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裡想着遲暮很有可能在我離開後便立即離開,可我心裡還是有些沒底,靠在牆上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往院裡走去。
進入房間時,遲暮果然已經離開,我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中又隱隱生出那麼一絲失望,人啊真是一種容易矛盾的生物!
站在臥室門口環顧室內一圈,乾淨整潔得彷彿任何事都不曾發生過一般,若不是那足夠三人同眠的牀上牀單已經換新,我都要以爲我太過入夢大清早幻視了!
許是遲暮叫人進來收拾的吧!我如是想,現在的我根本就沒想過,就遲暮的性子怎麼可能讓人進來看到那番有可能暴露昨晚事件的牀單。
所以,後來有一次無意間在遲暮衣櫃裡看到那別具紀念意義的牀單時,我驚、呆、了!
反應過來我便纏着問他到底怎麼回事,當然我不可能得到他的回答,當時坐在牀上的遲暮紅透了臉,頭低得都要埋到了被子裡。
再於是,我就開口逗他:“我說暮啊!你不會是故意收藏起來作紀念的吧?我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有如此變|態的嗜好啊!”
遲暮猛的擡起頭來,羞惱的抿緊了脣,用一種你纔是變|態你全家都是變|態的眼神瞪着我,惹得我狂笑不止。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遲暮不再像開始那麼怕我!不過,這是一個很好的現象不是?
不過那都是後來的事,至於現在嘛,我慢吞吞走進臥室,在全身鏡前站了一會兒,值得欣慰的是形象並不似我想象的那麼糟。
去衣櫃裡拿了睡袍往浴池挪去,經過屋內圓桌看到上面的茶壺,感覺口有點渴,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吞到一半,想到昨晚自己做的事,我渾身一陣惡寒,喝到一半的水並未噴出囫圇的吞了下去。嗆得我直咳,奇怪的是我卻沒有噁心的感覺,滿腦子都是單純的牛奶雪糕與紅豆綠豆冰棒味。
“哎!”我悲哀的嘆息一聲,放下茶杯,頹廢的往浴室挪去。
說來更奇怪的是,昨晚異能異動,燒得我不省人事,今天卻沒留下一點後遺症,我可以保證昨晚那絕對是異能異動,而非不小心中了什麼春毒。可這跟中了春毒一般的做爲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溫熱的浴池泡得我昏昏欲睡,從浴池裡爬起來用異能將自己烘乾,隨意的披上浴袍往臥室挪去,撲到了牀上,翻身準備睡覺。
夢裡的情形不期然的從腦海某處蹦出。我煩躁的翻來覆去許久都無法入眠,想着自己現在躺着的牀上剛發生不久的事,身體裡就有一股熱氣在騷動。
昨晚夢境裡我是坐下後就趴在雪人身上睡着,那麼現實裡我是不是也就那樣睡着了呢?那遲暮有沒有得到釋放啊?我不由得想,隨即又搖搖頭,怎麼能滿腦子這種齷|齪的思想呢?呃!其實也不算齷|齪吧?這是人非常正常與生俱來的本能呀!
啊啊啊!面對腦海裡混亂碰撞的思想,我在心裡抓狂的咆哮幾聲。天人交戰的結果就是我真的困了,不知不覺睡着過去。
再次醒來時,我記得看房裡的漏斗,快中午十二點了,喚了小果一聲,小果應聲而入。伺候我穿衣洗漱。
眼神掠過我牀上時似是怔了怔,我有些心虛,小果不會是發現什麼,知道什麼了吧?可之後小果的表現一切如常,我又稍稍安下心。雖然我知道府裡其他人知道這事是遲早的事,但能瞞過一時是一時吧!
“公主,去餐廳用午膳吧!”小果伺候我梳洗完畢後看着我淺笑道。
這些天我只要是中飯之前起來都是去餐廳用膳,我猶豫了下點了點頭。
別問我爲什麼猶豫,我是怕在餐廳碰到遲暮,而爲什麼又點頭了呢?因我想起遲暮這個時候已經去天律宮上班去了。
其實倒不是我沒種,不敢面對這件事,貞操什麼的,哎,算了!我只是不敢面對遲暮,我想這件事對他的打擊一定很大,他一定在短時間內不想見到我。爲了他也爲了我與他之後能和諧的相處,我想我短時間內不該出現在他面前,等事情淡了,他靜下心來後,我再找他好好談談。
可是,誰能告訴我遲暮現在不是應該在天律宮嗎?爲什麼他會出現在餐廳裡?看他低垂着頭靜靜坐在那,身上清冷的氣息似乎更重了許多,我想他現在心情一定非常糟糕。
在距離餐廳十步之外,發現餐廳內異常的我毫不猶豫的停下了腳步。
餐廳裡,左宣、左楓、炎渝都在,左宣與左楓是放婚假,炎渝則是休病假,俏兒去買花還沒回來,也不知是不是我做賊心虛的錯覺,餐廳裡的氣氛似乎有些凝重,讓我有一種他們在等着審判我的感覺。
似有所感,遲暮擡頭往外看來,接觸到他閃動着某種我看不懂的光芒,顯得清冷異常的眸子,我渾身僵了下,心虛的偏過頭去,不敢與遲暮對視。
“小果,那個!我突然想起,我想在房裡吃飯,你把我的中飯送到房裡來吧!”我轉身往回走,我很孬的選擇了逃避,美其名曰,等遲暮冷靜下來再跟他道歉,我現在就不要出現在他面前以免火上加油了!
可是,我也很無辜不是?昨晚我根本就毫無現實意識呀!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現實裡做了什麼,那我要怎麼道歉呢?說,真是不好意思哈!昨天晚上我把你當雪糕吃了,再解釋,我是因爲做夢夢到了一個雪人,在夢裡把雪人當雪糕舔,沒想到夢裡的雪人在現實裡會是你哈,啊哈哈!
可是,尼瑪你把雪人當雪糕舔了沒什麼,可你怎麼還把雪人給奸了呢?你丫到底是多沒節操才做了這麼個沒節操的夢啊?啊啊啊?
再說這樣的道歉有沒有一種推卸責任的嫌疑?會很傷人吧?
哎!
我大大的嘆了口氣,傷腦筋,很傷腦筋,若那個人不是遲暮,我也許還不會如此糾結,畢竟他是那麼嚴謹保守的性格,在我面前總是那般小心翼翼,再加上我之前對他的惡劣態度與做的壞事,導致我與他之間的關係實在算不上友好和睦,他在我面前一直都那麼拘謹,甚至讓我感覺到他心裡隱隱的一絲自卑。
這些日子的相處讓我知道,遲暮是一個心思細膩又敏感的人,說話做事總會小心觀察對方的神色,只要發現對方神色有了些變化就會惶恐不安,這些表現被他隱藏在清冷之下並不易察覺,但我總是能感受得清楚。
許是他長久以來接觸得最多的人是女皇,而與高高在上的女皇大人說話自然得小心謹慎,且女皇不會告訴他她每一個表情變化裡隱藏的是怎樣的情緒,遲暮便只有靠自己去猜,去想。因得不到告知,他的猜想不一定都會對,他便會猜想得更多,想得多就混亂,混亂便會不知哪是猜得對的哪是錯的,這樣的情況下就容易去選取壞的那個答案,久而久之便造成了他現在的性格。
敏感自卑謹慎小心,爲了自己不被女皇厭惡看輕,他絕對遵守禮節讓自己的表現無可挑剔,在工作上也就更加努力,嚴謹自律。
不知女皇知道遲暮被我吃了會是什麼心情呢?
我單手撐頭靠躺在軟塌上,手上拿着本厚厚的沒翻幾頁的《五國武林奇功實錄》,勾脣壞心的想,女皇一定很後悔很生氣吧?那她會如何對付我呢?呵呵!
我還是不要浪費時間去想那些了!看看書吧!
自從再一次聽到關於“熾陽體質、熾陽神功”的說法,我便對它有些上了心,想從這些書裡查查看能不能發現一些別的東西,但這些書裡寫的還沒幻跟左楓、左宣三人說的加起來的多。
晚膳時我依舊龜縮在房裡用餐,半夜異能如常爆發,守在冰室外的除了小果還多了一個趕不走的左宣。
被疼痛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我突然有一種站立於虛空之中,置身於某個虛無的漆黑空間裡的感覺,眼前不遠的地方漂浮着一個冰藍色的巨大火球,以一種萬分囂張的姿態“呲呲”的向四面八方噴射着火焰,就像上一次看到的一樣,我知道這就是我體內的異能。
“魂界”兩個玄幻感十足的字突兀的在我腦海裡閃現,讓我知道自己此刻身處於自己的“魂界”裡,我驚愕的站在原地愣愣看着那個冰藍色的火球,冰藍色,我很喜歡的顏色之一,我雖然有時會怨恨爲什麼我會異於常人,但對異能心裡還是有些喜愛的,真正是又愛又恨。
視線從火球上移開,我打量這個名叫“魂界”的地方,我也不知爲何知道這是魂界並相信着,總之,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本能的知道,本能的相信。
擡頭,我仰望着純黑的天空,黑得毫無雜質,黑得讓人絕望,讓我有一種想用純白去塗染的衝動,就是昨晚夢境裡那些白。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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