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雨後,我把衣服裡外加厚幾層,米琪則是穿着一身職業裝站在我的面前,整個陸家嘴的繁華猶如一張優美的畫紙,而我們卻在不經意中入了畫。
“我喜歡你!”
“呵呵,你這玩笑可真是夠冷的!”
我用很認真的眼神看着米琪,道:“你感覺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米琪帶着一種極其複雜的眼神靜靜的凝望着我,而我突然有種莫名的心慌,於是頂着冷冽的寒風,下意識給自己點燃了根菸。
又是一陣冷風襲面而來,我掐滅手中的菸蒂,在短暫的沉默之後,米琪終於將那凝聚在黃埔江面上的視線轉移到了我的身上,質問道:“王也,你今天是不是喝酒了?”
我撇了撇嘴,有些不解的回道:“咱們現在談的是你做不做我女朋友的事兒,這跟喝不喝酒又有什麼關係?我就不信難不成你會單拿我喝了些酒爲由,所以拒絕於我嗎?”
米琪皺起了眉頭:“我現在不想跟你談論這個話題,臺長還在車上等我去參加會議,先走了,就這樣!”
說完米琪便面色冰冷的挎着包包從我身邊走過,而這時我見到路邊停着的一輛黑色奧迪A6不停的鳴喇叭催促米琪上車,於是一股狂野的怒火不斷衝擊我身體中的每一滴血液,我發神經似的出手直接拉住了米琪的胳膊,然後不顧旁人的異樣眼光,指着路邊那輛奧迪A6轎車怒吼道:“我說你就算拒絕於我也不用找這麼個爛的理由吧?這樣的故事電視劇裡多了去了,難不成你是真像別人說的那樣,跟你們的臺長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嗎?”
提到這個話題,米琪先是愣住瞪了我幾眼,隨即又使勁掙扎了幾下,而我依舊緊捏着她的手臂不放,於是她又連續幾次嘗試甩開我的束縛卻終沒能成功,這時她也似乎有些真的怒了,一雙通紅的眼睛瞪着我說:“王也,你什麼時候能不孩子氣了?”
我被米琪的話激怒,當即不屑的笑道:“是啊……我他媽是孩子氣,你們老闆多成熟呀,人家孩子都兩三個了,要多成熟就有多成熟……”
米琪怒道:“王也,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聳了聳肩膀:“什麼意思?有些東西既然做了,又何必擔心別人知道?”我說着便掏出手機,找到了一張當時在街邊她與一個男人擁抱在一起的照片遞到了她的面前道:“有些事兒我真不想說的太直,這樣對誰都不好!”
米琪怔怔的看了我兩眼,隨即便將視線轉移到我的手機上,片刻後她滿含淚水的對我說:“你要真這麼想,那我也沒什麼好解釋的了,反正你平時也總是一直說我就是那種寧願坐在奔馳車上哭也不願坐在自行車上笑的女人不是麼?……呵呵……既然如此,那你又來追我是何用意呢?難道只是爲了解決生理上的需求,然後像當初甩顧冉那般把我甩掉嗎?”
我的情緒隨着她說出的那個名字再次被拉高,直接衝着她怒吼:“你他媽夠了,我王也是什麼樣的人不需你來指點,既然你這麼不情願跟我在一起,大不了以後你過你的橋我走我的路算了,這樣咱們各不相擾,一切安好!”
米琪表情有些掙扎的看着我,而我不願意讓自己有過多的情緒表現在米琪面前,於是便順勢趴在江邊的護欄上給自己點了根菸狠狠吸了幾口,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漸漸推移……等我浮躁的情緒逐漸平息下來之後,我丟到菸蒂回頭看着米琪說道:“我跟她之間真的已經成爲過去了,難道咱們往前看就非不行嗎?”
米琪沉默後,終於艱難的露出了一個我不太懂的笑容,隨即深呼吸一口氣來到我身旁仰望着天空,說:“或許這個世界上會有另一個天堂,那裡沒有太多的束縛、羈絆,有的只是那一望無際蝴蝶漫飛的玫瑰花海,還有那成雙結對的情人們,他們歡笑、他們竊語、他們兩個人……”
我聽不太懂米琪的意思,便茫然的隨着她視線看向那片烏雲將至的天空,可我最終沒能看到米琪所說的那個玫瑰天堂,於是我想或許每個人的心中都有自己的那份信仰與執念,不過此時的我相比她而言卻更加希望看到能有一顆璀璨閃耀的夜星,希望它能照亮我前行的道路、引領我走出迷茫與彷徨。
米琪最終對我說了一句“讓我們彼此都靜一靜吧!”後就走了,等我回過神時,她已然坐進了路邊的那輛奧迪A6轎車裡,而漸漸的,那輛黑色的奧迪A6轎車發動機開始轟鳴,最後漸入那片擁擠的車流,逐漸消失在了我有限的視野之中。
漸漸的我似乎懵懂了一些東西,在這似夢似幻的世界裡,哪怕再熟悉的身影也終會離去,但是某些忘不掉的記憶,卻永遠留在心中,或許我根本不該帶着自己的枷鎖yu望去束縛米琪的自由翅膀,但現在所能感受到的便只剩下遺憾……
米琪離去之後,很快便有一個小女孩兒將我事先交給她的玫瑰花送到了我的手中,這是我事先準備好的,但想必是因爲當時我跟米琪正在激烈的爭吵中,所以她沒敢將花送給米琪,不過這也倒好,省的我親眼目睹米琪不講情面將它摔在地上踐踏的畫面,想必那又是一副別樣的風景。
而現在對我來說,這束還沒來得及送出去的玫瑰花已經失去了它本身的意義,於是我擡起手就隨手給丟在了垃圾桶裡,最後又從身上掏出了五十塊錢遞給小女孩兒作爲送花的答謝報酬之後,我便依靠在江邊的護欄上揣着一顆不靜的心,吸起了煙來。
…………
天空中不知何時又開始飄起了小雨,隨着一陣寒風撲面而來,於是我感到身邊多少又增添些許悲涼,我下意識掖緊了衣服,看着江面上那被風微微帶起的波瀾,開始臆想:假如此時的我擁有了米琪想要的一切,那麼她是否會肯拋開世俗,給我一個內心想要的世界,在繁華盡處,安之若素。
風漸欲起,江邊的海鷗展展開它那自由的翅膀翱翔,這時一陣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打斷了我所有的思緒,我下意識的掏出了手機發現是陳杰打來的,實際上我很不想接這個電話,因爲就在前天的一家酒吧裡,我還曾幹過趁他喝醉之時而偷他錢包買單的事兒。
以我對陳杰脾氣的瞭解,一般知道這種事兒後頂多也就打個電話損我一通,可本以爲一遍電話響後便不再有音響,卻沒想到手機的鈴聲一遍又一遍的響起,於是我意識到了事情可能不止涉及偷他錢包買單這般簡單,便很快接通了電話。
“王也,晚上有事兒沒?”陳杰電話那邊沒有因爲我不接他電話而發火讓我有些意外,我卻有些心虛的舊事自提笑着說:“你若請酒,怎會沒空?”
“滾犢子,別以爲你戴個眼鏡就他媽當自己是斯文人了,前天在酒吧趁我喝醉偷我錢包去結賬的事兒還沒找你算!!”
“操,誰他媽會幹這種有辱風化、敗壞社會風氣的挫逼事兒,忒不道德了……”
“滾球,你他媽少在我的面前裝孫子!”陳杰打斷了我的話,隨即沉默了下說:“跟你說正經的,晚上在有點事兒想跟你談談!”
我咧起嘴角笑了幾聲道:“你有啥事兒還能用得着跟我談的?難道公司還會缺錢?……不過你這要想從我身上摳錢,那可真有點禿和尚腦袋上拔毛的意思了,現在乞丐向我抖碗,我都他媽認爲這是在對我炫富!”
“有其他的事兒!”
我認真了起來:“其他事兒是啥事兒?”
“操,哪來那麼多逼話啊,男人有了事業後還能要什麼?……算了,跟你也扯不清這事兒,等你哪天有了事業後自然就頓悟了……我這兩天是挺鬧心的,晚上見面喝幾杯吧……”
我直言道:“別他媽說的這麼高尚,其實就是想女人了而已!”
陳杰那邊傳來點菸的火機響聲,隨即沉吟一聲,說:“也就算是吧……畢竟也都已經老大不小了嘛,再說了,咱們的人生已經走完了三分之一,天知道還能再活幾個25年……這一次你得幫我……”
我撇了撇嘴:“我幫你?我跟她很熟嗎?”
“呵呵,以後再說……我還一個會議要參加,就先這樣,晚上見面再一起喝兩杯……”
話音剛落,還不等我做出反應,陳杰那邊便已急忙的掛斷了電話,無奈之下的我只好看着屏幕朝響着忙音的手機罵了一句“傻逼”後,便將手機放回了口袋,可陳杰的那句“你得幫我”卻讓我心存疑惑,畢竟在這熟悉的城市而熟悉的女性並不算多……
回家的路上,雨卻越下越大,我被迫躲在了一條幽靜小巷的房樓檐下避雨,那漫天密佈的烏雲瞬間籠罩了整個城市,讓這喧囂的都市裡多了份大自然裡的泥土芬芳,也讓人的心情隨着天色而變得陰暗、沉重起來。
我有些失神,但不知何時,我的身邊已經站着一位身披黑色風衣、繫着灰藍色圍巾、長髮披肩的女人,由於這條小巷已經很少有人了經過,又加上女人渾身散發着一股說不出味道的餘香,所以便忍不住偷偷多瞄了幾眼,而恰巧這個時候風衣女人似乎發覺了什麼,於是那敏銳的目光便開始死死盯着我,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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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小說不論質量如何,但絕對是我截止目前,最用心創作的一本書,也是我首次嘗試以第一人稱創作小說,當然一本小說無論質量好壞,總會有人愛與不愛,而我所希望的便是:無論你愛與不愛,都要留個收藏,留個評論,留個鮮花,這樣才能證明你至少來過,任憑時光老去,我都依然在這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