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手裡的釘子,然後看了下撿到釘子的位置,發現這釘子是從門的邊緣地上掉的。
應該是用來固定門和牆的,我仔細的看了看,發現這個地上的釘子掉了不少,都是因爲時間久了釘子生鏽了才掉下來的。
剛纔我一直在用鐵棍砸門的中間,一直沒有作用,門被人從外面鎖着,想要砸開的可能性太小,而這個門的邊緣看着就一副不太牢固的樣子,從這裡下手砸開的可能性應該更大點。
想到這裡,我身上的力氣又回來了,我拎着鐵棍,對着邊緣不牢固的地上就是幾下,果然,這邊開始有了縫隙。
我像是看了希望,渾身充滿了力氣,一鼓作氣,對着那個鬆動的地方狠狠的砸着。
那個地方在鐵棍的劇烈撞擊下裂縫越來越大,我的力氣也越來越大,終於,在狠狠的一擊後,門的一邊開始搖搖欲墜了。
我的動力更大了,接連幾下用力之後,門劇烈的閃了幾下,然後“嘭”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門開了。”我回過頭,激動的對鬱婕說道。
鬱婕的臉上也有了一絲笑意:“快過來,夏琳還在發燒呢。”
我趕緊從喜悅中緩過神來,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了夏琳的身邊,鬱婕將她扶上了我的背,我揹着夏琳就往外面走。
夏琳燒的很嚴重,我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她身上滾燙滾燙的。
我加快的腳步,揹着夏琳往樓下走着,鬱婕緊跟其後。
好不容易走到了一樓,下樓的過程中我還差點摔倒,我和鬱婕走到大門口的時候,發現一樓的大門也被鎖住了。
“媽的,這是什麼傻逼,還鎖兩道門,看來是真的不給我們留活路啊。”我氣的破口大罵。
看來把我們關在這裡的人不是一般的謹慎,居然在樓下還上了一道鎖。
一陣涼風吹來,我的外套給了夏琳,此時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衣,被這冷風一吹,就打了個噴嚏。
回頭一看,鬱婕也在微微的顫抖着,看上去也冷的不行。
冷風一陣陣的吹來,我的身上也沒了力氣,恨不得坐在地上不起來了,但是一想到夏琳不能等,我只能筆直的站着。
“陸炎,窗戶。”鬱婕說道。
窗戶?我的眼睛一亮,風不就是從窗戶外面吹進來的麼。
我四處看了看,果然看到了一扇窗戶,已經沒有了玻璃,外面的風呼呼的從那裡往裡面吹着。
“我們從窗戶出去。”我果斷的說道。
鬱婕走了過去,手腳麻利的從窗戶翻了過去,然後在裡面接應着我和背上的夏琳。
窗臺還有些高度,鬱婕在外面費力的接住夏琳,我趕緊從窗戶這邊爬了過去,然後將夏琳背在了身後。
我回過頭,剛準備邁步走,卻忽然被眼前的一幕驚到了。
這扇窗戶的外面正是醫院的後面,讓我沒想到的,醫院的後面居然是一片墓地。
這片墓地的面積不大,墳墓也都破爛不堪,像是許久沒有人來的樣子。
難道這一片墳墓都是野墳?
外面的寒風狂妄的吹着,我和鬱婕站在原地好幾分鐘都沒有動。
我們進來的時候是從正門進來的,根本沒看到這個醫院的後面,剛纔只想着出來,也沒有仔細看外面,誰能想到醫院的後面就是一片墓地。
我忽然想到今天來的時候,那個司機一直不願意到這邊來,他當時的理由就是這片地方鬧鬼,我嚥了咽口水,有些慫。
鬱婕的時候捏住了我的袖子,我知道,她應該是有些怕,饒是她這麼淡定的性子,此時猛地看到這一幕也不禁怵的謊。
此時再回去也不可能了,只能繞過這片墓地,往前面走去。
“走吧。”我咬咬牙,對鬱婕說道。
她雖然有些怕,但是此刻也緩過來了一點,跟在了我身後。
現在已經是深夜了,今天是個陰天,外面只有慘淡的月光,照着這一片墓地更顯得陰森森的,滲人的很。
這時候,我們已經走到這片墓地的中間了,我咬着牙揹着夏琳腳步不停的往前走着,強迫着自己不四處亂看,忽然,腳下一個踉蹌,我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差點摔倒,幸好有鬱婕在身後扶了一下。
我藉着淺淺的月光看了過去,發現是一塊黑色的木板,定睛一看,居然是棺材的蓋。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往旁邊瞟了一眼,看到了自己正踩着一個棺材的旁邊,這個棺材已經破損了,剛纔絆了我一下的,就是掉到一邊的蓋的一部分。
我沒敢再繼續看下去,這片墓地像是沒有主人一般,不知道埋的是誰,也沒有人來打理過,現在已經破損不堪,墳頭當時應該也沒有好好的埋,所以現在四處都能看到破了的棺材。
“快走吧。”鬱婕在旁邊催促着我,我吐出一口氣,繼續往前面走着,穿越了這片墓地。
整個過程中,我沒有在停頓一下,僵硬的邁着雙腿不停的走着。
終於,我們走到了之前下車的那條路上。
“鬱婕,你把我的手機從兜裡掏出來,看看這邊有沒有信號。”
鬱婕依言從我的褲兜裡掏出了我的手機,點開看了看,失望的說道:“沒有。”
“沒事,我們再往前面走走看,我就不信他能屏蔽這整個郊區的信號。”我咬緊牙齒說道,繼續往前走去。
我不知道我和鬱婕走了多久,我身上早就沒有力氣了,此刻全憑着本能的在往前挪着。
外面的天已經矇矇亮了,凌晨的溫度格外的低,走在外面凍的全身都僵硬了。
“鬱婕,你再看看。”鬱婕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拿出手機看了下。
“有了。”鬱婕清亮的聲音。
“是嗎,快點給我朋友打電話。”我趕緊對鬱婕說道。
鬱婕在我的指示下給強子打了電話,那邊電話響了很久才接起來。
“喂?誰啊?”強子的聲音有些不耐煩,應該是剛被吵醒。
“是我,陸炎。”我張了張凍的發抖的嘴巴,對着電話吼道。
“陸炎,你這大晚上的不睡覺幹嘛呢?”強子聽到了我的聲音,稍微清醒了一點。
“你他媽快別睡了,來救老子,老子要死了。”我說道。
強子聽了我的話急了:“不是,陸炎你咋了啊?”
“別廢話了,xx路,你趕緊過來,快點。”
“xx路?你怎麼跑那個鬼地方去了?”強子在那邊問道。
我剛準備回答他,手機的屏幕卻忽然黑了,強子的聲音也消失了。
“握草?”我罵道。
“我剛纔看到你手機沒電了。”鬱婕清冷的聲音在我旁邊響起。
“這他媽… …”我剛準備爆粗口,鬱婕忽然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我想起每次我罵髒話的時候她的臉色就很難看,被她這麼一看,我只能生生的把沒說完的話嚥下去。
“你那個朋友會來嗎?”鬱婕輕輕的問道。
“肯定會的,我和強子都多少年的兄弟了,我說了讓他來他爬也會爬來。”我自豪的說道。
“那就好。”鬱婕輕輕的說了一聲後,就不再說話。
我和她順着來時的那條大路一直往前走着,就在我們快要筋疲力盡的時候,前面出現了一輛汽車。
那輛車裡的人在看我們的時候,速度馬上就加快了,才幾秒的時間,就停到我的旁邊。
強子從上面跳了下來,驚訝的看着我:“陸炎,你這是幹嘛去了,怎麼弄的這麼狼狽。”
此時我穿着的白色襯衫早就髒的不成樣子了,上面黑乎乎,頭髮也凌亂的散在額頭,臉上沒猜錯的話也都是灰撲撲的。
“你先別問了,幫我把背上人接一下。”
強子這才發現我背後還揹着一個人,他趕緊走到我身後將夏琳接住,身上的負重一歇,我整個人才活了過來。
夏琳雖然不重,但是再怎麼說也是一個成年人,揹着這麼個大活人下了五樓,又走了這麼久,還是很吃力的。
強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身邊一臉淡然的鬱婕,最後又看了看倒在他懷裡的夏琳,他欲言又止,剛準備開口問,我急忙打斷了他。
“有什麼話回去了再說,快把人扶到車上送醫院去。”
強子這才發現夏琳整個人都滾燙滾燙的,他趕緊把夏琳扶到了車上,我和鬱婕也跟着上了車。
強子在我的催促下,將車開的飛快,原本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只用了40分鐘就到了。
因爲夏琳的情況很嚴重,他直接把我們送到了醫院,夏琳被直接送進了搶救室。
鬱婕站在我旁邊,我這纔看到她的胳膊上有一條傷口,不長,但是有點深,還有往外流血。
“你胳膊怎麼了?”我關心的問道。
“醫院窗戶出來的時候不小心劃了。”她淡淡的說着,好像受傷的人不是她一樣。
“我帶你去上藥。”我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在這裡看着夏琳的情況。”說完,她就轉身往處理傷口的地方走去。
“喲,陸炎,這是你女朋友啊?”鬱婕剛走遠,強子就八卦的問道。
我白了他一眼:“不是。”
“那裡面那個就是咯?”他又笑嘻嘻的說道。
“也不是。”
“那這兩個大美女是誰啊?”他好奇的問。
“同事而已。”我回答道。
“哦,這樣啊。”他了然的點點頭。
“對了,你今天這是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他又關心的問。
提起這個我就來氣:“被人搞了!”
“媽的,誰?誰敢搞我兄弟。”強子怒了。
我剛想說是經理的老婆和她的姦夫,但是又忍住了,畢竟之前只是我和鬱婕的猜測而已,沒有確切的證據,現在唯一可能知道的人就是夏琳,可夏琳一直昏迷不醒,所以這一切還是要等她醒來了之後才能確定。
“這個我暫時還不確定,等我搞清楚了我在告訴你。”我對強子說道。
“好,你查清楚了一定要告訴我,媽的,誰敢搞我兄弟,看我不弄死他。”強子餘怒未消。
我見他這樣有點感動,不愧是和我一起長大的兄弟,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就一直護着我,所以在我出事的時候我第一個想起的就是他,而強子也沒有讓我失望。
我又和強子說了幾句話,旁邊急救室上面的“急救中”三個字閃了閃,然後滅了,急救室的門忽然打開了,我趕緊走了過去。
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我緊張的問道:“醫生,裡面的人怎麼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