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渝的視線立馬盯到了遲暮身上,微微蹙眉,抿了抿脣,遲暮若有所感的轉過頭來與炎渝對視一眼,便將目光移過炎渝向我望來,微微垂眼頷首,朝我輕輕一禮:“公主。
緩緩擡起頭,清清冷冷的目光在我跟炎渝之間一個來回,垂下眼,長長的睫毛輕顫,默默轉回頭,緩緩向着律迎殿走去。
看着遲暮向前走去的背影,清雋高遠間似帶了遺世的孤寂,不知爲何,心裡突然有一種怪怪的感覺,說不清是心疼還是憐惜。
“哼。”身邊傳來炎渝一聲冷哼,我收回放在遲暮背影上的視線,奇怪看他。
炎渝狠狠瞪我一眼似乎有些生氣:“公主該不會是看上人家月國第一美男了吧?”語氣中似帶絲酸溜溜的味道。
我吸了下鼻子,默默眨了眨眼,輕輕一笑,緩緩向炎渝湊去,語氣輕緩地調笑道:“渝渝,你這麼問……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炎渝瞪大了眼,深吸一口氣,朝我吼道:“怎麼可能?”深深幾個呼吸間,冷冷睨我一眼:“你看上他又能怎麼樣?反正又得不到。”說完快步向前走去。
我愣站在原地,看着炎渝一直往前走,好心提醒:“渝渝,你走過啦!”
炎渝的背影瞬間僵硬,猛的轉過身惡狠狠地瞪着我,我快走兩步到交叉的小徑口站定,帶着笑意的看着前面怒視着我炎渝,微微朝右偏了下頭:“這裡,該右拐了。”
炎渝踏着重重的腳步走回來,傲嬌的橫白我一眼,踏上右邊的彩色石子小徑。
走到律迎殿門口,炎渝收了身上所有的氣惱、冰冷,帶上絲副宮主的威嚴,後我半步淡淡走入殿內。
“拜見公主。”殿內所有人停下手上的忙碌朝我行禮,雲繡宮的人在向我行完禮後又朝炎渝恭敬行禮,雲繡宮的人也有屬於他們的宮服。女的是銀色爲主色的窄袖長裙,男的是同色窄袖長衫,上面繡着精美的祥雲圖,與天律宮飄逸的宮服不同,雲繡宮的宮服透着一股幹練。
但他們的宮服又有一個共同點,面料皆數上層,那一身衣服的價值足夠月國普通的五口之家生活一個月有餘。
我在心中感嘆一聲這個世界工作服的華貴精美,輕輕擡手,淡淡道:“免禮。”緩緩向殿內走去:“都繼續忙吧!”
炎渝進入殿內後,淡淡看了垂着眼靜靜站在殿中的遲暮一眼。向坐在桌後登記尺寸的雲繡宮人走去。溫和道:“量線給我。”
我饒有興趣的看着炎渝。原來他跟別人相處是這樣的,與對我的態度真是天差地別。
炎渝拿着量線向我走來,冷着一張臉命令:“轉過身去。”
我乖乖聽話,由着炎渝親手爲我量身。其他雲繡宮人都驚奇的望着我們,炎渝淡淡瞟了他們一眼,立馬低頭做忙碌狀,不時偷偷向我們瞟來。
遲暮給我量完身,又去幫遲暮量,我本想走過去跟他說說我對服裝的要求,被他一個防色狼的冷眼瞪了回來。
我訕訕收回邁出半步的腿,走到殿裡靠窗的休息位懶懶坐下,單手撐頭。看着忙碌中的炎渝,他肯定以爲我想借他靠近遲暮,冤枉,我對遲暮一點都不感興趣好伐!
炎渝爲遲暮量好尺寸,其他人也已經忙完。炎渝拿着一本畫冊遞到我手上,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公主看看要選哪套做演出服。”
“嘿,原來這麼周到的。”我笑眯眯的接過,一頁一頁認真翻看,最後選定三件:“渝渝,能不能把這三件合成一件?”
炎渝拿過畫冊看了看,冷冷擡眼向我望來,微微挑眉:“三件合一?”那模樣彷彿在指責我太過貪心。
“咳。”我輕咳一聲,招手讓炎渝在旁邊的位置坐下,炎渝遲疑了下,瞪我一眼悠悠坐下。
“情況是這樣的,遲暮負責樂器的演奏,我就得又唱又跳不是,可我不會跳舞,紫捷讓我在服裝上稍那個一點,多少增加些好印象嘛!”
“你這是在跟我炫耀?”炎渝冷冷的瞪着我反問。
“啥?”我有點跟不上炎渝的節奏,說的哪跟哪呀?
“你這節目有他參加就已經成功了。”炎渝微微朝遲暮瞥了一眼:“他可是從來沒參加過哪位公主的獻演,公主是怎麼做到讓他參演的?”
“我?”我登時張口結舌,不知該說什麼好:“我什麼都沒做呀!”反應過來不爽道:“渝渝,你這意思是說我在裡面表演是多餘的是吧?”
炎渝撇了撇嘴,嘴角似帶上絲淡淡笑意。
“噝……”我納悶的沉吟一聲,湊近炎渝壓低聲音道:“渝渝,你說他從沒參加過公主的獻演,那他這會來參加我的,會不會有什麼陰謀啊?”
“陰謀?”炎渝受不了的瞪我一眼:“省省吧!你有什麼好企圖的?”
“神器呀!”我理所當然的道:“會不會是女皇的主意?想讓他對我用美人計。”
“噗!”炎渝噴笑,立馬收斂,瞪我一眼:“女皇可捨不得,我聽說,女皇得到遲暮參演的消息可是驚得打翻了最愛的茶杯,你好自爲之吧!”
“不是吧?”我假裝一副怕怕的模樣:“女皇那麼寶貝他?”
“龍隱衛都派來保護他,你說呢?”炎渝不屑的橫白我一眼。
“那你說女皇既然那麼寶貝他,爲什麼不直接娶了他?”我發現炎渝知道的八卦其實挺多。
“就因爲寶貝他,所以纔不娶啊!”炎渝給了我一個鄙視的眼神:“後|宮爭鬥不適合他。”
“啊!這樣。”我恍悟,原來女皇這是在保護他:“還以爲女皇在貫徹着夫不如侍,侍不如偷的方針呢!呵呵。”我開心竊笑,發現跟炎渝聊女皇八卦好歡樂。
因爲雲繡宮是離皇宮最近的工作宮殿,身爲副宮主的他也是最常出入皇宮,且唯一能出入女皇后|宮的官職,自然會聽到很多關於女皇的八卦。
“嗯?”炎渝抿緊了脣,狠狠瞪着我,眼中射出危險的光芒,就像發現自己妻主不良的夫。
噗……
這一定是錯覺,錯覺。
我輕咳一聲,堅定道:“我很鄙視那種人。”
“哼!”炎渝冷哼一聲,將臉甩向一邊,我突然發現,我跟他的談話似乎離題了:“渝渝,服裝這事,我是這樣想的……”
我跟炎渝大概說了我對演出服的要求,炎渝默默聽着,最後站起了身淡淡道:“知道了。”轉頭對着其他正與天律宮藝者聊天的雲繡宮繡者道:“都好了吧?回去了。”
“嗯?”我站起身帶着絲訝異,不捨道:“渝渝,你這就回去啦?”
“不然呢?”炎渝冷冷瞪我一眼,招呼雲繡宮的人,一起向我行了一個告別禮,毫不留戀的出了律迎殿。
“渝渝,慢走啊,有時間來看我。”我帶着笑,朝着炎渝揮手。
炎渝前行的背影僵了僵,扭頭狠狠瞪我一眼,帶着雲繡宮繡者們快速離開,我看到了他收回眼時,那眼底微微漾着的笑意,一直目送着他出了律舞堂大門。
只是,我並沒等到炎渝的探望,倒是來了另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直到再也看不到炎渝的背影,我才轉回了身,看到天律宮藝者們都驚詫的望着我,見我轉身,紛紛別了眼,眼神到處亂瞟,眼中似帶着絲絲八卦的光芒。
我微微搖了搖頭,打探八卦似乎是人們的天性,我並不在乎這些人想什麼,緩緩向着殿中走去,淡淡道:“繼續排練吧!”
“是。”所有人立馬各就各位。
遲暮一直垂着眼,靜靜地坐在琴位上,彷彿周遭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我淡淡瞥了他一眼,總感覺,遲暮會參演我的獻演定是帶着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又是一天的排練結束,吃過晚飯,閒來無事,我決定去對面看看倩音的笑話,呃……不對,是去探望慰問他一下,他那舍已爲人的精神還是挺值得我欽佩的。
倩音會爲了救別人而自己引開蜂羣,讓我很意外,也讓我對他的印象有絲絲改觀。
天律宮副宮主的住所在律議樓後,留了小果在律迎居,我獨自一人向對面走去。
穿過律議樓後的一片小樹林,眼前豁然開朗,左右兩邊各一棟相同的兩層木樓,左邊門上書“律舞樓”,右邊門上寫“律音樓”。
我看了看左邊的木樓,向右邊緩緩走去,剛想敲門,鬼使神差的又收回了手,倩音去我那都沒有禮貌的突然出現從窗口跳進去,我來他這又何必敲門?
再說我身份地位還比他高,哼,我是公主,囂張的閉月公主,進別人樓裡不需要敲門,在這些心理建設下,我輕輕推開了律音樓的門,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要像做賊一樣,心裡總有一種看到或聽到點什麼秘密的期望。
進了門整個一樓是大廳,幾套桌椅,牆上掛了幾副字畫,再無其他,我看向通往二樓的樓梯,想了想,憋着氣輕輕向二樓走去,剛走到樓梯口就聽到從房間裡傳來談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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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夜一諾、熱戀(二張)兩位童鞋送的平安符,心動則痛君送的香囊~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