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靈道人雖然還是沒有好臉色,但最終接過了袁叔的煙。袁叔熟練的拿出打火機,先幫妖靈道人點上。
“你們可是差點就把小黑殺吃了,能算小事?要不是看在陳遠之已經……你以爲老子會輕易饒了你?”妖靈道人一句話,讓我差點吐血。
尼瑪,原來是這麼回事,怪不得妖靈道人始終對袁叔沒有好臉色。餘光瞥了小黑一眼,我發現它至今還是對袁叔很畏懼。
袁叔有嬉皮笑臉的跟妖靈道人道了歉,說了幾句好話。從兩人的談話中,我終於 弄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當年我爸爸還在研究所的時候,袁叔沒少跟着我爸爸來這裡瞎逛。在某個冬天,兩人盯上了妖靈道人的那條黑狗。
不過妖靈道人對小黑可寶貝着呢,據說小黑也已經開啓了靈智,在妖靈道人心目中就跟家人一樣。
我爸和袁叔先是跟妖靈道人套近乎,三個人之間稱兄道弟。在妖靈道人放鬆警惕的時候,終於把小黑哄騙走。
等妖靈道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頓時就炸毛了,滿世界的尋找我爸爸和袁叔。等他找到的時候,鍋裡的開水都已經燒開了,兩人正準備吃頓狗肉火鍋。
這事要擱在我身上,我也會炸毛,妖靈道人沒把他們倆直接殺了都算是好脾氣了。當然,妖靈道人的實力不如我爸爸,他想報仇也沒轍。
後來我爸爸專程跟妖靈道人道了歉,等我爸爸出事後,妖靈道人也就沒再提過這茬,一切都算是揭過去了。
本來我爸爸的身影在我心目中還是很高大的,知道了這件事之後,我突然覺得我爸爸好像走下了神壇,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在很多人的心目中,我爸爸堪稱完人,各方面都很優秀。如果不是後來出了事,如今在靈異組的地位肯定非常高。
可是在妖靈道人的心裡,我爸爸就是和袁叔一樣的惡棍流氓。我現在非但沒有爲爸爸覺得丟人,反而心中多了一絲的親切感。
“其實當時我們只是跟你開玩笑,從來沒想過吃了小黑,這點想必遠之也跟你解釋過。好了好了,這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咱們不提了。”袁叔說完又衝小白使了個眼色。
小白還在爲剛纔的事情生氣,瞪了袁叔一眼,並沒以搭理他的意思。袁叔不以爲忤,又衝我努了努嘴。
我看清楚了袁叔的意思,趕緊把木門拎了起來,塞到小白的懷中:“行了,別尥蹶子了,趕緊送過去。”
拿起木門的時候,我察覺到木門一直在顫抖着,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害怕。小白冷哼了一聲,最終還是掛着一幅不情願的表情,把木門拿到袁叔和妖靈道人面前。
“妖靈老兄,這個是小白,我的徒弟。這塊木頭,是我徒弟專程老孝敬你的,也算是幫我給你道個歉。”
在看到那木門的時候,妖靈道人的眼睛都直了:“這塊木頭……有意思,真有意思。不過按理說它不應該這麼小?看那斷茬好像是最近被折斷的。”
說到後半句的時候,妖靈道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鬍,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同時也有些惋惜。
“咳咳,那什麼,我徒弟剛剛發現這塊木頭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這不是知道你喜歡這個,所以我就趕緊送過來了!”袁叔有些尷尬的解釋了幾句。
我忍不住在心中暗暗腹誹,木門剛剛被發現的時候可是比現在大了五倍不止。它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還不是怪袁叔?
剛開始袁叔覺得木門的面積太大,毫不猶豫的讓小白把兩扇木門劈開,最後只剩下兩米長一米寬。
等我們離開墨雲縣的時候,木門可能是在車裡太囉嗦,袁叔的暴脾氣一上來,又把木門折斷了一塊。現在這木門只剩下大概一米寬,一米五長。
好在妖靈道人並沒有在這上面糾結太多,輕輕點了點頭:“算了,陳遠之當初確實說過,那只是個惡作劇,所以我也沒跟你計較,不然你以爲你能安安穩穩的活到現在?”
我沒想到在“無恥”這方面,妖靈道人比袁叔的表現更優秀。一分鐘前還對袁叔愛答不理,甚至大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氣勢,轉眼間卻又露出了笑臉。
他的這番話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那就是他對袁叔帶來的禮物很滿意,可以毫不猶豫的“笑納”。
袁叔趕緊又給小白使了個眼色,小白不情不願的把木門遞給了妖靈道人。妖靈道人也絲毫不在乎小白的情緒,接過了木門之後,一隻手託着,另一隻手在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木門。
“哎呀我去,你這個老東西,快放了我!陳帆,小白,你們這些混蛋!爲什麼要把我送給這個老變態?”木門大吼了起來,聲音很委屈。
我和小白都愣住了,木門委屈的跟個小媳婦似的,這是幹什麼呢?爲什麼這番話聽起來那麼有歧義?
再看向妖靈道人的時候,我怎麼看怎麼覺得,他的眼神有點色眯眯的。我的心裡一陣惡寒,老變態?木門是不是看出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你這個老東西,還不趕緊放手!來人啊,救命啊,快帶我走!”木門繼續嗷嗷叫。
妖靈道人對木門的吼叫聲充耳不聞,緩緩的把木門放在了小黑的背上。要說小黑確實是是太壯碩了,馱着木門穩穩當當的。
“臥槽,快把我從狗背上拿開!我對狗過敏!”木門簡直要哭了出來。
面對木門的“悲慘”遭遇,我只能在心底爲它默哀。妖靈道人確實是有些變態,聽到木門的叫聲越來越慘烈,很不厚道的笑了起來。
“果然是個好東西,以後可以留着給小黑作伴了。行了,東西我收下了,你們可以走了。”妖靈道人大笑道。
他伸出手摸了摸小黑的頭,小黑立即託着木門進了其中一間茅草屋,妖靈道人自己轉身準備回屋睡覺。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邀請我們進去的念頭,估計研究所的這些怪人脾氣都差不多,不喜歡別人侵犯自己的空間。
“妖靈老兄,記住了,這個是我徒弟,小白!看在他和小黑是哥倆的份上,以後我不在身邊的時候,幫我照看着點!”袁叔衝着妖靈道人的背影大喊道。
妖靈道人對袁叔的迴應就是,進門之後狠狠的摔上了門,然後房間內傳來了狗叫聲和木門的哀嚎聲。
“袁叔,事情算是辦妥了?”我小聲問道。
袁叔面帶笑意的點了點頭:“放心吧,妖靈道人以後對小白,肯定跟對小黑似的!”
這話聽起來有些拗口,但小白還是瞬間就反應了過來,這還是拿他跟狗比啊。他直直的瞪着袁叔,眼神中的怒火都快噴了出來。
“師父,剛纔有外人在,我也懶得讓你下不來臺。你告訴,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爲什麼開那種玩笑?”小白氣沖沖的質問道。
袁叔面不改色,一本正經的應道:“無知!爲師這麼做,當然都是爲了你好!你不明白小黑在妖靈道人心目中的重要性,我這是再提升他對你的好感!”
我相信袁叔這麼做,確實是有一定的作用。小黑對妖靈道人來說,就像是家人一樣,狗有時候比人更可親。
拿小白跟小黑相比,在外人看來可能是一種侮辱。但是在妖靈道人看來,卻並不那麼覺得,開了這麼個玩笑之後,他肯定對小白有了深刻的印象。
但是,我更相信袁叔之所以這麼做,肯定也是爲了滿足內心的惡趣味。剛纔他分明是笑的都快背過氣去,現在就算是裝的再嚴肅,也抹消不掉他的劣跡。
小白這個傢伙有些時候是混球了點,可是他還是懂的感恩和尊師重道的。他生氣歸生氣,卻絕對不會因爲這種小事跟袁叔有什麼嫌隙,最多是給袁叔幾個白眼而已。
我們走出了十幾米後,狗叫聲和木門的慘叫聲依然不絕於耳,偶爾還能聽到妖靈道人的怪笑聲。
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袁叔,把木門交給妖靈道人真的合適麼?爲什麼我覺得妖靈道人確實很……”
“很變態!”小白接了一句,他的感受應該跟我一樣。
袁叔又大笑了幾聲:“哈哈哈,你們都想哪去了?他怎麼就變態了?就因爲木門的慘叫聲?”
我和小白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難道這慘叫聲還不能說明問題?木門明明是在喊着什麼“老變態,放開我”之類的話。
不知道的,還以爲妖靈道人在強搶民女呢。
“你們來想太多了,他只是讓木門物盡其用而已。如果你們能在京城多待幾天,下次見到木門的時候肯定會大吃一驚。”袁叔解釋道。
妖靈道人雖然是專門的捉妖師,但是對妖物卻並沒有太大的偏見,甚至經常會馴化一些妖物,讓它們爲己所用。
比如妖靈道人養的那條叫“小黑”的狗,小黑早已經開啓了靈智,也算是成了精。不過小黑確實妖靈道人最重要的幫手,經常和妖靈道人並肩作戰。
這點其實我早就已經猜到,如果不是成了精,一條普通的狗也不會活那麼久。要知道,早在二十多年前,小黑就已經陪在妖靈道人身邊了,還差點被我爸爸和袁叔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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