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田建軍這態度,似乎我怎麼解釋都是錯的,不知道張揚到底跟他說了什麼,他現在明顯是已經認定我欺負了田欣。
我的腦子急速轉動着,絞盡腦汁的思考着該如何回答田建軍的問題,才能消除他對我的誤解。
猶豫了很久,我才支支吾吾道:“其實……其實也沒什麼,我和田欣只是有點小誤會,你千萬別多想。”
田建軍似乎對我這個回答並不滿意,冷哼了一聲後,繼續用審視的目光盯着我,盯的我心裡發毛。
“你這個混小子,我真是看錯你了!你住院的時候,田欣一直守着你,辛辛苦苦的照顧你,爲什麼田欣現在有事,你這麼晚纔來?”一旁的張揚突然義憤填膺的質問了一句。
我的嘴角微微抽搐,他不說這句還好。在他說完之後,我發現田建軍的臉更黑了,目光也變的更加銳利。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估計田建軍那刀鋒一樣銳利的眼神早已經把我穿的千瘡百孔,讓我死的不能再死。
我忍不住在心裡暗罵了幾句,張揚這個混搭還真會火上澆油。那個當爹的,願意聽到別人說自己閨女辛辛苦苦的照顧別的男人?
別說我現在跟田欣之間還沒什麼進展,就算我真的跟田欣是男女朋友,田建軍的心情也不會好到哪去。
“我……我之前被追殺,差點就……反正折騰了很久,我一有時間就趕過來了。田欣是我的朋友,我肯定也很關心她。”我尷尬無比的又解釋了幾句。
田建軍深吸了口氣,沉聲道:“算了,我不管在這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現在我要警告你,以後離我女兒遠點,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其實我很想跟他說一句,你就算是不客氣又能把我怎麼樣?但不管怎麼說,他可是田欣的父親,對長輩不能太無理。
對於他這種不靠譜的威脅,我聽着就是了,沒必要當回事。我跟田欣怎麼樣,是我們倆的事,我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用他來指手畫腳。
“夠了∽∽說,.⌒.co√,你們能不能消停一會?我跟陳帆什麼事都沒有,以後不要再提這件事了!”突然,躺在牀上的田欣開口了。
我們幾個都被嚇了一跳,很震驚的看着田欣。原來她並沒有睡着,剛纔只是在閉目養神而已,也就是說,我和田建軍之前的談話她全部聽到了。
我的心裡沒有來的一陣慌亂,仔細的回憶着剛纔我有沒有說錯什麼話。之後我更是有些懊惱,早知道她在醒着,我應該更加謹慎的考慮自己的措辭。
看了田建軍一眼,他似乎比我更加尷尬,看樣子他也不知道田欣其實沒睡着,結果在干涉女兒感情的時候當場被抓包。
“你來這裡,應該是爲了詢問案情吧?其他人都先出去,我要先跟陳帆交代今天凌晨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田欣睜開眼,面無表情的說道。
李所長和那兩個警察,包括坐着輪椅的張揚,都很識趣的離開了房間,只有田建軍還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
在出去之後,李所長輕手輕腳的關上了病房的門。如今房間內只有我和田建軍他們父女倆,氣氛變的很尷尬,而且還有種奇怪的感覺。
“爸,你也出去!”田欣微微皺眉,噘着嘴說道。
田建軍沒想到自己也會被趕出去,表情不太好看,有些爲難的看了我一眼。從他的眼神中我能看出來,他對我很不放心。
突然田建軍靈機一動,解釋道:“我……那什麼,我也需要了解案情。查案子這種事,還是我的經驗豐富,你要相信老爸。”
看得出來,其實田欣還是有些不情願,不過最終她還是很無奈的妥協了:“行吧,那你不要亂說話。我現在不適合繼續工作了,你一定要儘快把案子調查清楚!”
田建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連連點頭,鄭重的保證自己絕對不會打擾我和田欣的談話,只會在一旁認真聽着。
之後田欣又面無表情的看了我一眼,聲音冷淡:“坐下吧,知道些什麼,我都會詳細告訴你的。”
田欣的這種態度和語氣讓我心裡很難受,我們倆之間就好像是變成了陌生人,我感覺如果不是爲了案子,她甚至都不會主動跟我說話。
沉默片刻後,我做了個深呼吸,很認真的說道:“其實我也並不只是爲了案子,我很擔心你,想來看看你怎麼樣了。”
把心裡話說出來之後,我像是卸下了心裡的一塊大石頭,頓時輕鬆了許多。說完之後,我緊張的紅了臉,都不敢去注視田欣的眼神。
“咳咳!”田建軍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我差點忘了,田建軍也在房間之中,其實這纔是他的真實目的吧。他在提防什麼?怕我把他閨女拐走了?
“喔,多謝你的關心了,我現在好多了。行了,開始說正題吧。”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田欣的語氣緩和了很多。
我點了點頭,事實上現在如果不開始討論案情,我還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說。能把我們倆之間的關係維持到這種地步,已經很不容易了。
現在我的心裡都已經有了陰影,跟田欣說話的時候非常緊張,很害怕不知道哪句說錯了後,再惹田欣不開心。
關於案情我瞭解的不多,詢問田欣肯定不如袁叔在警局翻閱資料接觸第一手證據效果好。不過有些問題只有田欣能夠回答,這點誰也替代不了。
田欣告訴我,連環殺人案發生的時候,我們都還沒回到海濱市。因爲當時只發現了一具屍體,所以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
大概十天前田欣回到了海濱市,她跟小白不同,我們三個中田欣是第一個回來的。小白被帶到了靈異組的研究所,一個星期前才從研究所回到海濱市。
回來之後的第二天,田欣就正常去上班,並且接觸了連環殺人案。接二連三的屍體被發現,這個案子終於在海濱市引起了轟動,市領導也表示了高度重視。
被發現的那些屍體有些保存比較完整,有些則看起來損壞嚴重,但毫無例外,所有的屍體有着一個共同的特徵。
那就是屍體上的傷痕極其類似,像是被人活活虐殺。而且每個死者都死不瞑目,死之前瞪大了眼睛,似乎非常驚恐。
田欣並不是調查這個案子的主力,作爲一個普通的小警察,她所接觸的案件資料也頗爲有限。
而且在她開始上班的那天,我也因爲傷勢“嚴重”被送回海濱市。只要有時間,田欣就會守在我的身邊,細心的照顧我。
事情的轉機發生在小白回來之後,起初田欣和小白還沒有發生矛盾。跟小白的交談中,田欣告訴他警局現在也很忙,連環殺人案給整個海濱市的警方都帶來了極大壓力。
沒想到一向吊兒郎當的小白竟然對案子產生了極大的興趣,承諾要幫助田欣破案,然後田欣發現她漸漸經常見不到小白的人影。
小白的表現讓田欣都有些震驚,他真的找到了一些非常重要的證據。那些證據對整個案子的偵破,起到了很大作用。
李所長有了小白的支持,覺得或許有希望破了這個案子,然後再升升職,而小白急於證明自己的實力,兩人順理成章的勾搭在了一起。
後來因爲田欣每次來看我的時候都見不到小白,好不容易等小白出現,他卻在我“病危”之際在病房裡抽菸,田欣終於爆發了。
兩人吵架的原因和小白說的一樣,然而田欣並不清楚,其實小白也會經常來看我,只不過大部分時候是在深夜。就算他沒時間來,也會讓秦雪替他去看看我。
在我醒來的那天,我和田欣之間有了點小誤會,然後田欣氣憤的離開醫院。結果回到警局後,得知警方又有了新的發現。
因爲那個重要發現在李所長的轄區,所以他才帶着人,叫上了小白一起行動。之後根據種種線索,田欣和小白一行人趕到了桃園。
“抵達桃園後,我們都十分小心謹慎。一切線索都指向那排小屋子,那裡很可能是案發現場。”田欣回憶起凌晨時的經歷,眉頭皺的很深。
她口中的那排“小屋子”實際上就是後來慘案發生的那一排豬圈,他們的判斷並沒有錯,那豬圈確實就是案發現場。
連環殺人案中的那些死者有一部分甚至全部都是死在豬圈中,也有很多沒有被發現的死者,早已經葬身池塘之中。
我一直沒有說話,認真的聽着田欣回憶這些天發生的事情。雖然她把照顧我的經歷都一概而過,可我依然覺得很感動。
她所知道的事情中,最重要的還是她今天早上的經歷。說到這一段的時候,我更加集中注意力,並且做好準備,隨時說出內心的一些疑問。
“我們真的已經足夠小心了,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的一個同事掉進了池塘中,驚起了食人魚。我當時看到他似乎被什麼絆了一下,卻並沒有發現絆倒他的東西。”田欣嘆了口氣。
我安慰了一句:“這不是你的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絕對不是普通人,你們已經做的夠好,這種案子還是應該由實力強悍的陰陽師來負責。”
田欣那個同事到底是自己不小心掉進了池塘裡,還是有着其他的原因,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我不想在這個細節上深究,讓田欣心裡更難過。
聽到我的安慰後,田欣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小白自告奮勇跳下水救人,我們也在岸上想辦法把他們拉上來,場面非常混亂。正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個黑影躥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