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着急的往那邊趕,中途踢倒一個半躺着垃圾桶,裡面的東西被踢的倒下來,發出“噹啷啷”的聲音,我暗叫一聲不好,廁所裡的聲音果然不見了。
我慢慢的往那邊靠近,耳朵貼在門板上聽裡面的動靜,不知道是什麼緣故,現在裡面的動靜顯得十分明顯。
“滴答滴答”的流水聲在寂靜空曠的場地裡顯得十分清楚。
忽然,我感覺到毛孔裡一陣難受的瘙癢,耳洞中吹來一陣涼涼的陰風。
那風聲穿過耳道上細小的絨毛在內壁上刮來刮去,好像是有人在耳邊吹氣!
我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身體猛地一激靈,整個人差點兒沒腿軟的坐在地上。
什麼情況?我連忙捂住自己的耳朵往後退了半步,這地上……
腳下的地面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從裡面滲出了不少的液體,紅紅的顏色看起來竟然像是血一樣!
說真的,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我自己都感覺到有些害怕,蘇怡!往後飛快的撤了幾步,直接一腳踹在門上,薄薄的木板門發出厚重的聲響。
巨大的力氣卻只將它踹開一個縫隙,我透過門縫竟然看到水池邊上半趴在水裡有個人,她就那麼靜靜的趴在那裡一動不動!
“蘇怡!我來救你了!”
我用盡全力去拽門,讓人意外的是,幾乎沒用什麼力氣,就直接將門掰斷了!
沒時間管到底是爲什麼,直接一個健步衝上去,拽住蘇怡的肩膀把人往上擡。
可是,他的肩膀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拖着似的,尤其是頭,無比的沉,讓我生出來一種地下有個石頭在拽着她的錯覺。
“蘇怡?蘇怡?”
我又小聲兒叫了一下,從地下竄上來一個大大的氣泡,一個接着一個,而且肩膀微微鬆動,明顯是還有些意識!
“蘇怡!我這就拉你上來!”
我稍微轉頭在附近看了一下,直接站起來從她的身後抱住她,將整個身子往上提。
果不其然,人被我提上來半個頭。
嘴巴在露出水面的瞬間,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就像是離開水很久的魚。
“蘇怡?蘇怡?”
“陸炎,我頭髮絞在一起了,也不知道底下怎麼回事兒!”
眼看着她要伸手去拿,我立刻制止了她,
“你等一下,我看那邊有把剪刀,等一下我給你弄!”
說來也快,我從邊上拿了一下剪刀就往回趕,要不是剛纔看了一眼,還真是不知道那邊有個剪刀呢!
蘇怡的腦袋還在往底下沉,我立刻從後面拽了一下她的領子。
就在這個時候,卻聽見一聲脆響。
那聲音就像是什麼東西斷掉了似的,在寂靜的空間裡顯得格外突兀。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我小聲的問。
就在那一瞬間,我感覺到底下的人愣怔了一下,然後才聲音急促的和我說,
”你還有閒心管別的!我什麼都沒有聽到,快點兒吧,要不然我的頭髮就要被撤下來了!“
我一聽,哪裡還敢耽誤,將剪刀伸下去,對着下面一頓狂剪,沒一會兒竟然覺得有些累了。
可是,面前的如同海藻一般的頭髮在底下打結,甚至有些纏住了我的手,半天才解下來一隻。
”你這個頭髮可真多啊!要不直接從頭皮處減掉?“
我說的小心翼翼,生怕蘇怡反對,畢竟對女人來說,這個頭髮怕不是她的命啊!
令人意外的是,她竟然沒有說什麼,十分直爽的就答應了,彷彿這些個都不值一提。
我心裡安定下來,又朝着她的腦袋伸出手去,剪刀貼着她的頭皮滑過,兩邊的距離短短的一個指節。
“那我可真要剪了啊!”
“快點兒吧!你囉嗦什麼!”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生氣。
就在我不注意的時候,忽然從底下伸出來一隻手,毫無徵召了抓住了我拿剪刀的那隻。
我的心臟猛地皺縮一下,下意識往回抽了一下,才藉着月光看到從底下伸出來的那隻手。
白色的細小的手指,不自覺的讓我想到了裝在塑料帶裡的泡椒風爪,可真是噁心的要命!
”你……“
”你自己不行,只能是我來了!“
蘇怡的話有些冷,她大概是因爲我動作太慢,要發脾氣了!
於是,我連忙將注意力集中到她的腦袋上,剪刀貼的更近,幾乎是直接貼着頭皮的。
正在剪得專注的時候,猛地聽見後面有個人叫我的名字,我下意識的答應,然後瞬間回頭。
”啊?蘇……蘇怡?“
我愣愣的看着身後的那個人,有些回不過神來。
”你不是在……“
蘇怡滿臉的奇怪,朝着我走過來。
我僵着脖子低頭,卻幾乎是在一瞬間,沒有任何防備的被底下的人抓住了手上的剪刀,沒等反應就一個用力,按住我的手朝着底下的狠狠刺下去。
水裡的溫度冰涼刺骨,我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一下一下的扎我的手指頭。
說時遲那時快,蘇怡已經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我的面前,她沒有過多的解釋,朝着我就是一腳,我連忙躲閃,慌亂中感覺扯下來一個什麼東西。
”臥槽!”
我扭頭就看到一個女人的頭被我拿在手中,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眼睛似乎是因爲在水裡浸泡太久而滿都是水,越看越覺得害怕。
“我的媽媽呀!”
“現在才知道叫媽媽了?”
蘇怡從兜裡掏出來幾張紙符,朝着這邊又撲過來。
我立即配合,將自己手中的東西往外扔,但是奈何怎麼甩也甩不掉。
那東西就像是粘在我的手上一樣,稍微一動還有些疼。
”這他孃的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啊!“
”誰知道啊!現在你有什麼辦法?“
經過她這麼已提醒,我纔想起來自己的手中還拿着剛纔的那把剪刀,連忙朝着她扎過去。
一瞬間,面前的剪刀跟長了眼睛一樣,朝着面前的那顆蘇怡的腦袋軋過去。
我的眼前毫無防備的一花,被濺了一臉的汁水,惡臭的氣味讓我有些怔忪。
“還不扔掉!”
我順手將手上的東西扔掉,在撲過來的一瞬間,換作手中的那把匕首。
令人驚奇的是,地上那顆已經破爛不堪的腦袋來了個急剎車,下一秒轉了個方向,“嗖”一下飛走了。
“你怎麼在這兒?”
“你怎麼在這兒?”
我們兩個驚訝的看着對方,同時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