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身,警方辦案的一個方式。
在做刑事的過程中,青木鬆越發覺得搜身是個好辦法,總能發現很多線索,因爲總有一些犯人會認爲把證據藏在身上是最保險的。
而且一般情況下兇手在殺死被害人的時候,除非被害人是昏迷不醒的狀態,不然怎麼着都會掙扎一下,有可能會在兇手身上留下線索。
當然警方也並不是能隨便就去搜別人,必須要對方有明確的嫌疑後,才能去搜身,不然對方在事後是可以向警視廳投訴的。
雖然絕大多數情況下警視廳都會偏向自己人,但如果對方不依不饒將事情捅給了媒體,少不了會惹一身騷。
因此一般情況下,做警員的要搜身,都會給出自己懷疑的理由。
青木鬆這個理由可行嗎?
當然可行。
因爲他沒說錯,那個時間點後臺的所有工作人員裡,只有這兩人沒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所以兩人的確身上有嫌疑。
聽了青木鬆的理由後,峰岸百合子整個人愣了一下,隨後纔有些生氣又有些好笑的說道:“警部,你的聯想能力未免太出色了,這種辦法都能讓你想的出來。”
毛利小五郎這個時候看了青木鬆一眼,給他打了一個助攻“峰岸小姐,青木警部的這個推理,雖然你覺得不可能,可事實上的確有可能出現。
你要也會通過水艙進行表演,那麼你出現在水艙那裡沒人會懷疑,沒人會覺得有什麼奇怪。你要是問心無愧的話,還是配合警方他們搜身吧。”
說着毛利小五郎又看向佐藤美和子說道:“這位女刑事給你搜身,你也沒什麼損失,不會被人佔便宜的。”
毛利小五郎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峰岸百合子要是再不同意,那就是明晃晃的心裡有鬼了。
峰岸百合子心裡沒鬼,只是心裡有些不舒服而已,所以雖然臉色很難看,都拿還是說道:“可以,我同意讓她搜身。”
她同意了,村川康之自然也只能答應下來,不然心裡有鬼的人就變成他了。
青木鬆輕聲吩咐了佐藤美和子和丸田步實兩句話,隨後才讓他們兩人分別給峰岸百合子和村川康之搜身。
很快兩人就搜完了。
“佐藤桑、丸田搜查情況怎麼樣?”青木鬆問道。
佐藤美和子說道:“峰岸小姐沒什麼異狀。”
丸田步實卻看向村川康之說道:“警部,在村川先生的右肩背後那裡的位置,我發現了一個脣印,看顏色應該和被害人用的口紅的顏色一樣。”
果然!
青木鬆聞言雙眸一亮,這就是證據,無法狡辯的證據。
於是青木鬆直接開門見山道:“殺害大澤小姐的兇手就是你吧,村川先生。”
“你胡說八道。”村川康之下意識的大聲反駁道。
青木鬆看着他很是平靜的說道:“那你怎麼解釋你右肩背後的口紅印,我想那是你弄暈大澤小姐,將其扛起來,扛到水艙的中途,大澤小姐嘴上的口紅沾染上去的吧。”
村川康之聞言卻不死心,還想要掙扎一下“這可能是之前在走道上我和她擦身而過的時候沾到的。”
“你錯了,那不可能,因爲脣印的方向是上下相反的,只有你扛着她,纔會弄出那樣的脣印來。”青木鬆說道。
林雅人和峰岸百合子都看到了那個脣印,林雅人忍不住開口道:“村川,你……真是你?”
村川康之這個時候知道自己狡辯不了,低下了頭來,用十分憤恨的聲音說道:“大澤那個女人會慘死一點也不奇怪,她是活該,兩年前,我的妻子和孩子被車撞了以後就死了。”
說道這裡,村川滿臉痛苦,語氣中充滿了恨意,陷入了回憶中。
青木鬆若有所思的說道:“她就是那個肇事者?”
“對,就是她。我是在她的父親到這來的時候,親耳聽到她和她父母的談話,他們一面笑着好像在說一個故事。當時我十分驚訝,因爲這事剛剛法院那邊才判決,肇事司機已經進監獄服刑了。
後面我特意去調查過,原來當時正在駕駛車的人是她,她在肇事後用錢讓人頂替了她的罪。那個女人根本就不認爲她犯下了天大的罪過,她甚至連一點懲罰都沒有受到,難道她不該死嗎?”
最後一句話村川康之說得撕心裂肺,村川康之的質問,迴盪在整個房間裡,久久沒有人說話。
半響後,青木鬆看向村川康之說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爲什麼不採取其他辦法,比如找媒體曝光這事。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理由,殺人都是不對的,在牢裡好好懺悔吧!”
這個世界上的確有很多的不公,可這不是殺人的理由,不公總能有其他合法的辦法討回來。
就像某位館長說的那樣,當他拿起劍殺人後,也變成了惡魔。
青木鬆讓佐藤美和子和丸田步實將村川康之拷上手銬,押回警視廳。
這個案子讓大家心情都有些沉重,一來是兇手犯罪的理由,讓人同情,二來是沒有看完水中表演,讓人惋惜。
等警車開走後,毛利小五郎有些不好意思的對青木鬆說道:“沒想到會發生命案,真是……”
明明是約好出來玩,沒想到卻讓青木鬆加班了,挺讓人不好意思的。
青木鬆搖頭“無論我們有沒有來,村川康之都會對大澤小姐動手,這不關毛利大叔你的事。”
他的確沒有怪毛利小五郎,要怪也是怪柯南。
表演看不成後,大家就去吃了午飯,然後青木鬆開車送幾人回家。
又過了幾天平靜的日常,一直沒案件發生,這讓青木鬆都起了應激反應,回父母家準備打聽打聽柯南那邊怎麼了,咋還沒來活。
沒想到停好車,從停車場走到父母家的途中,青木鬆就遇見了毛利小五郎。
“毛利大叔。”青木鬆熱情的和毛利小五郎打了一個招呼。
“嗯。”毛利小五郎嗯了一下,表示自己收到了,然後就越過青木鬆,雙眼無神的走上了毛利偵探事務所的樓梯。
【啊,這……】
青木鬆瞧着毛利小五郎有些傴僂的背影,愣住了,這是怎麼了?
要知道毛利小五郎平時還是一個挺熱情熱心的人,至少不會這樣沒禮貌,自己打了招呼後,他連回都不回一個。
【不對勁,有問題!】
無論是出於哪方面的原因,青木鬆都跟着毛利小五郎上了樓,準備看看他到底怎麼了。如果發生了大事,他不說能直接幫忙解決,但至少也能提出一些建議來,爲毛利蘭分擔一二。
毛利蘭和柯南就在二樓的偵探事務所裡,見青木鬆跟着毛利小五郎走進來,連忙和他打招呼“青木哥”“青木哥哥”
“小蘭、柯南。”
“青木哥,你有事嗎?”毛利蘭問道,她是知道青木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一般沒事都不會來自家。
青木鬆指了指,進門後一言不發攤在沙發上的毛利小五郎說道:“我是跟着毛利大叔上來的,我剛剛在下面遇見了毛利大叔,發現他有些不對勁,看上去臉色有些差,擔心你們家發生了大事,就跟着上來看看。”
“啊!”毛利蘭和柯南先是一愣,他們怎麼不知道自家發生了大事了。
隨後兩人將目光看向毛利小五郎,這一看,就讓毛利蘭有些慌了。
只見毛利小五郎一臉空洞,默默看向他們。
“怎麼了,爸爸?”毛利蘭被毛利小五郎這罕見的表情弄的心裡發毛“臉色好難看啊,是宿醉還沒醒嗎?”
嗯,昨天和今天好像沒喝醉呀!
“我昨天沒喝酒。”毛利小五郎頂着一張憔悴的臉,他看着毛利蘭,嘆了一口氣,片刻後再看看,又嘆一口氣“唉……”
【啊,這……】
看見毛利小五郎這樣的動作,這下連柯南也坐不住了,探詢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問道:“叔叔,出什麼事啦。”
“唉……”毛利小五郎苦笑一聲,擺出了一副赴死前準備叮囑家人的架勢:“是這樣的,我最近很容易疲憊,老是覺得全身沒力氣。”
柯南聞言忍不住吐槽道:“一定是酒喝得太多啦。”
毛利蘭也附和道:“對啊,所以爸爸你之後要少喝一點酒。”
毛利小五郎卻依然是剛纔那個表情“我爲了以防萬一,去一家醫院做了檢查。剛纔,醫生打電話給我,說檢查結果出來了……”
“什麼檢查?做的時候怎麼沒告訴我。”毛利蘭緊張的連忙在毛利小五郎身邊坐下。
柯南也趕忙跟上,關切的問道:“結果怎麼樣?”
青木鬆聞言也看向毛利小五郎,一臉迷茫。
他記得毛利小五郎好像沒生過什麼大病吧,最大的病就是腳受傷了。
甚至於毛利小五郎的身體素質還被粉絲們吐槽。
這又是怎麼了?
毛利蘭一臉忐忑的盯着他,手不自覺的攥在一起,總覺得下一秒,毛利小五郎就要說出個什麼駭人聽聞的絕症。
毛利小五郎看着三人,沉默片刻,才繼續用一副悲壯的語調道:“醫生只說讓我去取結果,還特別囑咐我要帶家人一起過去。”
“帶家人……”毛利蘭一下就捂住了嘴,眼裡下意識的泛起了淚花。
難不成……
“唉……”毛利小五郎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約的時間在半小時後,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我送你們去吧。”青木鬆這個時候說道:“我開了車回來,方便一些,要是真有什麼事,我也能搭把手。”
毛利小五郎原本是不願意讓青木鬆攙和進來的,但最後還是被青木鬆說服了,畢竟毛利蘭現在才17歲,還是未成年人了,有些事情不太方便。
於是青木鬆就載着毛利三人一家,開車去了醫院。到達醫院的時候,大概是已經想開了,毛利小五郎看起來沒有之前那麼焦慮。
青木鬆將車停好後,看見了醫院的掛牌,瞬間想起來了劇情。
因爲這家醫院是大名鼎鼎的——新出醫院。
瞬間青木鬆就放下了原本還有些緊張的心,這是虛驚一場啦。
“毛利小五郎先生。”
沒過多久就輪到了毛利小五郎。
他帶着幾人忐忑的走了進去。
醫院裡收拾的很乾淨,裝修也不像普通醫院那樣一片潔白,而是很溫馨的淺色家居。
新出義輝坐在辦公桌前,朝一行人點了點頭。
這是一位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身材勻稱,精神矍鑠,滿頭棕髮梳的整整齊齊,茂盛到讓部分年輕人看了就想流淚。
毛利小五郎坐到了新出義輝的旁邊的凳子上,等待着對方宣判結果。
新出義輝拿出一堆檢查結果來,沒等毛利小五郎詢問,他的一句話讓毛利小五郎差點摔到凳子下面去:“還有半年!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但至少還有半年。”
“啊!!!”等候椅上的毛利蘭和柯南騰的跳了起來。
毛利小五郎小小的眼睛也一下瞪大,他又覺得自己不行了。
只見新出義輝原本慈眉善目的臉,瞬間變成了緊皺眉頭一臉嚴肅“我很冷體會,你那種不捨的感覺,不過的確只能維持半年了。”
毛利小五郎聽到這裡,一把抓住新出義輝的胳膊,有些憤怒,又有些驚慌的嚎了起來:“你太過分啦!突然告訴我這條命只剩下半年,如果我得了這種重病,你應該更委婉一點啊!你卻直接了當的告訴我這叫什麼醫生啊!”
新出義輝呆了幾秒,顯然是沒想到毛利小五郎反應會這麼大。
“重病?!!!”新出義輝眨了眨眼睛,很是不解的說道:“你想到哪去了,我只不過是說你只剩半年的時間,可以節制酒量了。”
“……”毛利蘭和柯南無事發生般坐回椅子上,撇開了頭。
毛利小五郎還沒反應過來,半天才從喉嚨眼裡擠出一個半喜半懵的“啊?酒,酒量?”
新出義輝藉機抽出手,暗暗整理了一下被拽歪的衣服,正色道:“對啊,檢查的結果呢,顯示你現在已經產生了酒精性的肝功能障礙,不過還很輕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