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琳琳看着漸漸消失在雲層上飛機,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李師叔、李虎、連同小琳琳前來機場爲凌天送行,小琳琳一直表現得很堅強,一直到凌天的飛機起飛,小琳琳一直強忍着的淚水才掉了下來。
李師叔父子兩人有些笨拙安慰着小琳琳,可是似乎效果看起來不怎麼樣,一直返回別墅,小琳琳仍舊哭泣不止。
“乖乖丫頭,不要哭了好不好?李虎,還不給小琳琳去拿她的抱抱熊?”李師叔瞪了一眼在身邊完全幫不上忙的兒子,他平時覺得自己的兒子挺機靈的,什麼事情都不用操心,但是今天看來,在哄孩子上面,兩個人的表現完全無力。
李虎苦笑了一聲,他被老爺子倒是罵習慣了,只是這一次完全是無妄之災。
“李爺爺,我只是想哭,我想爸爸。不要抱抱熊,我哭一會兒就好了。”
小琳琳抽泣着斷斷續續得說着。
“乖乖,不哭,你爸爸不是說了嗎?快的話十天就能回來,慢得話也不會超過一個月的。”
李師叔輕拍着小琳琳的後輩,他倒是想過用戰氣輕點小琳琳的昏睡穴,珂是想想最後放棄了,他剛剛晉級不久,戰氣的控制還打不到完美的程度,對待敵人力道大一些也無所謂,對待小琳琳自然要慎重再慎重。
一邊笨拙得安慰着小琳琳,李師叔一邊琢磨着,是時候應該給自己的兒子找一個婆娘了。細細一數,自家的門派不說是和尚廟也差不了多少,只有凌天的師妹一個女性,他本人早年喪妻,這些年一個人將李虎拉扯大倒也沒覺得什麼有什麼不方便,現在看起來,有些事情男人確實不太擅長。
小琳琳大概是哭累了,又過了一會兒終於沉沉的睡去。
小心得將小琳琳抱到牀上,讓他休息,爺倆這纔不約而同的長鬆了一口氣。
“虎兒啊,看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成個家了。”
兩個人回到客廳,李師叔看着個頭明顯超過自己的兒子,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那啥,老爸,怎麼今天突然關心起我的終身大事了?”
李虎一愣,殷勤得給自己的父親倒了一杯茶水,裝作不在意的說道。天可憐見,他還以爲一心放到武學上面,性格有些古板的父親,就算有抱孫子的心理,也只會在心裡乾着急,沒想到今天父親開誠佈公的想要同自己談一下。
“少門主不是說了嗎?只要你有了兒女,都會成爲他的真傳弟子,我們李家的下一代進入內門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李師叔看着自己的兒子,老懷大慰得說着。
李虎的臉微微有些紅,他白活了二十多年,連女人的小手都沒有牽過,更不用說更近一步討論孩子的話題了:“那個,這個事情也急不來。這個兒女的事情又不是我一個人說的算。”
“嗯,我看陳家那個丫頭不錯,他的父親家教也很好,又是知根知底的人,沒有其他的問題,如果你沒有什麼意見的話,晚上我去他家給你提親。”
李師叔考慮了片刻,斷然得說道。
咳咳,李虎差一點被老爺子的話嗆到,這剛剛說到終身大事,老爺子竟然連人選都確定下來了,連提親的事情都擺在了面前。陳悅倒是很熟悉,兩個人不說青梅竹馬,平時的交集倒也不少,更爲重要的是,曾經是高中同學,只是一人還在上大學,另一人已經支撐起了一處不小的產業。
“那個老爸,還是再考慮考慮吧?”
李虎小心翼翼得說道,對陳悅他是太瞭解了,作爲朋友,那是很不錯的選擇,但是作爲夫妻,李虎在心中默哀了三分鐘,你能想象自家的老婆在牀上興致勃勃得跟你討論男男是攻是受這樣的問題嗎?
“考慮什麼?陳悅丫頭雖然還在上大學,嗯,現在已經是大四了,正在實習呢吧?也可以爲你打個幫手。這丫頭挺貼心的,我看是個不錯的兒媳婦的人選。”
李師叔詫異得看了自家的兒子一眼,他有些鬧不明白了,看自己的兒子平時和陳悅那丫頭的關係不錯,男未婚女未嫁的,不錯的一對,怎麼看起來自家的混小子似乎還不樂意?
李虎在心中哀嘆了一聲,都怪陳悅平時在兩家的長輩面前表現得十分乖巧,從來都隱藏好了自己小惡魔的一面,李虎不得不爲自己的終身幸福做着最後的努力:“父親,她不是古武者……”
“這個更不是問題。雖然說兩個古武者的結合,後代的資質會相對很出色,但是子嗣的艱難也是有目共睹的。資質不夠不是問題,多生幾個就好了。”李師叔的臉上帶着一絲的微笑,他似乎看到了兒孫環繞膝下的局面。
至於什麼計劃生育,那是用來管束普通人的,作爲特權階級的一員,只要你能夠養得起,生多少都沒有問題。甚至有的古武者家族,當爺爺的認不全自己的孫兒也是平常的事情。
懾於老爺子長久以來的威嚴,李虎再找不到合理藉口的時候,還真沒有膽量和他掰掰腕子。
他心中不停得盤算着,發覺在這件事情上,自己真就沒有多大的發言權,誰讓他本質上同李師叔差不多,高中畢業之後一心打理武館的產業,對異性的好感視而不見,到了現在真動真章的時候,完全挑不出合適的人選。
李虎只能期待着陳悅能夠拒絕老爺子的提親,畢竟現在的社會,父母之言重要不假,決定自己終身大事的還是自己。
“你要穿得正式一點,對了,將我珍藏得那兩瓶老酒準備好。”李師叔不停得盤算着到時候如何開口。
“父親,不用了吧,你們都是老朋友了。”李虎嘴上這樣說着,已經起身去酒窖中,李師叔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應該送一些更貴重的禮物,乾脆起身和兒子一起前往。
確定好了禮物,現在還只是上午,時間太早了一些。
陳悅的父母倒是都正式工作的人,這個時間並不在家。
李虎看着拜訪在大廳茶几上面的禮物,怎麼看怎麼彆扭,有些坐立不安。
“父親,武館那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我先過去了,傍晚的時候我再回來。”
李虎終於決定使用鴕鳥的心理,乾脆眼不見心不煩,起身就要離去。
“等等,虎兒,你是不是覺得父親有些着急了?”李師叔穩如泰山得坐在那裡,只是一個簡單的眼神,就讓李虎乖乖的返回沙發上,重新坐了下來。
“多少有些吧。”
李虎心中腹誹不已,可不是夠着急的嗎?剛剛討論這件事情,立刻就有了人選。
“你覺得少門主這個人怎麼樣?”
李師叔忽然問了一個看似牛馬不相及的問題。
李虎覺得自己的父親思維跳躍性也太大了,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還好吧。”
“具體說說。”
李師叔不置可否得說道,眉頭輕輕的皺起,似乎在思索着什麼爲難的事情。
“對待下屬還是不錯的,當初在地道內,他親自放火斷後,而不是讓您斷後;另外還很有愛心,從他收養小琳琳就能夠看得出來。至於其他的,我還暫時沒有看出來。”
李虎想了一下,這幾天同凌天的接觸,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李師叔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繼續問道:“就這些?”
“暫時就這些吧,一個人的性格畢竟要很長時間才能看得出來。”李虎也發覺自己的父親似乎不太滿意,硬着頭皮說道。
他和凌天還真就沒怎麼接觸,除了第一天的縱火事情,接着就忙武館的重建工作,凌天待的時間確實有些短。
“那你覺得他能否成爲一個古武者門派的合格繼承人?”
李師叔的話語突然之間變得有些意味深長。
“很難,我們的門派畢竟沉寂太久了,想要振興得話,不是一代人兩代人的事情。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他對付何家這件事情太冒險了。”
李虎搖搖頭,他知道自家老爺子的夢想,那就是將門派發揚光大,成爲勢力最強盛的門派。
李師叔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的失望:“虎兒,我讓你早早的接受武館,未嘗沒有將你培養成合格繼承人的意思,可是現在看起來,你比少門主還要差上一籌。從今以後,你就老老實實的做你的本職任務吧。”
說着,李師叔還不停得搖搖頭。
“父親,您的意思?我的筋骨已成,就算轉而修煉內門的功法,終究也是有限,別的不提,一個隱世門派的掌門人,武力一定要強橫,我這一點就已經出局了……”
李虎的話語之中不無埋怨的意思,如果自己的父親肯變通一下的話,那現在他起碼也是一個內門弟子。
李師叔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着李虎:“筋骨已成?筋骨已成你就放棄希望了嗎?你忘了我曾經給你將的那些小故事?古時候的古武者能夠讓人的魂魄轉移,鐵柺李附身一個乞丐的身體,資質之差讓人搖頭,可是仍舊可以修行有成,你只要心性出色,筋骨資質的問題,對於隱世門派根本就不是問題。”
李虎的神情微動,他倒是想起來,自己的父親一直給自己講那些類似神話小說的小故事,古武者中留下赫赫有名,冠以仙人之名的不再少數,比如上八仙等等這些人,其實真正的身份就是實力相當不俗的古武者。
“你不要再想這個問題,做好你應該做的一切,門派不會虧待你的。”李師叔惋惜得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
李虎有些不服氣得問道:“爲什麼?”
“你不如少門主,心性差得太遠,手腕也差得太遠了。就算你成爲內門弟子,也不會有繼承權。我敢肯定,下一代的門主必然是少門主,任何人都不會動搖他的地位。這,不僅僅是他現在的優勢身份。何況,現在我們的門派,也禁不起任何的內耗,我也不會允許。”
李師叔的話,讓李虎有些摸不到頭腦,就聽見自家的老爺子繼續說着自己的分析判斷。
“少門主這個人,心性麼,可以用心狠手辣心機深沉來形容,這只是一部分他的性格,更爲關鍵的是,這個少門主完全的可以拋棄臉面,這一點是很少人能夠做到的。”
“心機深沉?我看他和我的年紀差不多,父親這麼形容,是不是有些過了?”李虎心中微微有些不樂意,他認爲在同齡人之中,自己已經足夠出色了,誰能高中畢業之後,就將一架偌大的武館打理得井井有條?
“呵呵,也罷,我就給你說個明白,讓你清醒一下。”
李師叔定定得看了一下自己的兒子,決定傳授一下自己的看法。
“你父親我,任勞任怨的爲門派服務了這麼長的時間,外人都說我古板到了極點,你說,這樣的一個人,他的兒子因爲謹守門規的原因,錯過了最佳的修煉時間,你若是是少門主,手中又有改換資質的方法,你會怎麼做?”
李師叔拋出一個問題給自己的兒子,靜靜得等待着他的答案。
李虎想也沒想,立刻回答道,這個分明就是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當然是幫助他改換資質,讓他成爲內門弟子!”
現在聽了父親一說,李虎對凌天的心中也是頗有怨念的。
“你錯了,所以你成不了繼承人,你沒有想過,他的父親是外門弟子,可以聚集大量的財富,他的兒子再成爲內門弟子,在門派經不起任何內耗的時候,怎麼可能有任何挑起內門爭鬥的一點因素?氣海境在資源足夠的時候,生生砸上去並不是不可以追上的差距。所以,這個人的兒孫成爲內門弟子,纔是最好的安撫手段。你,懂了嗎?”
李虎聽得手腳冰涼,仔細想想,確實如此,他已經習慣了掌控權利的事情,驟然成爲內門弟子,肯定不甘心在一人之下,必定要嘗試着成爲下一代的門主。
而李師叔,畢竟是他的父親,這個時候也只會選擇支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