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談得最歡的話題,莫過於無極和被偷窺事件了,先說前者,無極的衆弟子此次鬥法各個身手不凡,不僅能穩勝對手,更把一些常常看不起無極的對手羞辱了一番,本以爲寧靜那場已是絕了,沒想後來,還有更絕的,讓對上無極的人惶惶不安。雖然無極的手段令人憤怒,但是對無極的不屑漸漸少了,沒有人會當着他們的面,如何如何鄙夷了。
想要繼續以前那種鄙夷,可以,必須能受得了無極這邊的種種變態的羞辱。原來溫順的小綿羊,一下變成了惡狠狠的大灰狼,這讓許多異人有所不適。更有一個倒黴的異人,上臺見了對方是無極的弟子,立即嚇得暈了過去,他倒從未鄙視過人家,只是聽師兄師弟們傳得邪乎,說無極的弟子讓魔鬼附了身,個個兇威浩蕩,千萬不能和他們同場,不然會很慘很慘。
這種說法自然站不住腳,有心人卻察覺,這批無極弟子絕不是上回鬥法的弟子,而且,據他觀察,每回過來參加鬥法的無極弟子都不一樣。如此想想,得出一個震驚的結論,以前的那些不是精英,而是過來學習經驗的,頂多是中上之資,而今出現的一批大灰狼纔是真正的精英。看來,無極的野心不小,是要在此次鬥法中打出聲譽來啊。
於是,有些心懷叵測之心的人,悄悄收了手腳,只怕無極的人順藤摸瓜,到時倒黴的可是自己。好在無極也沒有做得太過分,只對一些尚且明目張膽看不起他們的人大打出手,這讓人安心了許多,對於無極之前的手段也能體諒,畢竟,換上誰也受不得悶氣。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感覺雙方相差極近時,會千方百計地追趕或者誣陷,距離太遠時則不會生出覬覦之心,還會覺得應當如此。
另一件,被偷窺事件,當時雖被壓了下來,事後這些被偷窺的女異人卻不幹了,一定要查出真兇,讓他受到應有的代價,這些女異人門派的長者們也是頭大如鬥,說算了,女子的名譽擺了那兒;說去找,人海茫茫,怎麼找?於是,折騰了好幾日,沒有絲毫線索。
有人提議,去找天機先生來推算,立即得到了呼應,可是被長輩阻止了,簡直胡鬧,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鬧一鬧也算了,居然要麻煩天機先生。最後只能悻悻收場,要知道天機不可泄露,窺探天機本是逆天,天機先生豈能爲她們推算這等小事?女異人雖然收場了,可這一舉動成了男異人交頭接耳侃大山的話題,一直議論不休。
幾日之後。
異人的精英鬥法,差不多已接近尾聲。
現在臺上正在交手的是江如詩和花茗,說起來兩人都是第一次參加,卻個個戰力驚人,竟從開始到現在鮮有敵手。
江如詩一身現代裝與一向古裝的花茗戰在一起,彷彿兩個不同文明的碰撞。
現在卻沒人敢說江如詩顯擺,原來有人見他在無極一派,上臺之後又沒正裝,以爲做作,沒把規矩放在眼裡。
在各種正規場合,異人需要着古裝,因爲古裝纔是正裝,用此來顯示,他們沒有忘記祖宗教誨。
可是,知道他是月隱弟子之後,個個沒了聲音,好像月隱該如此似的。月隱從千年前繼成了凡輝的魔界術法之後,一直特立獨行,放棄了原來的門派功法,以示與異人劃清界線,他們一派做他們的事。
臺上的兩人慢悠悠地打着,完全不似之前的如狼似虎,全沒了令對手聞風喪膽之威。
“索命毒霧!”
一片綠色的霧氣,眨眼間瀰漫了整個臺子,那霧中隱隱傳來鬼哭狼嚎之音,甚是詭異。
這時,霧裡光芒閃爍,一道道黃色光線沖天而起,劃破毒霧,滿天的符咒的飄舞,很快,破開了毒霧的重重封鎖。
顯出花茗的身形,她正在在那裡不斷地在虛空中畫出一個個符籙,這是靈力畫出的符籙,不需要任何紙張、毛筆材料,威力卻很強大。
花茗茅山道法,江如詩是魔界術法,兩者相剋,應該很快分出勝負的,可是,兩人鬥了半日,仍難以分出勝負。明白人一眼可以望出,兩人看似鬥得轟轟烈烈,全是虛晃的招式,表面華麗異常,內裡卻沒有多少實戰成分。
觀者們看得一陣奇怪,來這裡的大都是各個門派精英,哪能這連也看不出?過來學習經驗的普通弟子沒看明白,後被精英弟子點明,心裡納
悶不已,問起原因。
“這還用說?難怪,你成不了精英弟子,這點悟性都沒有!”
“師兄說的極是,可小弟確實看不明白。”這位師弟雖被罵了,卻是一副不恥下問的模樣,心裡卻把把師兄的家人挨個問候了一遍,這點屁事,誰看不出來?要不是你家裡有錢,賄賂了師叔,他哪會把真本事傳你?你能在我面前得瑟?
師兄清了清嗓子,臉上覺得特別有光,“你看那江如詩動作緩慢的樣子,要是之前,他早把那些對手打下臺子。剛剛的毒霧已經困住花茗,要是再加把勁,一定可以將花茗傷着,而花茗見人家不想傷她,也動了惻隱之心,不忍趁機傷人,所以,這兩人才佯鬥半日不分勝負,想是等到半個時辰過後,混個平局唄。”
師弟擡頭,“認真”看了一會,果然是的,江如詩看似出手狠辣,卻招招不盡全力,花茗呢,被動破招,也不趁機勝敵。
看了之後,他點了點頭,又“認真”想了一會,有一事不明,他們爲什麼這樣?於是問了出來。
師兄點了頭,誇師弟好學,終於發現了問題根本,故作老成地說:“哪個少年不懷春,當然是喜歡上花茗了。”
“啊!”師弟故作驚訝。
……
花茗喝道:“天地清明,顯日月!”
一道道咒文紛紛糾結,眨眼形成一個完整的太極模樣,破解了對方的又一魔界術法。
她心靈傳密,說:“江公子,感謝你的承認,但花茗不能勝之不武,所以,撐到現在,馬上要到和局了。”
“誰說要和局,明明是你勝了。”
“嗯?”花茗看去,直接江如詩居然不擋她的這一招,直接讓道術攻在他的身上,又在地上“掙扎”了一會,緊接着起身說:“我認輸!”
評委聞言,愣了一下,說道:“花茗,勝!”心裡在說,你早幹嘛了,莫不是趁機一飽眼福?
此時,日漸西山,衆人開始有序離開,今天的鬥法結束,直等明天最後總決戰。
那位師弟跟在師兄身邊,又問:“聽說,花茗本來要嫁那位美女一樣的寧靜的,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寧靜不要她了。”
“確是如此。”師兄看了他一眼,神秘兮兮地說:“你知道現在爲什麼沒有異人追求她嗎?”
“爲什麼呀?”師弟這回的不解是真的,花茗這麼美麗的女子,確實沒見一個人追求,經過這個頭腦簡單的師兄一提醒,還真有這麼個問題,看來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
師兄看了看周圍,伏在師弟的耳邊說着什麼,師弟聽了,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然後他嘆息一聲,不無憐憫地道:“竟是九陰之體……”
……
屋內。
朱熹哭着臉在抱怨江如詩,“江大俠,你怎麼可以認輸?你這下可害苦我了。”
柳茜茜忍不住偷笑,不過,臉上很得意,這回她賺了。
江如詩疑惑不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呵呵……”寧靜把朱熹和柳茜茜的表現收在眼裡,搖了搖頭,說:“他們倆在你鬥法之前,來了一場賭博,朱熹壓你勝,茜茜壓花茗勝,賭注爲五百元。”
江如詩聽了,又細細地打量着朱熹,很是同情,攤了攤手,“好吧,看你一口一個大俠的叫,做了幾日的粉絲份上,我告訴你原因吧。”
“看上人家花茗了唄……”朱熹搶答了一句,這已經被傳的人盡皆知。
江如詩對他豎了一個拇指。
柳茜茜望着江如詩,如同第一見到他時,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江如詩被看得一陣發毛,這樣的目光,比之對戰那些精英還要可怕。
柳茜茜“哼”一聲,“不要這樣看着我,我現在可是名花有主的人了。”
聞言,江如詩差點喘不過氣來。
柳茜茜這才滿意,說:“你這樣的追求方式,好別緻,好浪漫啊,愣是與心上人對視了半小時。”
江如詩深以爲然。
朱熹不服地說:“茜茜,你難道忘了,當初你可是天天來機房學習的。”尤其,把“學習”倆字咬得很重。
“你……”柳茜茜恨恨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