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菜吧。”
相互寒暄了幾句後，顧律招招手把服務員叫了過來。
顧律將菜單遞給張煒，“張師兄，今天我請客，你隨便點。”
張煒擺擺手，“還是顧教授你來點菜吧，我這麼久時間不在華夏，已經不記得我們華國菜的一些味道了。”
顧律點點頭，沒有強求，“行，那我就看着點一下。”
顧律點了一些這家餐館的一些特色菜，差不多的是兩個人的分量。
菜很快就上齊。
顧律沒要酒。
於是兩人就這樣一邊吃菜，一邊聊天。
剛開始聊得當然是一些無關緊要的瑣事。
比如說顧律和張煒兩人各自在國外的一些見聞。
顧律研究生期間讀的的是普林斯頓大學，張煒是就讀的哥倫比亞大學。
兩所大學相距不遠，所以在一些風土人情上倒是有着許多的相似之處。
“哈哈，原來還真的有人敢在普林斯頓小鎮開賭場啊，這老闆實在是太年輕了！”當聽到顧律談起那次普林斯頓數學系教授帶弟子橫掃賭場的事蹟後，張煒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記得紐約市裡拉斯維加斯很近啊！”顧律淡笑着開口說道。
“離得很近是不錯，但是拉斯維加斯那些賭場的老闆雞賊的很，幾乎在紐約各大高校的數學系都安排了臥底，我們剛入校，啥都不幹，那些賭場就會把我們記在黑名單裡，拒絕讓我們進入賭場。”張煒忍不住抱怨道。
“那些賭場的老闆，估計是無數次失敗中總結出經驗了，賭場這個地方，就不應該讓學數學的進去，否則一定會鬧出一番腥風血雨。”顧律開口道。
“你倒是看的透徹。”張煒淺抿了一口杯中的茶。
“這沒什麼，相比於這個，我倒是很好奇，張師兄爲什麼會選擇離開麻省理工那所安逸鄉，回到我們華國。”顧律一雙眸子認真的盯着張煒。
而張煒也收斂起臉龐上的笑意，面色開始變得認真。
“原因有兩個，第一個，最主要的，無論如何，我是一位華國人，是一位華籍華裔的正統華國數學家！”
“所以說，我回來了，在我磨鍊有成之後。”
“我想，現在的我，應該有資格爲國家的名族，貢獻出自己的光和熱。”
說這句話的時候，張煒眼神堅定。
神色中，見不到任何弄虛作假的表情在。
“那第二個呢？”顧律挑眉問。
“至於第二個原因嘛……”張煒挑眉，嘴角勾勒出一抹放蕩不羈的笑容。
“待在麻省理工的安逸生活我已經開始有些厭煩了，我想讓我的生活，變得更加激情和充滿挑戰。一直住在安逸鄉里，我會瘋掉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聽說了你要嘗試構建幾何-代數-拓撲大一統理論的消息，所以，我回來了。”
張煒看向顧律，雙眼中冒着精光。
顧律也是愣了一下。
因爲顧律也實在是沒想到，導致張煒回國的導火索，竟然是自己。
“張師兄之所以回國，就是爲了加入我的課題組？”顧律語氣稍顯波動。
“沒錯。”張煒點頭，沒有否認，“要是說要嘗試構建幾何-代數-拓撲大一統理論的是別的國家的某位數學家，我或許還不會心動，但是顧教授你的話……”
“實話說，當時我聽到這個消息的那一刻，真是恨不得馬上飛回華國和你見面。”
顧律苦笑一下，“張師兄真的對我的這套大一統理論這麼感興趣？”
張煒開口，“對，我很感興趣，非常感興趣。因爲構建幾何-代數-拓撲大一統理論，不僅僅是顧教授你的夢想，這同樣也是我的！”
張煒說的沒錯。
幾何-代數-拓撲大一統理論，張煒曾經也暢想過。
甚至張煒還有一個更加大膽的想法。
那就是創造一套理論，統一整個數學界。
但……
雖然張煒的理想很豐滿，但是現實卻骨幹無比。
張煒最擅長的領域是代數。
除了代數，其餘像是幾何、拓撲、微分這幾個領域，張煒的造詣並不深。
憑藉張煒個人的能力，想要構建出一套大一統理論，無異於是癡心妄想。
於是，在明白現實的殘酷之後，張煒只能默默的把這個想法壓抑在內心的最深處。
直到……
直到這次顧律向全世界數學界公開宣佈構建幾何-代數-拓撲大一統理論，張煒的心思纔再次的活絡起來。
而有恰巧趕上華國的第五批次的千人計劃啓動。
張煒就第一時間相應號召，在麻省理工學院辭職，回到華國。
這，就是爲什麼顧律有機會和張煒見面的原因所在。
聽到張煒說他也有這麼一個夢想，顧律愣了愣。
深吸一口氣，顧律雙眼灼灼的盯着張煒，“張師兄，我的這個課題風險係數究竟有多麼高，你應該清楚。”
“你剛剛回國，就選擇加入我的課題組，鑽研幾何-代數-拓撲大一統理論這個極其不穩定的項目，其中要承擔的風險，可不比我低多少。”
張煒剛剛回國，在國內的根基不穩，是否可以受到本土數學家的接納是一個重要的問題。
而在這個時候，張煒最穩妥的策略應該是選取一個難度不高的課題，在國內數學界建立起自己的名氣和地位，之後再說別的事情。
但現在……
張煒加入顧律的這個高風險高收益的課題組，顯然不是一個最優的選擇。
面對顧律的勸解，張煒笑呵呵的擺擺手，“顧教授，這個問題你就不用替我操心了，我心裡有數。”
“你需要回答我，願不願意讓我加入到你的課題組，和你一塊把幾何-代數-拓撲大一統理論給搞出來！”
“別的我不敢說，但起碼在代數這一領域，說一定可以勝過我的，全世界不會超高十指之數！”
顧律無奈的笑笑，“張師兄願意加入，我自然是舉雙手雙腳歡迎，只不過……”
只不過，顧律怕耽誤張煒。
顧律這下半句話後還未說完，張煒那邊已經率先站起來，向顧律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顧律頓了一下，接着和張煒的右手緊握在一起。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顧律還能拒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