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羽直直看着我,第一次他這樣長時間的直面着我,彷彿要看到我內心甚至靈魂深處,半晌之後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從幽羽那出來,我一身輕鬆,沒有被直接宣判死刑,我還有希望,有希望享有女人特有的權利,雖然幽羽說我的身體需要好好調理,而且一次最多隻能懷一個,保守估計下,我應該是隻能給一個夫君生一個寶寶。
讓我糾結的是,我該給誰生呢?只給一個生的話對其他人會不會太不公平?
照幽羽的話說等我把身體調理好後,懷上其實不難就是保住依舊艱難且十分危險,特別是我在每月十五病發之時。在調理身體期間他需要在我病發時研究如何控制,他需要完完全全的瞭解我的身體狀況。
我站在房門外看着外面的雨簾,晚上的雨確實是下大了,若讓幽羽完完全全瞭解我的身體狀況,那麼無異於將我的弱點暴露給了他,若是……不過,既然選擇了他那麼就該相信他吧?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想通了下了決定,我輕輕吐出一口氣,一個冰涼柔軟的身體從後面貼了上來,幻身上的寒冰之毒前幾天在那個小鎮上時已經解開,他的身體已不再像原來那麼冰涼沒有生氣,當然或許是因爲中毒過久,即使解了毒,他身上的溫度也比普通人低一些。
原本他說我需要他身上的冰涼,不太想解毒,而那時我也以爲他中毒只是身體溫度低,不曾想他會有毒發的時候,若不是偶然撞見,我還不知他寒毒發作時從裡到外如結冰般,凍得他痛苦不堪。
從桃花鎮出來後抵達的第一個小鎮,那晚在客棧投宿我是跟沉魚一起睡,平時都很早睡的我因陪沉魚拿終端打遊戲,一直玩到了半夜,忽然聽到幻那邊傳來動靜,我們立馬闖進了他的房間,我還記得,當時看到如同冰人一樣的幻時,心緊得彷彿瞬間停止了跳動。那種害怕失去的恐懼,那種看到他僵硬掙扎的疼痛都生生撕扯着我的心。
當時我便撲到幻身邊,在幽羽的告知下給幻解毒,其實解毒的方法很簡單,就是跟幻那什麼,在那什麼的時候幻將身上的毒渡到我身上,因我身上的高溫那種毒於我沒有威脅,之後我再在自己身體裡將寒毒燒掉即可。
可是當時幻正在毒發已經失去意識,而那種毒需要他用內力逼到我身上,這也是之前我跟他那啥卻沒把他毒解了的原因,不過從幽羽那得知,幻若不逼毒,我可以自己將毒吸過來。
正在毒發的幻不能一下承受我體內的溫度,我需要慢慢地將他身上的寒冰融化,於是,這一次我在自己清清醒醒的情況下舔了一次人形冰棒。
柔若無骨的手臂環抱着我的腰身,我將自己放鬆靠在幻的懷裡,當時急着幫幻解毒,現在再想起那晚的情形……
幻將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柔聲道:“公主,夜雨好看嗎?”
“好看!”我壓下面上與心頭微微的燥熱,收了思緒微笑着點頭,幻沒問我站在房外想什麼,或許他是怕我爲難,也怕問了我給他一個敷衍的答案,我微微扯了扯嘴角:“幻,你想知道我剛剛在想什麼嗎?”
“公主在想什麼?”幻摟着我緊了緊。
“幻,我想當母親,想擁有跟你們的孩子,但是我的身體……”我想讓幻知道,我心裡是想要給他們生孩子的,在月國似乎妻主願意爲某個夫朗生孩子纔是表示她心裡真正有那夫郎的證明。雖然我跟幻他們或許無需用這樣的方式證明我們的愛情,但若可以又有什麼不好呢?
“所以,公主去找幽羽了!”幻在我側臉上親了親:“公主,知道公主有這樣的想法我已經很開心了,我不希望公主勉強自己的身體,只要公主好好的就好了。”
幻帶着我往屋內走,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我們不再談論關於生孩子的問題,躺在牀上用終端看娛樂節目,直到沉魚他們安全回來才睡下。
翌日清晨雨過天晴,我們用過早膳離開山寨,在陸大力的推脫下還是留了許些乾貨與適當的錢作爲住宿的費用以及沉魚打傷他們的賠償。那些中毒的村民都已痊癒,所有人送我們到山寨門口千恩萬謝。
迎着朝陽我們再次踏上行程,兩日後抵達又一個小鎮,在鎮上休息幾天再繼續前行,之後的日子再度迴歸平靜,而這之後的一段行程裡,鎮與鎮之間的距離也很短,有時一天能經過三四個小鎮,這一段時間都不再需要在樹林中過夜。
就這樣我們經過了好幾座大城,再又經過一座大城抵達下面一箇中型的小鎮休息時,時間已到六月十四,空氣中滿滿都是夏天的味道。
不過月國西邊夏天並不是太炎熱,起碼沒有記憶中在現代那種燥熱得彷彿能將人融化掉的感覺,這裡的夏風多少還能讓我感覺到舒適,或許這裡的生態環境未被破壞,自然天氣對這個世界的態度也就“溫和”許多吧!
我們此次休息的鎮叫“荷源鎮”,荷源鎮顧名思義以荷而得名,鎮上荷花池衆多,其中荷源鎮有一半的建築是建於荷花池中,此時我跟左宣就在一處荷花池中的茶樓品茶,坐在二樓雅間靠窗的位置,品着荷源鎮特製的荷花茶,看着下面池中各種各樣綻放的荷花,池邊垂柳青青,夏風習習,是那般的愜意與閒適。
荷花池間修着縱橫交錯的浮橋,許多人都走在荷花間賞蓮、採蓮,遲暮與海棠結伴走在荷花間遊玩,玉笛跟沉魚去尋找用於我十五異能爆發的冰室,幻跟幽羽去藥鋪收集助我調理身體的藥材,並尋找一些在我異能爆發時用來控制的藥物,幽羽已設定好我異能爆發時的控制方案,打算明晚在我異能爆發時試用,這段時間他已收集並煉製了不少藥水。
一隻灰色的信鴿飛到窗邊,左宣站起身將信鴿腿上的竹筒打開拿出裡面的捲紙,餵食過信鴿後將信鴿放飛,打開卷紙看了起來。
“楓他們來信了,說什麼?”那隻特別灰的信鴿是我們跟左楓、炎渝聯繫的專用信鴿。這些日子我們都保持着通信。
“公主自己看吧!”左宣將捲紙遞給我,我接過認真看了起來,信中除了表示收到我們寄回的特產很開心以及對我們的思念與一切安好外還有“大公主帶着正側夫跟七公主,二公主帶着五公主出京了!”
我疑惑的看向左宣:“她們這時候出京什麼幹嘛呢?”
“那是因爲江湖上發生了一件大事!”沉魚跟玉笛一前一後從窗戶竄了進來,沉魚坐到茶桌邊倒了兩杯茶,先將一杯遞給玉笛,再舉起另一杯自己一飲而盡,吧了吧嘴滿意的哼哼兩聲再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大口,呆木的大眼睛在我跟左宣面上轉了一圈滿意於我跟左宣“求告知”的眼神,繼續道:“江湖最新盛大消息,霧宮宮主要在霧宮比武招親了。”
“霧宮宮主?比武招親?”我有些失望,還以爲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呢,淡淡反問:“這算什麼盛大消息?於是說……”我忍不住笑:“你是想說,大公主跟二公主他們去那什麼霧宮參加比武招親去了?”
沉魚淡定點頭:“正是。”
“哦……”我興致缺缺的應了一聲。
“嘖!”沉魚嫌棄的瞥我一眼:“公主哦是什麼意思?這可是震驚武林震驚五國的大事啊!公主好歹多點反應好麼?你不知道這消息霧宮還沒正式公佈,已經有很多人趕往霧宮了,這可是比選武林盟主的比武大會還要熱鬧百倍的盛會,這可是五國含金量最高的比武招親大會哪!公主要不要去參加呢?”
“去參加比武招親?”我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淡淡的白了沉魚一眼:“得了吧!我纔不要去參加呢!你要是說你想參加,我們就過去湊湊熱鬧,去給你加油助威!”
“欸?我?”沉魚學着我的樣子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忽而扭捏的絞着手指羞澀的看着我道:“倫家眼裡心裡只有公主好咩?倫家對公主的心日月可鑑,天地可證,倫家已經深深的中了一種叫閉月的毒,除非死,不然這毒是永遠不會解開的。霧宮宮主什麼的就拿來當哥哥好了!”
我僵硬的看着沉魚,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着,額頭的黑線狂飆着,渾身顫抖了下,嘩啦嘩啦抖落無數雞皮。
“好!”玉笛拍手叫好,搓了搓自己的手臂笑嘻嘻的道:“小魚你噁心人的功力又加深了,害我掉了一身雞皮。”
“切!”沉魚淡定的睨了玉笛一眼:“學着點,到時說給海棠聽。”
“什麼說給我聽哪?”海棠妖嬈慵懶的聲音從雅間門口傳來,懷裡抱着一大束荷花的海棠跟遲暮緩緩走了進來。
“哇啊!”玉笛驚呼一聲:“海棠你竟然亂摘人家這麼多花,你怎麼好意思呢?你個辣手摧花的!”
“嗤!”海棠白了玉笛一眼,傲然的笑着道:“這可都是別人送給我的。”說着飄到了玉笛面前妖妖嬈嬈的伸出一隻手指挑起玉笛的下巴,緩緩地妖媚道:“我這手可從來都只摧你這朵菊花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