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長直轉頭看我帶着柔和,像是嘆息般道:“我一直在等你,你知道嗎?”
我愣了愣,還沒等我回答他又道:“你當然不會知道。”
我嘴角抽了抽,在最初的震驚後我擺平了心態,聽他這話有些嫌棄的看了他一眼。開始擔心着怎麼從這又高又深的冰洞裡出去。
“你這樣很沒禮貌。”銀長直走到我面前斜了我一眼,微微厥起了脣,十分可恥的賣萌,銀色的瞳仁帶着透明的水光閃閃發亮,帶着點小委屈、小不滿,混合着他身上冰蕭冷貴的氣質竟然沒有絲毫違和,“嘭”的一下就擊中了我的心臟,酥酥麻麻。
銀長直睡美男明明是陌生人,卻一副跟我非常熟的姿態,定定看我悠悠道:“我等了你很久很久,大概有……年了。”
“什麼?多少年?”我沒太聽清詫異反問,似乎我聽到了一個很了不起的時間。
“沒。”銀長直傲嬌的翻了下眼皮,略帶思索的微微蹙眉,之後,不知想了些什麼,眉頭鬆開,小眼神輕輕地朝我一瞟微微揚眉:“你不好奇我的身份?不準備彼此先來個自我介紹?”
“那好吧!”我看了看高遠的洞口,再看了看四周沒有一個地方能坐的,乾脆揉着胸口轉向右邊緩緩原地坐下,這樣避免正對着銀長直。
摔下來撞到背,撞得胸腔內傷了,我一陣慪火,沒事爬冰山上幹嘛?爬上去也就算了,想耍什麼瀟灑姿態啊?真是no作nodie。
“我叫鏡玄。”就在我暗自懊惱時,銀長直剔透的聲音稍撫平了我心中的鬱卒。
我擡眼看着不時何時走到我面前的銀長直,一身銀白略帶透明光澤的修身長袍,包裹着修長挺拔的身材,很惹火。
我垂下眼。點點頭,輕輕吐出一口氣淡淡道:“我叫藍月,不過大家都叫我閉月。”
“閉月?”鏡玄緩緩彎下腰。湊到我面前,微歪着腦袋看我,眨了眨如冰水潭般晶瑩的銀眸,微微嘟着嘴點點頭:“很適合你的名字。以後我就叫你小月兒吧!”
“以後?”我挑眉反問:“你可以叫我小月,或是月兒,但請不要連着叫。我聽了會起雞皮。”
“對啊!以後。”鏡玄勾脣一笑。伸出食指在我脣邊搖了搖:“不,就叫小月兒。”
我直直盯着僅跟我一個拳頭距離的俊彥,看得出他不會在稱呼上妥協。撇了撇嘴:“隨便你。”順便偏過頭去,拉開跟他過近的距離,扯斷彼此越發糾纏的呼吸。
此男的出場方式太過詭異,太過讓我震驚,我膽小還沒跟這種疑似非人類的男子,如此迅速的發生什麼曖|昧,雖然剛剛就已經曖|昧非常。
但是……
我驚愕的瞪大了眼。因爲太過驚愕而忘記了反抗,我盯着近在咫尺的銀眸,看着銀眸晶瑩的水光,脣上傳來冰涼而柔軟的觸感,一股冰涼的氣息緩緩從嘴巴游到胸腔,撫平胸腔內的疼痛。
直到脣上的觸感消失。鏡玄坐到我對面。雙手撐着下巴饒有興趣地看我:“一吻定終生,以後我們就生活在一起了。”
我不敢置信的瞪着鏡玄。其實我更願意叫他銀長直,撫了撫胸口,內傷竟然被治癒了!既然如此,那我便也就不計較他的失禮了,不過他剛剛說什麼?
“一吻定終生啊!以後我們就是夫妻,一輩子生活在一起,或者生生世世在一起。”我沒想到我竟然把心中所想直接說了出來,鏡玄又理所當然的將剛剛說的話再說了一遍並直接升級。
“好了,就這樣吧!咱們離開這裡吧!”鏡玄給了我一個十分勾人的笑,站起了身,隨意而慵懶地伸了個懶腰自顧自的道:“睡了那麼久,我可是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氣呢!”
往前走了兩步,扭頭看我:“你已經見到其他人了?”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鏡玄無謂的癟了癟嘴:“看你現在的狀況是見過了,那很好,雖然是這樣的情況,那也沒辦法,誰叫大家都不容易,能在一起就挺好。”
我更加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完全不知他在說些什麼。
“算了。”鏡玄將目光轉向洞口目光放遠自顧道:“有些東西到時候了,你自然會知道。”再扭頭看我一眼微微蹙眉:“是我以前不瞭解你還是你現在變了?”搖搖頭微微垂下眼依舊自顧道:“管他的呢,現在這樣挺好。”
“神神叨叨的說什麼呢?”我終於反應過來,慢吞吞的站起身,拍了拍屁|股。
鏡玄睨我一眼嚴肅道:“這裡的冰一點都不髒。”
鏡玄突然的嚴肅,帶着從醒來後就沒有的冰冷,讓我愣了下,心突的跳了一下,我不動聲色的撫平異樣的心跳,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我知道不髒,只是整理一下坐皺的布料。”
鏡玄給了我一個這還差不多的眼神,溫和的微笑着朝我招手:“來親愛的,我帶你離開,咱們回家了。”
“你這樣真的好麼?”嘴上這樣說我還是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將手放到他手心,冰涼光滑很有韌性,我在心中對鏡玄的手飛快作出評價。
“哪樣?”鏡玄握着我的手疑惑看我,銀色的眼眸帶着讓人招架不住的晶瑩。
我輕咳一聲道:“你剛剛說的話都是認真的?你爲什麼會在這裡?你是什麼身份?你家人呢?”其實我更想問他爲什麼會躺在冰坨里。
“你腦袋終於恢復轉動想到關心我啦?”鏡玄的語氣帶着絲激動與喜悅。
我嘴角抽了抽淡淡道:“你只管回答我的問題。”
鏡玄看着我眨了眨眼道:“我的家人就是你,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至於我的身份現在不方便告訴你,至於我爲什麼會在這裡,那是因爲我將自己冰封於此,爲了等待你,剛剛我說的話,每一個字都非常的認真。”
“你將自己冰封於此?爲了等我?”我輕輕反問,不知爲何,這很不靠譜的回答卻讓我覺得很真實。
“嗯。”鏡玄點點頭:“就是這樣。我爲了你來到人……算了,有些東西我不能說,你以後會知道的。”
鏡玄攬住我的腰身,帶着我往洞口飛去,在洞口旋轉了下,飛到了山頂站定,鏡玄將我鬆開,帶着微笑閉上眼睛緩緩張開雙臂,肆意的寒風慢慢變得柔和,灰濛濛的天空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變亮,到冰城後一直未見的陽光從雲層間透射而出。
我驚異的微微瞪大了眼,看了眼身邊閉着眼一臉祥和如冰雕般剔透的美人,直覺這一切的變化都與他有關,雖然這想法很玄幻。
鏡玄睜開眼睛,握住我的右手,朝我柔和一笑,拉着我往山下如飛般滑去。
我心一下提了起來,看着鏡玄銀色的髮絲在風中揚起,一根一根晶瑩剔透,在陽光的照耀下微反射着瑩閃的光,細潤、光滑而柔軟,我的注意力都被這美麗的髮絲吸引,提起的心也緩緩放下,忍不住擡手撫過揚起的髮絲,手感跟想像的一樣還帶着我很喜歡的冰涼。
我的眼神隨着髮絲飄起再緩緩落下,當看到腳下的情況時,我更是驚愕得拉長了下巴,只見我們腳下透明的冰層迅速融化,露出裡面的柔嫩的小草與鮮花,那停在花瓣上的蝴蝶撲扇着翅膀飛向空中。
好不容易我才從這不可思議的景象中回過神來,可當即便驚恐的發現我們已經快到山腳,可我們下滑的速度過快,我看着山腳下那被冰封着的高大樹木,看着那巨大的樹幹,心想照着這速度飛得撞上去不可,心一下又提了起來,腦袋瞬間一片空白,根本不知該如何是好,可很快又有了想法。
就在我想着要不要把山下那樹給燒掉時,鏡玄突然用力將我往前一拉,迅速將我摟在懷裡,腳尖一點飛身而起,在空中漂亮的轉了幾圈,輕飄飄地落到了山腳。
我擡頭看着擁着我的鏡玄,陽光在頭頂閃耀,給他冰蕭的容顏渡上一層溫暖的金,衝突的美帶着一種極致的魅惑讓人忍不住心動不已。
冰層還在融化,蒼翠的山林破冰而出,我站在山腳,看着這奇異的畫面,想起夢戚前一天跟我轉說那雲遊道長的話“神明降世,真身落,苦及一方,只待有緣之人。緣到苦除。”
神明真身落到凡間,會給他落下的地方帶來苦難,這冰封萬里便是。只待有緣之人,神明落於此地等待有緣之人,緣到苦除……緣到苦除,現在冰層消融,萬物復甦。
所以……
我有些僵硬的轉頭看向身邊一頭銀長直,齊劉海的冷貴美男?若真如那道士所言,身邊這人是天上的神明?而且還是真身下凡?他說他在等我,我就是那個有緣人,也就是說他爲我而真身下凡。
傳說,東北郡在千年之前突然冰封,之前的冰洞裡若我沒聽錯。現在站在我身邊的男子說,他等了我很久很久大概有一千年。
我心“嘭嘭嘭”跳得飛快,好像要抓住了點什麼,卻又一時不得要領,越想越是迷濛。
鏡玄溫柔的帶着安撫的摸了摸我的頭,勾脣高深的笑笑:“有些東西不可強求,到時候了就有結果了,該知道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我抿緊了脣,擰緊了眉問:“你什麼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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