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醉酒訴說

現在已經是下午時分,一天也即將過去,快樂的逝去,傷心的逝去,終究還是逝去了。

此時的莫風已經站在了伊娜所在小區的門口,手中拿着斷斷回憶,雖然是拿在手中,但是早已經是放在心底。

莫風找葉子拿了百十來快,給了車錢,本來還想多借點兒,給莫雨借點學費,可是一來葉子沒拿那麼多錢,二來葉子即將結婚,需要花銷,終究莫風還是沒有開口。

莫風站在小區門口注視着一座座高樓,一間間裝飾繁華的房間,莫風的心難免有些惆悵,已經來了大上海多年,卻連一個首付都買不起,早就聽說過北上廣的艱難,等莫風親身體會到才明白了,人們常常唸叨的,說起的,漂流生活。

哎,莫風你真是個沒用的傢伙,和你一起出來上海,一起畢業的葉子,現在已經是即將成家的人,有車又準備買房,而你呢,你就是一個騎着洋車的三無男人,葉子即將擁有,而你已經失去,莫風你真是混的好啊,現在連住的地方也沒有了,連小妹上學的費用也沒有了,你還有什麼臉面去見小妹,去和父母說起,莫風你真是個混蛋。

‘啪’的一聲,莫風邊想邊重重的抽了自己一個耳朵,響亮而沉重的耳光重重的打到了莫風殘缺的靈魂,頹廢的靈魂立刻間煥發了春光。

今天是週末,都是一對對的情侶或是夫妻間帶着孩子,來來回回的走出,走進小區,每每經過的地方,都會留下開始快樂的笑聲,都會描繪出一幅美麗令人會去思考的畫。

莫風走在小區不遠的門前,清楚的看着所有人,看着每個人親暱的動作,開心的神色,或相擁在一起,突然覺得自己的靈魂已經脫離了這個世界,步入了無盡的黑暗漩渦中。

只剩下了一具即將腐朽的身軀,只是貪婪的吸取着不算清新有些污濁的空氣,難言的情緒涌上心頭,傷感之色再次奪取了那副滿是痕跡的面容。

莫風不再停留,伴隨着寂寥的秋風和滿是傷感的落葉向着保安室走去,有些單薄的背影凸顯出無盡的落寞。

正在值班的小章遠遠的看到了向門口走來的莫風,神色愉快的走出了保安室,等待着莫風到來,還不忘揮手示意。

很快莫風走到了小章的身前,帶着苦澀的笑容的說道:“哥們兒,今天謝謝你了,今天給你綠箭吃了嗎?”

聽到莫風的話,小章還有些稚嫩又略顯滄桑的面容,浮現出了燦爛的笑容,邊笑着邊從口袋中拿出了一片嶄新的綠箭,遞給了站在身前的莫風,邊說道:“交個朋友吧。”

“呵呵呵,真是同道中人啊,那我們現在就是朋友了。”莫風微笑的說道,這一刻的莫風,接過小章的綠箭,立刻拆開包裝把口香糖放進了嘴中,苦澀的笑容也漸漸消散。

莫風把東西拿走一個手中,搭着小章的肩膀向着保安室走去,嘴裡使勁的嚼着存滿薄荷香味的口香糖,彷彿是要把這來之不易的友誼嚼在心中。

莫風和小章和在保安室中開始的短暫而漫長的笑談,大到國家大事,小到兒女情長,社會的複雜,還是人民幣的難言,倆人都是發表了各自的意見與埋怨。

途中莫風去小區的超市買了些啤酒,和一些下酒菜,開始喝小章喝了起來,當然小章是偷偷的喝。

漸漸的莫風有些醉了,開始說起來這幾天的遭遇,莫風需要一個人來聽他的傾述,聽他的故事,這樣心中裡會好受些。

莫風從騎洋車遇車禍,夢藍戴綠帽,雨中昏倒,莫名出現在醫院,然後發現自己的錢被伊娜給扔了,搬家,來小區要錢,所有的事情全都吐露了出來。

說的過程中,莫風的臉上也在變化着,震驚,憤怒,悲傷,心碎,全都走了一邊,而且全都留下了走過的痕跡,難言的痕跡。

而莫風也知道了小章也是個漂流的人,而且沒有文化,沒上過大學,只能做個底層小保安,之前的女朋友也是跟人跑了,也體會到了所謂的失意,與莫風真是天涯淪落人。

作爲聽客的小章也是隨着莫風的心情變化着,罵夢藍賤人,罵伊娜賤人,說莫風真是悲哀。

小章也是喝的多了,吵着嚷着要去找伊娜討要個說法,可是莫風卻在這個時候蛋定了。

拍着小章的肩膀蛋定的說道:“兄弟,不用你操心了,那個女人不好對付,搞不好你也要被受牽連,你也是漂流的人,要生活,如果再被那個三八報了警,搞不好又得交錢,這錢我一定要回來,丫的,要不回來我不姓莫。”

“好吧,不過你也不要衝動,要學會智取。”小章也拍了拍莫風肩膀滿身帶着酒氣說道。

莫風點了點頭,沒有在說話,轉身看向了快要落下山崖的太陽,沉重的夜晚即將就降臨,可是悲哀的,還不知道自己的歸途在哪裡,路在何方,家在和處。

莫風發現西方的朝霞異常的美麗,美麗的不可方物,火紅的雲彩,與之滿是嘆息又有些不捨的太陽相遇,短暫的相遇,卻綻放出了動人的美好,留下了相遇的痕跡,在有些變暗的天空畫上了濃重的一筆。

看着夕陽的莫風,突然想到了自己和夢藍的愛情,美麗的美好,短暫的窒息,一切的一切是那樣的觸不可及,如果愛的美好,遇到了短暫相遇,不去守護這份美麗,是那樣的心悸,心悸的讓自己喘不上氣。

莫風帶着滿身的酒氣,在夕陽之中急促的喘息着,尋找那份愛的痕跡。

小章站在莫風身後疑惑的看着莫風,卻也不在言語,因爲這時他看到了一輛紅色奧迪停在了門口,連續的按着車笛聲,急促而不耐煩。

可是小章卻不着急開門,任由奧迪車持續的不耐煩的響徹着,刺耳的車笛聲同樣傳到了莫風的耳中,聽到車滴聲的莫風,迷茫而憧憬的臉龐浮現出了淡淡厭惡。

刺耳的車笛聲打擾了莫風欣賞短暫而美麗的夕陽,打亂了莫風尋找那份痕跡的步伐。

莫風憤憤的轉過了身,恰好這時太陽被什麼東西拉下了山崖,天際立刻間變的的昏暗起來,麻木死寂般的氣息,立刻瀰漫了整個天際,像是要把一切湮滅。

當轉過身的莫風看了看奧迪,立刻轉身看向了小章,小章憤憤的點了點頭,示意莫風盡在不言中。

莫風頓時帶着滿身酒氣向着門外走去,隨着保安室門的聲音在這傍晚中響起,莫風搖搖擺擺的走到了大門口,站在小區內注視着紅色奧迪,注視着坐在裡面的人。

莫風搖搖晃晃的身軀,被奧迪車的前燈照射着,強烈的燈光劃破了黑暗的世界,擊殺了莫風脆弱的身軀,正在這時淒涼的秋風吹動了起來,吹動着莫風黑色的長髮,齊齊的劉海隨着秋風淒涼的飄起,深邃的黑色眼眸滿是憤憤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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