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昆又從口袋裡掏出一根菸，叼在嘴裡，點燃，“兩位應該知道選拔國家隊領隊的事情了吧？”
孔老師點點頭。
“那孔老師是什麼想法？”趙昆眯着眼睛，笑着問。
“老啦，爭不動了！”孔老師感慨一句，“況且我這一輩子也沒去過國外，人生地不熟的，我這把身子骨經不起折騰。”
“所以我已經和夏主任說了，退出國家隊領隊的競爭。”孔老師吐出一個菸圈，緩緩道。
“那真是有些可惜啊！”趙昆低着頭，眼中閃過一抹竊喜之意，旋即視線望向顧律，“顧老師，你的想法呢？”
顧律聳聳肩，“我對那個位置，有點興趣。”
趙昆目光一凝，皮笑肉不笑，“那顧老師，後面我們就是對手了。不過友誼第一，比賽第二。要是萬一其中一人被選上了，可千萬不要傷了和氣纔是。”
“聽趙老師的意思，是那個位置很有把握？”顧律笑着問。
趙昆擺擺手，一副風淡雲輕的樣子，“五成把握吧。”
要知道，競爭國家隊領隊這個職位的，起碼有六十多位領隊。
但趙昆絲毫不慌。
論個人實力，他擁有一種不怯於任何人的迷之自信。
而論學生髮揮，他所率領的江浙省省隊可是足足有27人，排在所有參加冬令營的32省市第二位，僅次於燕京市。
況且，他們並非只是人多勢衆而已。
同樣的兩套考題。
齊東省省隊線是197分，可僅有十人超過這個分數，入選省隊。
江浙省的省隊線確實218分，比齊東省足足高了二十分。
可即便如此，仍有二十七人超過這個分數線。
所以說，江浙省競賽強省的稱呼，在外界可不是白叫的！
六十多人競選，可趙昆仍表示有五成的把握，足以表現出他強大的自信。
他笑吟吟的望着顧律，開口，“那顧老師呢，把握有多少？”
顧律平淡的語氣，“不多，十成而已。”
趙昆：“……”
望着顧律那一臉理所當然，沒有絲毫羞愧的樣子，趙昆心中豎起大拇指。
論裝逼，我不如你！
“呵呵，那就祝顧老師好運嘍！”趙昆拱拱手。
“多謝吉言。”顧律是照單全收，“等我成爲國家隊的領隊，一定特意感謝趙老師一番。”
趙昆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不屑之色，笑呵呵的告辭一聲，便轉身回到隔壁教室。
“哼，不知所畏！”
透過門口的窗戶，趙昆冷冷的瞥了顧律一眼，冷哼一聲。
…………
冬令營第一天，考慮到或許有些同學沒有適應新環境的原因，在晚上並沒有立即進行測驗工作。
而是安排到了次日晚上才正式開啓積分淘汰模式。
不過這樣更是讓許多同學處在惴惴不安的狀態。
凌遲處刑，往往比一刀砍死更加的折磨人。
下午各省隊的人在結束培訓後，就直接讓他們在校園內自由活動，發泄一些壓力。
不過這一發泄壓力，就發泄出事情來了。
當天晚上，在學校內部發生了一場大規模鬥毆事件。
五十多人，十幾個省隊學生被牽扯進其中。
惡性鬥毆事件倒是稱不上，現場無任何重大傷亡，受傷最嚴重的那位同學，只不過是不小心摔在地上胳膊擦破點皮而已。
一羣文弱書生，還指望能鬧出多大事情。
事件的起因，是某位競賽強省的選手，嘲諷某競賽弱省的隊員。
說那幾人的成績，要是放在他們省內，恐怕進省一線都勉強，還不如把名額讓出來，讓給那些成績好的同學，免得過來白白當炮灰送死。
當場那幾位競賽弱省的隊員就忍不住了。
比賽可以輸，但氣勢絕對不能輸。
罵娘一段時間後發現罵不過對方，就直接上手幹了。
當時有許多其他省隊的隊員就在旁邊，得知事件經過，一羣熱血上頭的青年，選擇陣營後，就直接打了起來。
你撓我臉一下，我拽你頭髮一下。
當學校的保安趕到時，就見到了一羣少年躺在地上，各種體位糾纏在一起，面色潮紅的話畫面。
作爲本次冬令營的營長，夏建忠在得到這個消息時，大發雷霆。
然後以雷霆手段，直接讓其中情節惡劣的二十多位學生捲鋪蓋走人。
不幸的是，二十多人中，有三位，是齊東省的省隊成員。
顧律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裡也是臥槽臥槽的。
這特麼……什麼情況？！
淘汰階段還沒開始，自己這邊就先沒了三個人。
昨天剛到，今天就走。
這三位是過來旅遊的吧，還往返飛機票報銷的那種！！！
國家隊領隊的選拔，各省隊學員的表現佔很大一個因素。
齊東省省隊人數本來就相比那些競賽強省要少很多，現在更是直接在入營第一天又走了三位。
顧律現在，是完完全全的天崩開局！
…………
次日，雖然昨天那場鬥毆事件已經被完全壓制下去。
但同樣，使得那些競賽強省和競賽弱省的矛盾更加的白熱化。
昨天那些不同省份教練還是有說有笑，勾肩搭背的攀談甚歡。
但今日，只是陰沉着臉，點點頭表示打過招呼。
多餘的話，一句都不說。
齊東省，勉強可以被列入是競賽弱省。
畢竟即便是降低了省隊線要求，但每年的省隊人數仍在十人左右徘徊。
但顧律並不打算摻和進這場爭鬥中。
只不過，莫名其妙的沒了三名學生，讓顧律很是蛋疼而已。
“聽說昨天那場鬥毆，讓顧老師損失慘重啊！”不知何時，趙昆湊到顧律面前，笑呵呵的開口。
顧律陰沉着臉，“我想趙老師也不太好受吧。”
被開除營地的那二十人中，有兩人是江浙省的省隊成員。
趙昆雖然心裡肉痛，但還是裝作一臉不在意的說道，“兩個人而已，我們江浙省人多，損失的起。”
顧律瞥了趙昆一眼，“那就希望後面一個月裡，趙老師能一直保持住如此樂觀的態度吧。”
上午是大課堂式授課。
四百多位學生坐在大禮堂裡，臺上，是一位清華數學系的老師在侃侃而談。
“我真是膨脹了，連清華大學老師的課我都敢聽了。”某QH省隊學生對身側隊友說到。
QH省的省隊線很低，只有150分左右。
放在其餘省份，可能只是一個省二獎。
同伴拍拍他的肩膀，“別太膨脹了，待會還有北大的教授要上來講課呢。”
…………