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掛了電話之後走了過來,站在我面前對我說道:“算你今天走運,大哥讓我們把你打一頓就放了,真是便宜你小子了,這個教訓你可得記住了啊。”說完他拍了拍我的臉,讓旁邊的人給我鬆綁。
我渾身痠疼,身上的繩子鬆綁了之後我還是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黃毛二人相繼離去。
我在地上趴了好一會才緩過來,扶着牆站起了身,身上隱隱作痛,特別是背後和肩窩的地上,被他們踹了很多下,估計傷的不輕。
我一直等到身上有了力氣之後才慢慢的離開這個地方,外面天還亮着,剛纔看了下手機,還不到八點,剛下班就被他們打暈弄到這裡來了,看來我還沒下班的時候,沈威就通知他們了。
被人從背後捅了一刀子的事情着實不好受,沈威的所作所爲是真的惹到我了,之前在學校的時候我就不是什麼三好學生,身邊的兄弟說一句話我就能擼起袖子跟人幹起來,畢業工作之後我就收斂了自己的脾氣,沒想到在公司卻被人當成了好拿捏的軟柿子。
我摸了摸嘴角的傷,今天發生的事情暗暗的記在了心上,想着什麼時候有機會弄回去。
我順着巷子一直往前走,走到了外面,這邊離公司不遠,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往公司門口走去,還沒走到門口,就看見了夏琳。
隔着大老遠的距離,夏琳就看到了我,她見我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馬上小跑到了我的面前,在看到我狼狽的樣子後,驚呼出聲。
“陸炎,你這是怎麼了?”夏琳拉着我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
“剛纔在門口的時候被小偷搶了,我追過去被打了一頓。”我沒有把沈威故意搞我的事情告訴她,這丫頭平時有什麼心事都放在了臉上,我要是告訴了她,她這直性子指不定就去找沈威算賬了,我還沒有到一個女人替我討公道的份。
夏琳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我臉上的上,心疼的問道:“疼嗎?”
我剛準備說不疼,嘴角一抽就扯到了傷口,疼的我“嘶”了一聲,再看夏琳的時候,發現她眼睛已經紅了。
“這些小偷也太過分了吧,偷了東西還把你打的這麼狠,簡直是禽獸。”夏琳一邊心疼我,一邊憤憤的罵着那些不存在的小偷。
“陸炎,我們去醫院吧,檢查一下還有哪裡傷到了。”夏琳罵完了‘小偷’後對我說道。
我正好也有這個打算,身上疼的不行,估計是傷到哪裡了,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比較放心。
我和夏琳攔了一輛車去了醫院,醫生給我檢查了一下,居然還有一處肋骨有輕微的骨折,還有別的地方大大小小的傷就不說了,我看了我的檢傷報告,心裡把沈威的這個仇給記了下來,我還沒有這麼狼狽過呢。
包紮好了傷口,我和夏琳往醫院門口走去,剛走到外面,就看到了一個穿了一身名牌的女人,她的眼睛紅腫,像是哭了很久的樣子,神情看上去也很難過,旁邊還跟了一個女人,正在安慰她。
我多看了這個女人兩眼,覺得她有點眼熟,我努力想着這個女人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就聽見夏琳看着那個女人說道:“啊,是她。”
我看向夏琳,見她認出了那個女人,便問道:“夏琳你認識她?”
夏琳點點頭又搖搖頭,我不太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你這是認識還是不認識啊?”
“我認識她,她不認識我。”夏琳看着那個女人的身影說道。
“她是誰啊,我也覺得她有點眼熟。”我說道。
“她就是今天新聞上那個死者的老婆啊,那個誰,好像是什麼張總吧,對,就是他的老婆。”夏琳慢慢的說道。
張總的老婆?
“張總不是死了嗎,他老婆怎麼在這啊?”我不解的問道。
“我看網上說,張總的屍體在這家醫院做法醫鑑定,看能不能從屍體上找到兇手的線索,這個新聞你早上不是看了嗎,怎麼現在就不記得了,不過我覺得這個女人也挺可憐的額,這麼年輕就成了寡婦。”夏琳說着說着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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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那個女人的方向看了過去,發現她確實還很年輕,看上去還沒有三十歲的樣子,皮膚和身材都保養的很好,長的也很漂亮,沒想到張總看上去又老又醜的,老婆卻這麼好看。
“不過聽說這個女人跟那個死了的張總也是二婚。”夏琳又說了一句。
“你怎麼會知道,我記得新聞上沒寫他們是二婚吧?”我看向夏琳,不知道她怎麼會知道這麼多小道消息的。
“我這也是在公司跟周玉她們聊天的時候聽到的,周玉說這個張總之前有個老婆,好像是他父母介紹的,那時候他的公司還沒做到這麼大,後來據說公司發展起來了,賺了不少錢之後就把他之前的那個老婆給甩了,又跟現在這個老婆結的婚。”夏琳小聲把她聽來的那些八卦都告訴了我。
“聽說他現在的老婆可比他小十多歲呢,男人怎麼都這樣,有錢了就找小老婆,而且他的公司也是他前期跟他一起創立的,現在成了大公司就把人家踹了,真是沒良心,我看他的死也是報應。”夏琳說到後面有些憤然。
我聽了她的話,才知道那個張總原來還搞過拋棄妻子這種事情,拋棄糟糠之妻,還娶了個年紀輕又漂亮的,從這一點就能看出張總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好吧,什麼叫男人都是那樣。”我想着剛纔夏琳說的話,覺得有些不對勁,於是反駁道。
夏琳不滿的嘟起嘴,說道:“我又沒說錯,那個張總確實不是好人嘛,我還聽說他經常騷擾他們公司的女員工,還借工作爲由占人家的便宜,後來還以炒魷魚這種事情來威脅人家不許說出去,反正這個張總的人品特別差,他死了也算是爲社會除害了。”
夏琳在我旁邊不停的叨叨叨,把張總乾的那些事情都說了個遍,語氣裡滿是鄙夷。
我聽着張總做過的那些缺德事,很認同夏琳說他人品差的話,從他做的這些事情中就能看出這個人是多麼的卑鄙,怪不得那天他一直吃楚妍的豆腐,還拿公司的合作來壓她,看來這也是慣用手段了。
知道了這些事情後,我也覺得張總的死是爲民除害,死有餘辜。
只是,殺死他的人會是誰呢,從他幹過的事情上來看,他應該得罪過不少人,恨他的人肯定很多,是被他欺負過的女員工,還是被他佔過便宜的合作伙伴,或者是被他拋棄了的前妻?
這樣算下來,跟他有仇的人太多了,每個人都有嫌疑,警方要確認殺人兇手還真不容易。
“好了好了,別吐槽了,反正這人也死了。”我對一邊還憤憤不滿的夏琳說道。
“嗯哼,我就是越想越氣,覺得這種人死了就死了,殺了他的人算是爲民除害了,我倒是不希望兇手被查到呢。”夏琳小孩子氣的說道。
我笑了下,覺得她的想法真的很單純,殺人是要償命的,沒有人能逃過法律的追究,雖然事實是這樣,但是我的內心深處還是很贊同夏琳的話。
幹了壞事缺德事的人還能好好的活着,甚至比別的活的更好,這有時候真的是種諷刺。
轉眼間,張總的死已經過去好幾天了,各大新聞也一直在關注這件事情,警方那邊好像一直沒查到犯罪嫌疑人是誰,但是張總家裡的醜事倒是鬧出來了不少,比如說他的前妻和現在的妻子爭奪家產的事情,公司逃稅的事情。
網上還爆出了很多張總幹過的缺德事,更有曾經在他身上吃過虧的‘受害者’發的微博,他佔女員工便宜逼人家跟他睡覺的事情也曝光了很多,一時間,網上對這個張總罵聲一片,不少人都覺得他死的活該。
我翻了翻微博,關於這些事情的評論都是罵張總的,網上的風向就是一邊倒,這也爲警察的辦案增加了難度。
不少人覺得大快人心,我翻着這些評論,卻覺得有些奇怪,怎麼短短几天內,張總家的事情和公司的事情都曝光了出來,這些事情太過巧合,隱隱的讓我覺得這件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反倒像是有人故意把這種事情曝出來,就是爲了混淆公衆的視線,利用外界的輿論破壞案子的進展的。
我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我對張總的這個案子有些莫名的關注,但是這麼多天過去了,案子一點進展都沒有,倒是看了不少的好戲,我也開始對這件事情失去了好奇心。
自從那天我被沈威找來的人打了一頓之後,沈威在公司對我的敵意倒是隱晦了很多,他還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受傷的第二天,我從他旁邊走的時候還假惺惺的問我怎麼了,我受不了他這副虛僞的樣子,直接沒有鳥他。
他對其他女同事都是一副有禮貌的暖男形象,但是在男同事面前就顯得很是虛僞了,這也導致沈威在公司的男性人員非常的不好,我沒有理他這件事情在外人看來倒是很正常的事情。
沈威雖然沒有將對我的敵意表現出來,但是在某些時候我還是能清楚的感受到,比如說我和楚妍走的進的時候,我想起那天黃毛教訓我的時候,說我糾纏人家的女朋友,看來這也是沈威在他們面前的說辭。
他口中的‘女朋友’自然就是楚妍了,想到這裡,我覺得有點好笑,這個沈威還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居然跟別人說楚妍是他的女朋友。
我知道沈威是因爲楚妍跟我走的比較近纔看我不爽的後,我在公司就有些刻意的跟楚妍說話,還總是當着他的面,乾脆讓他的心裡更加的不爽。
比如現在,我就在他陰沉的目光下去了楚妍的辦公室。
我進門的時候,楚妍正在打電話,聽到我進門的動靜馬上掛斷了電話,她見進來的人是我,有些不悅的說道:“你有什麼事情?”
我把手裡的袋子放到旁邊,說道:“這是你上次讓我穿的西服,我送到乾洗店去洗過了。”
楚妍看了一眼那麼袋子,沒有動,只是淡淡的說道:“我說了,不着急,好了你沒事就出去吧,我還有事情。”說完她就把手機拿了起來,看樣子是準備繼續打剛纔的電話。
“你還杵在那做什麼?”楚妍不耐煩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