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墨琮說時,尾巴一下下砸在地面,水泥地都被砸出一道道裂痕來,而龍灼卻趁柳墨琮發怒,衝上去就是一拳。
這一拳打得狠,柳墨琮直接一聲叫喚,就倒在地上!!
可他鱗片幾乎都刻在我手背。
我被疼到抽抽,這樣的痛楚也把龍灼從我身體裡彈了出去。
“帶上咒!!”
龍灼出來前已經操控我另一隻手抓了張白符。
我疼的渾身顫抖,捏在手裡的符也是染着血,看着晃晃悠悠被“我”砸的直晃腦袋的柳墨琮,我顫抖着正要念,突然聽到龍灼問:“你可想好了?我——”
“別廢話!”我被他打斷,直接閉上眼念,這次速度極快,手心起火的時候,我迅速撒開手,接着身上就是熟悉的涼寒。
手開始很疼,但忍忍也還好。
龍灼再次上身,快速拿出另邊口袋我早寫好的奔雷他訣,在掌心再次火光掠過間,我又看見一道驚雷劈向柳墨琮!
如同劈黑蚯蚓一般,卻又不完全一樣。
兩道雷我都看過,覺得這道沒劈黑蚯蚓的大,莫不是龍灼弱了?正心想,竟聽到龍灼說:“他配不上爺出大雷。”
說完,我就看柳墨琮已被劈出和黑蚯蚓一樣的x射光一樣整條蛇骨架。
“怎麼……可能……”
柳墨琮被“我”那一拳打得七葷八素,剛回過神就又捱了雷劈,一蛇臉寫着不可置信,接着雷電劃過後,他頭頂冒煙的轟然倒了下去!
倒下去的柳墨琮就從碩大的飛魚鰭大蛇成了人形。
我除了看的心驚肉跳外還有驚愕,龍灼竟然聽得到我的心聲??念頭?想法?
龍灼又操控着我說:“只有上身時能聽到。”
說完,從我身上出來,走向倒下化作人形的柳墨琮。
柳墨琮絕對是有史以來最狼狽的樣子。
他頭頂的頭髮全焦了,臉也全黑了,好像滾在了煤炭裡似的,張開嘴也是一股濃厚的黑煙冒出來,哧的一聲,跟車軲轆跑氣差不多,並且我隱約聞到了……烤蛇肉的味道?
我心驚肉跳的看向龍灼:“他是死了嗎?這麼小的雷,他也不行嗎?”
龍灼瞥我一眼,“你以爲爺的頭骨是好劈的?”
我頓悟,“對!當時黑蚯蚓是頂着您的頭骨!”這話說的莫名奇怪,不過龍灼沒接話。
他走過去,不客氣的從柳墨琮那裡又拿出兩顆牙,讓我去踩,我照辦,但剛踩兩下,地上黑煤球樣的柳墨琮就一聲慘叫,縮成一團!
這次,我沒任何動容,縱然心裡有波瀾,但壓得住。
我可憐他,誰又來可憐我,況且,現在的情況是他跟那傢伙一起的。
害我的,我絕不手軟腳軟。
可我怎麼也沒想到的是,突然後面傳來一聲低喝,接着我就被龍灼一把推開,伴隨龍灼一聲悶哼和再次吐血,我轉過身同時,聽鈴鐺響起,回頭間,竟是陳小雨和蕭如月…而染着龍灼血的鈴鐺就在這時飛回了蕭如月的手中!
龍灼吐完這口血,身體又虛晃了一下,我跑過去,手卻也是插過他的身體,“龍灼!要上身嗎?”着急中,我都忘了喊十爺。
龍灼搖頭,起初微微有些聳肩的站着,接着緩緩理直了脊背,又是那張不認輸的嘴:“果然,你們蕭家個個都是賊玩意。淨會搞偷襲…”
他說時,又咳出一口血來。
我看着地上的血,突然想起,他好像還中着什麼散修毒,就在這時候蕭如月也提了起來:“龍灼,你已經中了散修毒。十日之內,必散去所有修爲!我勸你立刻把復活的法子交出來,否則——”
“否則怎樣?”龍灼嘴角扯起一抹邪佞:“你這孫子,在說笑話麼?你求爺辦事,卻敢給爺下毒。”
他說完,仰起頭看了一眼天,“爺死了,可就真沒任何人能復活她。”
龍灼這樣說時,我也看了一眼周圍,不知那背後的傢伙是不是在看,但罵了一句:“王八蛋,別讓我抓到你!”
龍灼瞥我一眼,有些讚許的目光:“罵得好,衝這個,這次活下來,爺獎勵你。”
他說的時候,呼吸已經好了許多,只是肩膀上被鈴鐺砸出來的一道口還在源源不斷的往外泄紅色帶光的血。
這是爲我而流的血。
剛纔,他推了我一把,不然這鈴鐺應該砸的是我,可鈴鐺好像是陳小雨的。
我看向小雨說,“小雨,你也是設計的一環嗎?”
我很不想問這個問題,可還是問了。
陳小雨的表情稍一凝,接着低下頭。
沒說話,就等於默認。
我苦笑了下,眼裡酸脹的厲害,熱流劃下時,我一把抹去說:“早猜到了,但還是有些難受…”
陳小雨這時擡起頭說:“皖皖,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真的把你當我的妹妹,可他們用我父母的命作爲要挾,我不得不聽。”
她說的我能理解,但想活了快二十二年,回過頭,過去的一切竟都是假的!多麼心酸又可笑啊!
深吸一口氣,我攥拳任由疼痛襲來才平復心情說:“陰差,派任務,也是假的,只爲了把我和龍灼弄過去,是麼。”
她皺了皺眉說,“這個不是,我真的考了陰差,但任務……的確是假的。”
她這麼坦誠,我竟有些凝噎,而龍灼喘息了一會兒又恢復了些精力,直接問——
“廢什麼話!現在要怎樣?再幹一架?”
他這麼直白的挑明,讓我忍不住瞪過去,都傷啥樣了?還要幹架!虎麼?
我是本能反應,沒想到龍灼被瞪的表情一僵,好像錯覺似的,有點害怕,不過轉眼皺緊眉頭怒喝我:“看什麼看!爺還能再打他們一千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