超市瘋狂採購就行了。
葷的有羊肉、雞翅、烤腸、魚等等,都比較好烤又好吃,素的有玉米、茄子、辣椒、大蒜、韭菜等等,除了茄子要切成塊兒,其它的都不用切。必須要帶的東西有作料:鹽、辣椒麪、孜然、羊油、味精等等。
這些東西,早就已經在貼吧和超級萬人QQ大羣中討論過了。葉子萱列出了清單,也都打印出來了,以免漏掉什麼,還跟樑浩、褚紀又研究了一下。樑浩有些哭笑不得,這哪裡是去野炊啊,就算是居家過日子都沒有這麼齊過。
她們去忙了,樑浩在實驗室呆了一下午,等到下班的時候,帶上了兩瓶他親自調配的藥酒,這纔開車來到了劉佳穎的家中。
對於劉佳穎的家,樑浩來過不是一次兩次了,也算得上是輕車熟路。
樓上的燈光亮堂堂的,樑浩笑了笑,將車子停好,這才發現,前面停了一輛寶藍色的蘭博基尼跑車,在路燈的照耀下,很是炫酷的模樣。
誰的車放這兒了?看來,在這小區住的人,還都挺有錢的。
樑浩拎着藥酒,走到了樓上,輕輕敲打了兩下房門,房門應聲而開。開門的是劉佳穎?劉母?劉父?樑浩做了幾種假設,卻沒有想到,開門的會是劉佳麗,她也沒有想到樑浩會上門來,粉面寒霜,厲聲道:“你來做什麼?我們家不歡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