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漢軍盡傾五路聯軍掩殺追擊,鮮卑匈奴聯軍由於連環馬陣防禦工事崩潰,已經拔營退至五里外再紮寨屯軍。當時周睢恐有埋伏,故未敢輕進。
於是將駐營處推移往前,就在敵軍新寨處不到一里地的地方安營紮寨。這表明了眼下士氣甚旺,已大非昔日情景。
中軍帳內,除了爲慶賀呂布所率鐵騎精銳衝鋒陷陣之功績設宴,也爲折損三十騎精銳而酹酒以悼,所幸幷州八騎毫髮無損。現在周睢也有了新的計劃,那就是對敵方聯軍,我漢軍已經由初期的防禦而轉入反攻局面。於是開始商定反攻的計劃。
雁門郡褚貢突然說:“今夜可以劫敵軍營寨!”他認爲接連多日,我軍一次也未曾突襲劫寨,所以到現在,敵軍警戒之心已經鬆懈。再加上敵軍不斷遭到挫敗,疲憊不堪,萎靡不振,定然疏於防範。
周睢搖頭說,劫寨太過冒險。衆人相顧無言。呂布見此,便挺身而出,說道:“敵軍連續敗績,軍心定然動搖。況且他們或出鮮卑山,或出離石郡,時間已都太久。他們只怕連將領都有歸心。那檀石槐和羌渠,就是第一陣出現過,這麼久都沒出陣,看來信心也不足了,所以趁夜劫寨是個好計!”
好像經呂布這麼一說,周睢臉上的霧氣,也好像被一陣風吹開了去似地。他眼看着丁原、張楊和邢紀,說:“各位以爲如何?”
三位含笑點頭。
周睢這時看着幷州八騎,及百騎中僅餘的七十騎說:“今夜讓你們再辛苦一趟,隨呂先鋒奇襲敵軍營寨,不知你們願不願意,有沒有信心?”
“我等願意!有信心!”當場呼應的是歡聲雷動。
這時張楊說:“啓盟主,今夜之戰,很可能就是決定性一役。我軍當盡傾全力攻襲,務必徹底擊潰,盡殲敵軍。”
他這麼一說,丁原和邢紀也馬上同意。
於是周睢馬上召集全體軍士在帳外集合。盟主特別用心地褒揚
以鼓舞,也有訓話以警示,然後這才交代分頭準備,直待四更天,聽令出發。
終於到了出戰的時刻。人銜草,馬銜枚,一路小心謹慎,穩步前行。所幸天有淡月照路,否則不能用上火把,行路不免艱難。無多時,就看到敵營就在眼前。
當下呂布一揮手中鏨金槍,一馬當先,就直衝前去,殺入寨中。幷州八騎隨後闖入。而後七十騎馳入營寨。當下舉火大呼:“不要放走了檀石槐!”
“不要放走了羌渠!”
鮮卑人和匈奴人正在熟睡,一聽漢軍攻入,當下着忙,不少軍士還沒完全清醒,或者不及穿衣持械,就已經作了刀槍下面之鬼。一時之間,敵營亂得不能再亂,人人只恨爹孃少生了兩條腿。
宇文秦在一片混亂之中醒來,他不愧是久歷沙場的名將,應變敏捷,動作奇快,一下子就手持大刀上了那匹灰色馬。只因爲太過緊急,不及全身披掛,再加上日前肋部受創尚未痊癒,所以行動上也打了點折扣。
他一下子就看到迎面而來的那將正是呂布,經過兩次戰鬥,他知道了呂布的厲害,所以當下就撥轉馬頭回走,不久,正遇西河郡守邢紀,交戰方五合,邢紀不敵敗走。他無心戀戰,急擇斜刺那條路,想從此逃脫。
不想正遇幷州八騎之一張遼,也手執一把大刀,截住交戰。若當日雪豹在,張遼自然不敵;若日前未曾受傷,張遼也將不敵。但眼前的宇文秦經此二劫,與張遼交戰已無多勝算,再加上宇文秦已經無心戀戰,就想着早一點逃離此地,所以戰十餘合後,虛晃一槍,旁逸而去。
他那匹灰色馬看起來不起眼,但跑起來卻速度奇快,張遼的坐騎不是對手,於是望洋興嘆。
幸好呂布總算看到了目標。原先他只是知道是敵之騎兵,並沒有發現是其中一敵將,更沒有想到便是宇文秦。因爲宇文秦此時身上只穿便衣常服,已經不是當初交戰時的模樣。
至於張遼
,起先也沒想到會是宇文秦,後來對決之後才發現。而這時宇文秦已經逃逸了。
所以呂布終於疑到此人非同尋常,一下子就甩了張遼而去,定是敵將無疑。殺賊擒將,他豈能放走此人。呂布更有疑慮的是,說不定此人便是單于羌渠,甚至是鮮卑王檀石槐。
當下他不敢怠慢,一路緊緊*去。他*的大宛馬這一回充分施展了它的腳力,那宇文秦正在逃奔,前面卻又有丁原、張楊率兵截斷去路。不得已轉回頭,想另找出路。這時呂布已經*近,喝道:“宇文秦還往哪裡跑?”
宇文秦聽這喊聲,擡頭一看,見是呂布,頓時唬得魂不附體。不得已挺刀來戰。方戰二十合,已經招架不住,被呂布手起一槍,搠下馬來。
呂布下馬梟了首級,然後上馬繼續追殺。
此時的慕容信正掩護着鮮卑王檀石槐且戰且退。另外一邊匈奴將領都超郝,也在保護着單于羌渠一路撤走。敵營裡頭一片火光,喊殺聲接連不斷。
慕容信突然發現前面有人攔截,便挺長槊衝去。原來是幷州八騎的張遼和魏續,還有周睢盟主。慕容此時惶亂,又要求自保,又要保檀石槐,交戰之時,武功大打折扣。一時只勉強衝開小口,助檀石槐及幾位隨從逃走。而自己爲阻止追兵,回戰而被圍在覈心。
此時突然聽到一人喝道:“宇文秦已被我殺了!慕容信還不授首?”
這一聲雷炸在慕容信的頭頂,他一看竟然就是呂布殺來,就知道大勢已去,自己已無望。嘆了口氣,拔劍自刎。
這一戰大獲全勝,敵軍死傷無數,宇文秦和慕容信授首,只讓跑了檀石槐和羌渠,及一些護從將領。
檀石槐和羌渠收集殘兵敗將,已經十不及三,不禁長嘆:“我檀石槐平生勝仗無數,竟然會有今日之慘敗!”羌渠說:“要不是漢軍有呂布,他們又豈能戰勝我等!”檀石槐又嘆道:“初生牛犢不怕虎!呂布,英雄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